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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生气了吗？”沈清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固执地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他整个人浸在石潭水中，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冻的发白，但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潭水冰凉，嘴角还噙着笑，纯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曲无欢。

曲无欢没下水都能感觉到石潭扑面而来的凉意，可想而知潭水应该让人很不好受，更别提现在在里面的人是沈清澜，以病秧子闻名的沈清澜。

“沈清澜，你先上来。”她压住自己的火气朝沈清澜伸出了手。

沈清澜没有回握住她的手。曲无欢不知道，为何从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轻蔑。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冲她笑的更加张扬，曲无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小混蛋绝对还要做什么。

事实证明，曲无欢的预感是正确的，沈清澜真是个小混蛋。

他突然抓住了曲无欢的手，将她一起拉了下去。

曲无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清澜带着坠入冰冷的石潭。

冰凉的水登时就将她包裹，她猛地被呛入一口，根本呼吸不过来，那种梦里的窒息感又向她袭来，好似石潭里有很多双手将她往下拉，她又听见了那些声音：

“救救我！”

“我不想死！救救我！”

我也不想死啊。曲无欢想。

她奋力挣扎了几下，头终于浮出了水面，然后......她站了起来。

原来这石潭根本不深，只是刚刚齐到她的胸口。

“姐姐？”含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是在问她感觉如何。

曲无欢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姐......”沈清澜正笑盈盈地看着她，话音未落，就看见曲无欢朝他扑了过来，他被曲无欢卡住肩膀，按进了水里。

“咳咳咳......”沈清澜显然被曲无欢这一手突如其来搞懵了，毫无防备地呛了几口水，挣扎着想露头，却被曲无欢以更大的力道压了下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看起来如此柔弱纤细的少女能有这样大堆力气，大到将他按在水里，动弹不得。

就在他放弃抵抗顺应她的力道的那一刻，曲无欢将他拉出水面，问他：“想到了什么？”

少年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还在往下滴着水，他有些剧烈的喘息，双手酸软地支在岸边的石头上。此刻那双黑色眸子被水浸过眼角泛着淡淡的红，他已经收起了所有伪装，只是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曲无欢，以陈述句的口吻冷冷道：

“你要杀了我。”

“那你是什么感觉？”

少年攥紧了手心，答道： “没什么感觉。”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了起来，银白的月光从竹木环合缝隙中落下，恰巧打在少年身上，竹影与人影在皎洁的月光于水中搅和在一起，纠结成一团。她看清了少年的神情，他虽然说的是没有，但是因为年纪尚青，资历尚浅，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绪，她清楚地看见了少年脸上的动摇之色。

为什么动摇？为谁而动摇？

“你在撒谎。”

“你在悲伤。”曲无欢跳上岸，拧了拧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挤出一摊又一摊水渍，“那很好，说明某个人或者某个事还能触动你，让你有悲伤的情绪。”

“但是仅仅这样可不行，沈清澜。”她发现拧不干，甩甩手扭头看向沈清澜，“光有悲伤可还不行。如果不想那些悲伤的事重演，你还得有与之相配的能力。”

“所以，收起你的试探吧，沈清澜。我们可是一伙的。”隔着重重月色，少女向少年伸出了手。

清风拂过，竹木摇曳，水中纠结的影子也舒展开来，少年垂下眼睑，杂乱的头发和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情绪，水面泛起了小小的涟漪，少年回握住少女的手。

“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得养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缺16000了

我可能羊了，各位读者小天使自己注意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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