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濉第二天是被江恣喊醒的。
他睡得浑身发软,根本不想动。
“起来吃饭,吃完吃一次药再睡。”
容濉模糊间好像听到江恣这么说。
容濉难得的想废物一下,他闭着眼,让江恣拉起来,半抱着拖到洗漱台处,也不肯站直身体,靠着江恣哼哼两声。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江恣听懂了,有些认命地拿起他的牙刷。
他让容濉背靠在自己身上,一只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固定他的身体,手上还扶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抓着牙刷小心翼翼地给他刷牙。
这是江恣第一次这么照顾人,动作有些生疏,但好在够小心,容濉被伺候地很舒服,安心地靠在江恣的胸膛上。
“漱口。”江恣离他得近,说话好像紧紧贴着他耳朵一样。
容濉耳朵泛痒,不想伸手抓,就侧头蹭了下江恣的衣服。
江恣手还拖着容濉的下巴,省的他把沫子蹭到自己身上。
见他蹭完乖乖回过头就这他的手漱口的时候,江恣心里奇异的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这么乖的容濉,这两天好像他经常见到,是生病的原因吗?
江恣看着镜子,见容濉漱完了口,就拿过他的毛巾沾湿了给他擦脸。
因为是单手,动作有些艰难。
容濉被激地瞌睡虫跑一半。
他睁开眼,刚好对上镜子里江恣观察他的眼睛。
“好了,我待会儿还想睡,不洗了。”容濉张口,早起的声音有些哑软。
江恣闻言收起毛巾,然后下意识又想抱着容濉出去,但是突然又想起他已经醒了,动作就迟疑了,他看向容濉。
容濉没觉得不对,见他迟疑,还问道,“怎么了?”
江恣摇摇头,手臂用力,拖着容濉的屁股把容濉抱了起来。
是那种抱小孩一样的,容濉坐在江恣的小臂上,手环住江恣的脖颈,整个人比江恣高出去了一头。
容濉有些新奇,还没人这么抱过他呢。
傻狗臂力不错啊,可以解锁的姿势又多了好多个。
容濉的心情很不错,脚丫子晃了晃,手抓了两把江恣的头毛。
有点硬,但是怪异的好撸。
从浴室到房间也就几步路,走得很快。
容濉被放在了床边坐下,有些意犹未尽。
“去吃饭吧。”江恣蹲下给他套上拖鞋。
“嗯。”容濉心情愉悦,翘了下脚尖,碰了碰江恣的膝头。
江恣看向他,他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江恣的胸膛,有些揶揄地夸道,“小江的叫丨床服务我很满意,明天还点。”
江恣被说的耳根子一软,抓住还在他胸膛上乱摸的手。
“几点了,你不是得去上班?”江恣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外带,容濉没有挣脱,就让抓着。
“嗯,等你吃完饭我就走了。”江恣也没有放开,他还在挣扎,内心挣扎。
这样子的场景氛围让他产生了一种真的和容濉结婚了好多年,然后在某个很平常的清晨,他先起来,然后叫赖床的妻子起床,小妻子不愿意,他就抱着人去洗漱,等人清醒了再牵着人去吃早饭,期间再聊些有的没的,吃完了或许他的小妻子还会温软地亲亲他,送他出门再说一句下班早点回来之类的。
这样的想法让江恣的心跳不自觉地又变得快了起来。
他知道不可能,可是他现在确实是牵着容濉的手。
可这都是错觉。
果然,下一秒,容濉的手就从他手间溜走了,容濉快走两步走到桌子旁。
他看到容弈也没走,正做着吃早饭呢。
“哥?”
容濉喊了声,看看容弈,再看看跟过来给他拉开座椅的江恣。
“喊什么,一晚上不认识我了?”容弈给他推过去一杯牛奶。
“不是,两位日理万机的总裁今天都准备迟到啊。”容濉笑着说。
“是啊,所以你快好吧。”容弈看了眼坐在容濉身边默默吃饭的江恣,又仔细瞧了瞧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
嗯,江恣看起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病人下手的地步。
容弈提了一晚上的气终于松口了。
“哼。”容濉卖娇地一哼。
江恣听着容濉和容弈说话,一个娇滴滴地撒娇,一个无奈的宠溺,很是和谐。
“对了,今年咱们早点去群青岛过冬。”容弈突然说道。
容濉无所谓的点点头表示可以。
他们家每年冬天都会去群青岛过冬,那是一个气候全年适宜,温暖和煦,风景优美的小岛,被几个富人大佬直接一块买了下来,在上面建了几栋别墅,其他人上不去,基本上都是各位佬在冬天最冷,夏天最热的时候携家带口地去住一段时间。
容弈也是几位佬之一。
今年估计是看到容濉生病了,就想着提前过去,也好养养病。
虽然只是感冒,但是也马虎不得。
容弈昨晚慎重考虑了一下,就下了决定。
距离过年还有快一个月,他紧紧时间,把重要的文件事宜都先给安排好,其他不重要的过去视频沟通,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行,那我们下周五过去,你可以想想看想要什么,我让人提前过去布置好。”容弈吃完了早餐,放下刀叉,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走。
然后他看到江恣也吃完了,就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江恣就起身跟着容弈一块往门口走去。
容濉跟了过去,见两位低头换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哥哥你先走,我和江恣再说句话。”
容弈的门已经按开了,闻言两个人都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容濉。
容濉冲容弈笑笑。
容弈深深地看了眼江恣,然后才出门。
“怎么了。”江恣又往回走近容濉,疑惑容濉想和他说什么。
在他靠近后,容濉就微微垫脚,伸手扯下江恣的脖颈,然后在他嘴上啵了一口。
真的啵了一口,江恣都听到声音了。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容濉,明明容濉已经放开了他,可是他却还保持和弯腰的姿势。
“好了走吧。”容濉笑,招呼他走。
江恣反应过来了,迅速伸手抱住了容濉的腰,低头吻住他。
看着很凶悍,其实很克制,他只敢浅尝辄止。
“快走!”容濉有些凶巴巴地赶他。
江恣放开容濉,又看了看他,容濉根本不知道江恣现在的感受,江恣把他放开,他就转头离开了。
江恣看着他纤细的背影,带着满腔滚烫又陌生的情绪离开这里,八面冷风也吹不散那股热意。
容濉回去吃了药,然后又睡了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多了好多个未接来电,甚至连平常不怎么联系的那群富二代都集体给他打电话了。
容濉有些纳闷,怎么他睡了一觉是发生什么了吗?
恰巧这时江恣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
“刚睡醒吗?”
“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给我打电话。”
“嗯,是有点,但不大,已经解决了。”江恣声音有些沉沉闷闷的。
容濉嗯了声,听到已经解决了就没太在意,觉得有点渴,就起身给自己倒水喝去了。
“那没事我挂了。”容濉见江恣不说话,就说道。
“好。”
江恣还是那中有些低的声音,容濉莫名觉得他好像在不高兴,想了下就问了句,“你怎么了。”
江恣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张了和张嘴,然后还是闭上了,最后只说了句,“没事,你记得吃药。”
“知道了,挂了。”容濉按点电话,觉得江恣就是有点不对劲,可是这两天他也没欺负他,也没什么重要剧情,江恣的不高兴来源只能说是刚才发生的事。
容濉眯了下眼,打开聊天界面,随便点了个有红点的联系人进去,入眼就是莫名的话。
【小少爷,你男朋友出轨啊?】
【图片】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是不是你家江恣】
容濉退出点其他的聊天框,里面大差不差都是这些内容。
容濉点开截图,图上是一家不知名的娱乐媒体报道的一篇文章,大概内容就是某公司总裁背着未婚妻子出来偷吃,公众场合下带其他人亲密出入,还给其拍下天价饰品,等等,并且附上了一张糊的不得了的侧后方拦腰图。
容濉没有仔细看,但是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已经卡在喉间。
报道写的特别无脑夸张,而且语焉不详,恶意引导的嫌疑巨大。
吃瓜网友可能不知道,但是容濉这个当事人可要被无语死了。
里面那个夸张的故事蓝本显然就是容濉前几天和江恣出席拍卖会的事情。
图片虽然糊,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就是容濉和江恣。
容濉返回主页去搜了下相关词条,一篇也没搜出来,想来就是江恣说的解决了。
容濉给容奕回了个电话。
“岁岁醒了,吃药没。”容奕接到电话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容濉便说,“马上就吃,我刚看到网上那个故事了。”
“啊,那个啊,就是不长眼的发出来的。”容奕听到容濉说,暗暗可惜还是让容濉看到了,看来他撤的还是不够快。
“哦哦,我看出来了,是谁发的啊。”容濉问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问了句。
他那天和江恣去了之后整场就拍了个蓝宝石,其他什么也没干,那里认识自己的人也没几个,可以说是相当不起眼了,更何况他还早退了。
搞江恣就更没可能了,认识江恣的都在京城,南城这边可没有,而且那天去了那么多明星网红的,那些记者要盯也只会是盯着大家更感兴趣的他们,不会是这些企业家们。
“程穆风。”容奕说了个名字,揉了揉眉心安慰容濉,“别担心,哥哥会解决好的。这次是哥哥疏忽了。”
“嗯嗯行,哥哥加油!你最棒了!”容濉听出来容奕的歉意,笑着夸他。
“好了,你快吃药去,我接着工作去了。”听到弟弟俏皮清脆的声音,容奕笑了出来。
挂了电话容濉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他哥会帮他解决好的。
容濉的照片在外面几乎没有流传,认识容濉的都是上流中的上流,富二代中的富二代,这一切都归功于容奕对他的保护,所有有关容濉的东西但凡有被人往外爆料的可能就被容奕给拦了下来,所有外面都是关于小少爷嚣张跋扈,娇纵任性的坏性子的传闻,但是好多人事实上根本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这次程穆风能成功也是因为他找的那家媒体实在是太不显眼了,而且应该是并不知道照片里和委托人的身份,这才写的稿子。
程穆风胆子也是大大小小的,说他小吧,他还有胆子背着容奕发关于容濉的东西,试图抹黑他一把,说他大吧,他又没胆子发大媒体,找拍的清楚的照片,故事也不敢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