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叫的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容濉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只是普通感冒,只是现在天气干冷,不容易好,会反反复复。
容濉躺在床上,江恣在给他喂粥,容奕和医生在旁边站着说容濉的病。
“哥,你小题大做了,我真的没事。”容濉看着围在三个医生中间的容奕,有些无奈地开口。
“别说话,快吃,吃完医生顺便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其他的指标。”容奕难得不听容濉的话。
“哼。”容濉撇嘴,没再说什么。
容奕一个弟控,也是担心他,所以容濉也没有很反感。
江恣也在一旁默默赞同容奕的做法,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是放在容濉身上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毕竟娇贵的容小公子就该娇贵地养。
喂完了粥,容奕喊了江恣一块出去,把医生留下给容濉检查。
江恣端着碗跟着出去了。
虚虚关上了房门,两个人没有出去,就坐在小客厅里,两个大男人一言不发地对坐在沙发上,气氛难言,一时沉默地不行。
江恣端着刚刚给容濉喂粥的碗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他直觉容奕叫他出来是有话要说。
“你最近和岁岁关系很好吗?”容奕突然这么问。
江恣闻言,脑子奇异地迟钝了下,没有回答,嗯,他最近和容濉关系很好吗?
但容奕好像也不是为了听到他的什么回答,接着说了。
“不管你和岁岁怎么样,我只有一个要求,岁岁不能受伤,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容奕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腿也自然地摆放着,看起来是个很放松的姿势,但是江恣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容奕身上散发出的上位者的气势,他不是在和他谈判商量,而是告知,甚至警告。
江恣每一次见到容奕,都会被他宠容濉的样子给刷新一次认知。
“不会。”
江恣这么回答,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想将容濉对他做过的事再做一遍,但是,但是现在不了……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一直是容濉主导着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伤到容濉。
“最好是。”容奕笑了声,神色莫辨。
江恣突然有种莫名的怀疑,为什么容奕这么紧张容濉,甚至整个容家都是,这么担心容濉受到伤害,是他以前受到过吗?
猜到这里江恣就让自己止住了,不可能,容濉的家世和性格能吃什么亏?
容奕他们这样的态度又能让他吃什么亏。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江恣和容奕一块看了过去。
“是我,周叔。”
是周叔,江恣过去开了门。
周叔站在门口往里瞅了眼,然后掩不住担心地问,“小少爷怎么样啊?”
“没事。”江恣回道。
周叔看向容奕,见他也点了点头才算是微微放下心来,看到江恣手里的空碗,便开口,“碗给我吧,我捎下去。”
江恣看了眼手里的碗,然后递给周叔,“谢谢。”
“嗐,江少爷客气了。”
“周叔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我和江恣看着就行。”容奕对着要离开的周叔说。
周叔上年纪了,也跟着担心了一晚上,这会儿放松下来人就累了,听到容奕这么说,也就放下心了,心里念叨着小少爷快点好吧,这才应了。
等到周叔离开,容奕又对着江恣说,“你也去休息吧,我看着岁岁。”
江恣摇摇头,又走了回来坐下,“我来吧,您毕竟也不可能守一晚上。”
容奕闻言,不自觉皱眉,想反驳,但是又想起他派出去的保镖和他说的容濉和江恣关系的变化,一时又无言了。
容奕头一次感觉到自家白菜被人好像连盆带菜都要抱走了,以前哪有这种逼崽子会这么和他说话!!
他可是容濉哥哥!亲的!
容奕感到丝丝郁闷。
检查的医生不到半个小时就提着箱子出来了,其中一名看了容奕一眼,欲言又止。
江恣假装没看到,“我进去看看容濉。”
容奕那种奇怪的被夺走弟弟的感觉又出来了,但是还是看着江恣进去了。
等到江恣关上门,容奕才对医生说,“我送你们出去,外面说。”
医生点点头。
医生和容奕说了推测。
容奕皱眉,“所以说你们也不确定他究竟想起来了吗?”
“是不确定,但是大概率是有些想起来了,小少爷根本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我们询问过程中他一直很配合,但是到了最后却会让人发现他回答的那些都是和问题相关的,但是又无关痛痒的,我们不敢仔细问怕引起怀疑。”医生也一脸凝重,这位容小少爷没外面说的那么无脑,并且恰恰相反,是个极具自主意识的人,对人的洞察力也极其敏锐。
“那,这些记忆还会对他有影响吗?”容奕嗓音有些晦涩地问。
“应该是有的,但是那都是暂时的,小少爷是一个心理非常强大的人。”这句医生说的无比肯定,从他刚刚认识的容濉来看,那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屈服害怕或者喜欢逃避障碍的人。
“行,我知道了……”容奕点头。
“你可以让小少爷有空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医生最后建议道。
两人又聊了些,容奕把人送走,心里是相信医生说的话的,但是他不想容濉再一次去承受那些。
容奕走到了容濉的房门口,抬起手想敲,但是又想起什么,面色古怪一瞬,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暗骂了一声,然后脚步拐回他在岁园的房间。
……
……
说回容濉这边,容濉本来是躺在床上让医生给他抽血什么的,然后一个医生聊天似的问他一些问题。
比如,“您最近有没有头疼。”
“您最近不要去湿冷的场所待着。”
等等这些看起来很正常的和平常医生叮嘱一样。
可是结合容濉今天的一系列怀疑和经历,他猜这是容奕找来的心理医生。
等到医生检查完走了,容濉躺着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可以确定原主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系统应该对他隐瞒了什么,可是目前看来,这些被瞒着的事情,对他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容濉捋了一遍所有事,很顺畅很合理,但是却又处处古怪地和谐,他应该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他现在不想思考,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这里,容濉果断放弃思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只要不影响到他,就无所谓吧。
思考完了,江恣刚好进来了。
没有见到容奕,应该是去送医生了,估计还是在讨论他。
容濉今天晚上已经花费了太多的精力,这会儿没有力气去逗江恣,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我想睡觉了。”
江恣走到容濉的身边,看他下半张脸缩在被窝里,神色恹恹,说出来的话也闷闷地透过被子传出来,听起来嗡嗡的。
“你睡吧,今晚我守着你。”江恣把他的被子下拉掖到他下巴处,把空调温度也调高了亮度。
“守着我?”容濉微微张唇,有些奇异地看向江恣,问,“你是要晚上暗杀我还是给我收尸啊?”
江恣见他这么说,动作微顿,然后站直身体,冷着声音和表情,“两者不冲突。”
容濉哈就笑出了声,“嗯,这样才对,你那样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容濉脸颊蹭蹭枕头,笑得眼眸都湿润润的。
江恣不理会他的调笑,“我回去取衣服洗漱,你先睡吧,我不会吵你的。”
容濉哼嗯了声,无所谓的闭上了眼。
他确实是累了,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毫无防备心,根本不在乎江恣是不是真的会趁他睡觉弄死他。
江恣回去洗漱完,换好睡衣才有回道容濉的房间。
他的动作很轻,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容濉已经睡熟了,那张漂亮明艳的脸病恹恹的,它的主人合上了眼睛,呼吸浅浅,跟平日里形成了极其鲜明地对比。
江恣看着看着甚至有瞬间觉得容濉和这具身体撕裂开了。
容濉不该是这样好像悄无声息地躺着,面色苍白,唇瓣也变得略微干燥,这副样子属实在某一瞬间把江恣吓一跳。
江恣走上前,伸手轻轻触碰容濉的脸,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现在就是想碰一碰他,确定他还在这里……
江恣承认,见过了容濉无法无法,矜贵明艳的样子,乍一看这样的他有些不适应。
卧室开足了暖气空调,一点都不冷,江恣甚至有些出虚汗。
容濉躺在那里任由江恣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拇指在下眼睑下方的小痣上轻轻摩挲了下,然后轻抚他的唇瓣。
有些干了。
容濉可能被弄得痒了,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江恣收回自己的手,他弯腰含住容濉的唇瓣,很轻很轻地亲了亲。
江恣睡在了容濉卧室的懒人沙发上,扯过容濉搭在旁边的绒毯盖在了身上,闭眼睡过去。
绒毯应该是容濉常用的,上面都是江恣在容濉身上闻过的,那种浅浅甜甜的暖香。
江恣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会不会在未来某天,被容濉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那时候,容濉身上应该也会有他的气味了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恣又有点想骂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谁想标记老婆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