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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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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沧沧想成为徐郎星最要好的伙伴,但碍于现实各种因素,无法短时间内达成目标。

首要原因便是,她和徐郎星相处的时间远远不及江赞江颂他们的长。

江赞江颂其实是隔壁云家女佣江香君的儿子,其父在他们出生前殉职。寡居的云家爷爷恰是当时为他们接生的医生,得知江香君情况困难,便给她提供了一份工作,并把他们当成亲孙子看待。

云爷爷和徐爸爸是忘年交,徐郎星与江赞江颂生日相差无几,据说当初徐妈妈没奶水,江香君还帮忙奶了徐郎星几顿。

因此,徐郎星与江赞江颂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江赞天生失明,与如今的徐郎星一样皆是在家接受教育。徐郎星的天赋在绘画上,江赞则在音乐上,他具有音感即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辨别某种声音的音高——一种万中无一的天赋,因而江赞学习乐器比常人快得多,迄今为止他会的乐器足足有二十多种,其中最擅长的是钢琴。

而江颂虽无才艺特长,上个学期却取得全国数学奥数竞赛二等奖,且他在吃喝玩乐上主意颇多。

综上所述,徐郎星与江氏兄弟在各个方面都非常契合,自然而然极是要好。

徐沧沧心里吃味。

但她无法对此表达不满。

因为这情况合理正常。

更何况,江赞江颂的各种表现:礼仪得体,说话逻辑清晰,其中蕴含的见闻广袤,皆表明他们与徐郎星一样是徐沧沧没资格也没勇气随意对待的。

日常相处中,徐郎星不会因为江氏兄弟忽略徐沧沧,但到底放在她身上的精力少了些。

徐郎星看卡通跟徐沧沧积极介绍各个人物角色,然后和江颂讨论剧情,有时候意见相左,他们还会“吵”起来。

“姐姐,你说对不对?”徐郎星寻求徐沧沧的认同。

江颂哼了一声,“沧沧姐都分不清擎天柱和威震天!”

徐沧沧连忙道:“擎天柱是好的,威震天是坏的。”

徐郎星点头如捣蒜,“对,对!”

江颂拉过江赞,“我哥肯定觉得我对,双方两票。”

徐浪星眼珠子滴溜溜转,看到垫子上玩球的毛毛,“那,毛毛——”

江颂抢先一步,抱起毛毛,“毛毛也同意我的说法。”

“汪?”

徐郎星捉住毛毛的左前腿,“毛毛同意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把毛毛扯得嗷嗷直叫。

毛毛倒不是被扯疼,喜欢凑热闹而已。

徐沧沧耳朵嗡嗡作响。

只因这时候还有比他们讨论声更响亮的声音。

夏日雷鸣轰隆。

徐郎星吓得哇了一声,飞快抱住徐沧沧寻求安慰。

徐沧沧正要如往常般回抱安慰徐郎星,徐郎星却从她怀里溜了出去。

“阿颂哥不要光脚,会导电!”

徐郎星还给江赞捂耳朵,“阿赞哥别怕,阿赞哥别怕。”

“姐姐帮帮忙,拿耳塞过来好不好?”

“好……”徐沧沧不着痕迹收回手。

徐郎星亲自帮江赞戴上耳塞,“阿赞哥的耳朵很重要,不能受伤!”

徐沧沧看着忙碌的徐郎星,有些失神。

雷雨来得迅猛,走得也飞快。

余光扫到负责教授她琵琶的老师车子驶来,徐沧沧朝徐郎星道:“星星,我要上课了。”

徐郎星这会正把玩着江赞送给他的拇指琴,在江赞的指导下笨拙地弹奏出一块节奏轻快的《一闪一闪亮晶晶》,头也不抬,“嗯,姐姐加油。”

先前如果他没作画便会跟着她一块上课,安安静静待一旁。

她身抱琵琶的模样曾跃上他的画纸无数次。

可现在,徐郎星竟然“抛弃”了她。

徐沧沧郁郁不乐来到学习室。

上课过程中,她第一次心不在焉,频频出现基础性的错误,一小段曲子学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无甚进展。

细心的老师猜测她心神不属的原因是小尾巴徐郎星没到场,直截了当问徐沧沧是不是想弟弟了。

徐沧沧窘迫,“老师,对不起……”

老师笑了笑,温和地对这个向来学习态度认真的学生道:“今天要不要提前下课?”

徐沧沧立马摇头,拒绝老师的提议。

收回散漫的思绪,她专心投入了学习。

结束课程后,徐沧沧下楼送老师离开。

客厅已不见徐郎星他们的身影。

徐沧沧问了李阿姨,得知徐郎星他们到了花园,便赶过去。

争艳斗奇的百花缭绕的小圆亭中,毛毛被亭檐残余的雨水滴到脑袋,警戒地仰头汪汪叫。

而徐郎星正不亦乐乎地和江氏兄弟比赛吐瓜籽。

应该是特地说过,李阿姨没有给他们剔出西瓜籽,他们猜拳挑选西瓜,每次吃一口西瓜,积攒着西瓜籽,齐齐吐出。

谁吐得远就算谁赢。

大概因为江赞学习过口琴、笛子和萧等口部弹奏的乐器,他肺活量很大,大多数是江赞取胜。

比赛的结果都由徐郎星与江颂口述出来。

他们不会仗着自己看得见而谎报结果。

“这次又是阿赞哥赢了,阿赞哥好厉害!””

“阿颂哥把瓜籽吐到垃圾桶里了,哈哈……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徐郎星笑得嘴巴大张,几乎能看到肉红色的嗓子眼了。

毛毛始终寻不着捉弄它的敌人,回到徐郎星脚边傻乐呵。

徐沧沧立于月季花架后,静静地窥视着这与她毫无相干的一切,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这份难受延续一周之余,终于在一个适合的契机爆发了。

——

那一天天气甚好,云朵延绵万里,遮挡了热烈的日头,凉风徐徐。

徐沧沧午睡醒来,透过窗户看见徐郎星和江颂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江赞则在一旁树荫下与毛毛一块悠闲吃瓜。

徐沧沧不假思索,出了房门。

气喘吁吁的徐郎星见徐沧沧到来,眼睛一亮,中止比赛,跑到徐沧沧面前,“姐姐,姐姐,我刚刚输了好多次,你帮我赢回来好不好?”

徐沧沧将搭在椅背上的一条海绵宝宝样式的毛巾拿起,替徐郎星擦汗,“好,你歇一会,等下再喝冰饮。”

“嗯,我知道了。”

江赞面朝徐沧沧,笑容浅浅,“我帮沧沧姐盯着星星。”

“对,阿赞哥盯着我,我不会阴奉阳违,姐姐放心。”徐郎星脱了帽子,垫脚给徐沧沧戴上,“姐姐别晒着了。”

徐沧沧对自己的肤色很介怀,徐妈妈教她美白,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防晒,所以她甚少出现在烈日下,真的避无可避也会涂防晒霜和穿防晒衣。这次她急着下来找徐郎星,没来得及做防晒措施,连帽子都没戴。

“好。”徐沧沧应道。

江颂递过来篮球,“女士优先。”

徐沧沧没谦让,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让江颂笑不出来。

他霸占了徐郎星,还“欺负”徐郎星。

一攻一守,相当激烈。

江颂运动天赋极佳,但目前到底不及徐沧沧具有硬件优势——他也就比徐郎星高三公分。

何况徐沧沧经过一段时间与徐郎星的对练与观看职业比赛,背运球运得行云流水。

面对江颂的防守,她快步运球往左边跑去,然后□□急停拉回,迅速抛投进球。

江颂被她这虚晃一枪骗到,没刹住脚步,“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抱腿哀嚎。

“阿颂!”

“阿颂哥!”

徐郎星急急奔来。

徐沧沧也被江颂悲惨的嚎叫吓到了,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晃倒江颂。

然而徐郎星满心满眼都是受伤的江颂,压根没注意徐沧沧的惶然与失魂落魄。

江赞扶着盲杖,摸索上前。

江颂顾不得疼,连忙喊道:“哥,我没事,我没事,你别过来,我就是突然脚崴了,你别动,小心摔着了。”

徐郎星暂停仔细查看江颂伤势,返回扶江赞。

“阿颂哥,很疼吗?”

“伤得很严重吗?阿颂你还能站起来吗?”

江颂尝试着动了一下,顿时龇牙咧嘴,“站,站不起来。”

徐郎星急得挠头骚耳,瞥见旁边犹如一个毫无生机的木头人的徐沧沧,唤道:“姐姐,姐姐帮帮忙好吗?”

徐沧沧活过来了,“哦,好,好,阿颂我背你回去。”

江颂一脸拒绝,“不要,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被女孩子背。”

“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姐姐是我的姐姐,我们的姐姐!”

江赞手搭在江颂膝盖上,没敢再往下摸了,“现在情况紧急,阿颂先将就一下。”

顿了顿,江赞声音稍低,“沧沧姐都没嫌弃你一身大汗。”

“麻烦沧沧姐你了。”

“阿颂哥乖一点。”徐郎星小脸严肃。

毛毛也汪汪催促。

江颂抵不过两人一狗,只能妥协。

徐郎星跑在前头喊人过来帮忙,许沧沧则背着江颂在后面,而江赞拉着江颂的衣角小心前行。

毛毛腿伤不可逆了,如今走路一瘸一拐,它脑袋高昂,黑眼睛滴溜溜转,像是在提防敌人突袭。

今天,徐妈妈居家办公,听到佣人们忙碌走动的声响下来,见江颂被众人围在中间,忙问道:“阿颂怎么了?”

徐郎星解释经过。

徐沧沧等待徐郎星话毕,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可周遭的声音过于嘈杂:李阿姨忙着通知家庭医生过来;齐阿姨安慰江颂并询问其想吃什么;徐妈妈正要电话告知了江香君与云爷爷江颂受伤一事。

徐郎星准备将昨晚徐爸爸带回的擎天柱模型搬出来给江颂玩。

徐沧沧的辩解犹如一滴水落入海洋中。

没一会,医生到来,给江颂的肿脚诊断并治疗,云爷爷和江香君接了江赞江颂回家休息。

众人散去。

下午徐爸爸回来吃完晚饭,徐沧沧说自己累了,没有如往常般和徐郎星他们散步,先行回房歇息。

徐郎星果断想和徐沧沧一块回房,她却坚持让他散步。

徐郎星非常尊重每个人的自由,见徐沧沧属实不愿他陪着,便作罢。

但溜达两圈回来,徐郎星第一时间就上楼找徐沧沧。

敲了好一会门都没得到回应,徐郎星拧开门把手,“姐姐?”

由于之前徐郎星同徐沧沧说可随意进出他的房间,徐沧沧也给予了他同样的权限。

徐郎星说:“姐姐,我进来了哦。”

室内昏暗,连一盏灯都没亮。

徐郎星摸着墙壁开了灯,“姐姐,你在哪?”

突然联想到好几种可能,徐郎星急赤白脸,“姐姐,姐姐你在哪?”

他怕徐沧沧想家了不告而别,又担心她被霸天虎抓走——霸天虎是变形金刚电影中的反派组织。

一路寻来,直到看见床上拱起来的被包,徐郎星高高吊起来的心终于落下。

“姐姐不舒服吗?”徐郎星走过来。

徐沧沧蒙头盖被子。

被包无回应。

徐郎星蹲在床边,声音轻得只能震动一根羽毛,“姐姐是不是睡着了?”

徐郎星小心翼翼拉了一下被子。

没拉动。

又拉了一下。

还是没拉动。

显然,徐沧沧在与他较劲。

徐郎星以为徐沧沧和他玩游戏,笑出声,“我的力气没有姐姐的大,我可以用两只手吗?”

徐沧沧没出声。

徐郎星却并不把这当成是她默认,自顾自道:“我还是用一只手吧。”

怎料,仅凭一只手他就取胜了。

不过,徐郎星丝毫没有赢得比赛的欢喜。

只因徐沧沧蜷缩着侧躺,双手紧紧捂住脸。

“姐姐?”徐郎星本能感觉不对。

徐沧沧翻了个身,背对徐郎星。

徐郎星愣了愣,“姐姐怎么了?”

徐沧沧身体抽动了一下。

徐郎星犹豫了片刻,爬上床,然后捕捉到了从徐沧沧手缝间渗出肉眼可见的泪水。

徐郎星呆了一秒,随即五官乱飞:眉毛皱皱舒舒,眼睛瞪大,嘴巴微张继而紧抿,“姐姐不要哭,姐姐怎么了?姐姐你不舒服吗?”

“姐姐告诉星星,星星帮你,不哭,不哭。”

徐郎星给徐沧沧轻拍后背,“不哭,姐姐不哭。”

徐沧沧缩了缩身子,躲开徐郎星的触碰。

徐郎星对这个细节无所察觉,全部注意力都在徐沧沧脸上,“姐姐,姐姐你和我说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得到回应的徐郎星愈发急切,“不要哭,姐姐你哭得星星也想哭了……”

尾音带上了轻微的哭腔。

像个小钩子,终于把徐沧沧从悲伤中勾出来。

徐沧沧其实觉得自己非常无理取闹:一般人都会有家人与多个朋友,徐郎星又不像她是个孤儿,何况相较于江氏兄弟,徐郎星还诸多方面偏颇她:玩游戏都是和她一组;第一个给她投喂零食;画群像画她时间最长……

今天江颂受伤,全程无人责怪她,细究起来她也没有错,但她就是莫名因为徐郎星优先关心江颂而难受。

她知道自己应该知足。

她已经得到很多物质与精神上的享受了。

可她实在孤独了太久太久,迫切渴望牢牢把握住如此情感热烈的徐郎星。

除了因徐郎星忽视而产生的难过,徐沧沧亦羞愧难当,无法接受这般别扭贪婪的自己。

听着徐郎星清亮声音中的哽咽,徐沧沧顾不上自我检讨,狠狠抹了抹眼睛,坐起来,“星星,我没事,你别哭。”

徐郎星本就共情能力强,连照顾受伤的小鸟他都能边喂米饭边温声哄着,这会见徐沧沧眼眶红红,也啪嗒啪嗒掉眼泪。

他扑过来,“姐姐——”

这一声喊得荡气回肠。

徐沧沧立刻转头,见房门紧闭泄不出声响,才回抱徐郎星。

徐沧沧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事,星星别哭。”

“姐姐为什么哭?”徐郎星仰着脑袋,泪眼汪汪。

徐沧沧突然很想捏他一下,也这么做了。

柔滑细腻的触感使得她心情稍霁。

徐郎星嘴巴有点变形,含糊不清道:“姐姐?”

徐沧沧暂时无法脱身拿纸巾,只好拉起衣角给徐郎星擦眼泪擤鼻涕。

徐郎星前天剪短的墨发炸开了些许,像一颗海胆,他的鼻头红红,眼瞳如水晶透亮且泛着星星点点光芒,微微撅起的嘴巴水润润,小模样可怜又可爱。

徐沧沧复而手痒,但忍住了。

“姐姐为什么哭?”徐郎星刨根问底,“妈妈说有问题要积极解决问题,藏着憋着会把身体搞坏了!”

心底的冰川已然被徐郎星的热泪融化了大半,徐沧沧静静凝视了徐郎星数秒,移开眼,“……因为我觉得自从阿赞阿颂他们来了,你就不怎么跟我好了。”

徐沧沧垂首,“我有点难受。”

徐沧沧很少对外倾诉自身的感受,这种行为像是剥皮开胸,坦露出极度脆弱柔软的心脏任凭他人处置,太容易被嘲笑被伤害了。

但现在面对无害且关心她的徐郎星,徐沧沧没有了这种顾忌。

“我还跟姐姐好的,我和姐姐最好!”

徐郎星满脸愧疚,“对不起,姐姐。”

徐沧沧怔了一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才不是,肯定是我做了什么才让姐姐觉得我不跟姐姐好了。”徐郎星眼珠子转到上方,又转至左边,似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半晌,他心疼地抱紧徐沧沧,“是不是我让姐姐背阿颂哥,姐姐累了?”

徐沧沧摇头。

“那是什么?”

徐沧沧被徐郎星的虔诚态度感染,难以启齿的话道出口也没那么艰辛了,“我那时候说我不是故意要晃倒阿颂,你没听到……”

“啊?”徐郎星头冒大大的问号。

“我没听到。对不起姐姐。”

“你不怪我小题大做就好。”徐沧沧说:“我还把你惹哭了……”

徐郎星吸了吸鼻子,“哭出来我就好了,姐姐也一样,对不对?”

徐沧沧愣了一下,“对。”

紧闭的窗户玻璃上,一只七星瓢虫目睹了姐弟俩相互体贴原谅,解开心结的全过程,心满意足,悠哉悠哉飞远了。

徐郎星拥着徐沧沧,郑重承诺道:“我再不会听不到姐姐说话了。”

徐沧沧:“我也不会再莫名其妙发脾气了。”

徐郎星哈哈笑,“我和姐姐天下第一好!”

徐沧沧嘴角上扬,“我也和星星天下第一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沉迷打麻将无法自拔……感谢在2023-05-01 17:40:50~2023-05-08 02:3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为雪白头 10瓶;纠结的芒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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