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回到自己住的院里,晓春迎上来,脸上写满了失落,哽咽道,“公子,你昨夜和香菱姑娘睡……睡了吗?”
刘慧明尴了个尬啊,心说老子早就和她睡过了,现在只不过是持证上岗了而已,见她双眼通红,想必今天狠狠地哭了一场,只好实话实说道,“嗯,我们以后就一起生活了,好不好?”
晓春一下就不高兴了,脸上写满了委屈,嘟着嘴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公子有晓春就够了呀,怎么还要其他的女人,那种地方的女人脏死了,公子不要好不好。”
才这么大点儿就知道吃醋了?刘慧明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已经默认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不行,不能再骄纵她了,这样的丫头片子正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让她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刘慧明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用一种委婉却坚定的语气道,“你想哪里去了,正是因为那种地方太脏了,本公子才不忍心让香菱姑娘待在那种地方,所以才要把她解救出来。”
晓春虽然觉得刘慧明的逻辑有问题,可是又找不到漏洞,见他态度坚决,只得悻悻地道,“公子,晓春不开心!”
不开心?你要开心了我就不开心了,刘慧明眼睛一瞪,正色道,“晓春,当初在路上的时候你觉得香菱姑娘怎么样?”
晓春嘟着嘴道,“很好啊,香菱姐姐温柔和蔼,又会弹琴唱歌,晓春也很喜欢呢,可是一想到她是那种女人,晓春心里就不舒服。”
“你这是严重的双标!”刘慧明斥道,见她不明白什么是双标,只好换了一种说法,“有一个地方年年大旱,庄家收成不好,刚好附近有一条大河,谁都知道把河里的水引过来灌溉农田是好事,但谁都不想把水渠挖到自家的田里!”
小春瞬间就懂了,见自己的公子竟然这么看她,不由得委屈得哭了。
刘慧明一下就慌了神,他天生直男癌,但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小春这么一哭,很快就把他的心哭化了,只好编故事哄她,“春儿,你知道香菱为什么会去那里吗?”
晓春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
刘慧明一本正经地道,“她家里本来是县里的主簿,还是官家小姐呢,后来和你们家一样,也是家里遭了兵灾,只不过她没有你运气好,你遇到了我,香菱姑娘在战乱中就被人贩子卖到那种地方了,你说该不该怪她?”
晓春脸上现出同情之色,想了想才道,“嗯,不该怪她,可是……”
刘慧明道,“可是什么?”
晓春道,“可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
“啊……”刘慧明大吃一惊,这小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么小的娃竟然就被封建糟粕毒害了,但一想到海青天的女儿七岁就敢殉节,晓春的症状无疑要轻得多。
刘慧明摆手道,“可是我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想想,香菱本来就那么不幸了,要是我不要她了,她该多伤心啊。”
晓春默然不语。
刘慧明再接再厉道,“你想想你自己,要是没遇到我的话,多半也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去吧,那时候你是不是希望有一个我这样的人救你出来?”
晓春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不就对了嘛。”刘慧明两手一摊,已经做到了以情诱之,那就接着以利诱之吧,“你们是最早跟着我的人,我以后肯定会娶正妻的吧,到时候要是她欺负你,如果有香菱的话,你是不是就多了一个帮手?”
晓春眼珠一转,喜道,“公子说得对,晓春错了,晓春不该那么想佘姐姐姐姐,晓春以后会和佘姐姐好相处的。”
小姑娘就是好骗啊,刘慧明几句话就逆转了形势,他想起了马嫣然,要是自己的正妻真的是她的话,估计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晓春已经收好了东西,刘慧明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拉着晓春的手道,“走,咱们去接你佘姐姐,一会儿就搬出去住。”
香菱一脸红晕,想必是喝了酒,表情很兴奋。
刘慧明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牵着春儿往外走,边走边问道,“在里面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香菱道,“没有啊,他们对奴家都很好,特别是大公子的夫人待奴家更像是亲姐妹一般。”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块肥皂来,喜道,“相公,这是少夫人送我的,说是用来洗衣服,洗头发,沐浴都特别好用,嘻嘻,她不知道咱府里早就用上了。”
刘慧明看到肥皂,哈哈大笑,晓春也咯咯地笑起来。
香菱莫名其妙,刘慧明解释了一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接过来,闻了一下,又道,“嗯,不错,哈哈,给你你就接着嘛,又不要我们给它饭吃。”
回到小院,李力终于回来了,天也黑了,刘慧明对李力兄妹二人道,“你们今晚还是在这里住吧,明天再搬出去。”
二人无奈地答应了。
刘慧明和香菱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地就出了土司城,本来想走路回去的,可是香菱缠了足,不能长时间走路,刘慧明有点儿恼火地道,“菱儿,现在后悔缠足了吧,你看看,我现在想和你在街上漫步都不行,太扫兴了。”
香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夫君,面露愧色道,“妾以后再也不缠足了,只是常年累月下来,妾身的脚怕是好不了了。”
刘慧明握住她的手,道,“没事的,不要难过,我就是随便一说,现在世风如此,又怪不得你。”
这个时代很少有年轻女性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手牵手在大街上漫步在后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香菱一路走来,总觉得像没穿衣服一样,恨不得快点儿回到小院里藏起来。
刘慧明见她扭捏不已,只好坐轿回去了。
回到家里,刘慧明往床上一躺,大叫道,“今天好累啊,等会儿泡个澡,放松一下。”
香菱一边帮刘慧明捶腿,一边吩咐一梅烧水洗漱。
刘慧明把头枕在香菱的大腿上,问着她身上的香味,心满意足地说,“菱儿,我好喜欢你啊!”
香菱欢喜地道,“相公,菱儿也喜欢相公!”
刘慧明道,“菱儿,你是哪里人啊?”
香菱沉默了一会儿,道,“妾身本是叙州府人,小时候家里遭了兵灾,就被卖到青楼了……”
刘慧明道,“奢安之乱?”
香菱脸色微变,点头道,“嗯,妾身家里遭了大难,祖父被杀了父亲逃了,后来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可是还是逃不掉追捕,父亲后来也被抓了,妾身那时候还小,就发配到教坊司了。”
香菱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刘慧明赶紧止住道,“菱儿,别说了,我知道了,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我们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了,好不?”
香菱惊道,“夫君知道什么了?”
刘慧明淡淡地道,“你是姓奢吧?”
香菱眼神里充满恐惧,连忙跪下作揖,哭着道,“妾身不该瞒着老爷,都是妾身不好,求老爷不要告发妾身,妾身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老爷,求求老爷了。”
刘慧明忙扶起来,温言道,“没事的,菱儿,我不会说的,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还要和我生活一辈子呢。”
香菱将信将疑地道,“真的?老爷不怕妾身牵连了老爷?”
不待刘慧明说话,又哭道,“老爷还是不要管妾身了吧,老爷是要做大事的人。”
刘慧明坚决地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谁也不要再提,咱们好好过日子,你还要给我生孩子呢。”
香菱伏在刘慧明的怀里,哭道,“嗯,妾身谢过夫君,有些事情妾身不好对相公讲,妾身一定好好操持这个家,等以后夫君有了大妇,妾身会主动搬出主宅的。”
刘慧明一头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扯到大妇身上去了呢,只好打断道,“还远着呢,有大妇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至少在石砫这片天地,你就是主母,你大可放心。在我的家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妻妾之分,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说完,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你是我第一个心肝宝贝。”
香菱在刘慧明的唇上问了一下,“妾身真是爱煞郎君了!”
说罢,主动宽衣解带,奉上了自己香喷喷的身体。
良久,终于风平浪静。
刘慧明搂着香菱,小声问道,“菱儿,你本名叫什么?”
香菱道,“妾身本命就叫香菱啊!”
刘慧明又问道,“看你的长相,你应该不是汉人吧?”
香菱娇嗔道,“妾身都姓奢了,肯定是土司人了,夫君是不是嫌妾身长得太黑了?”
刘慧明打趣道,“哎呀,我还赚了呀,娶了个土司族长的孙女,我是驸马啊,赚大了,黑点就黑点吧,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香菱娇嗔道,“老爷刚才还说以后不提的,怎么食言而肥,老爷该罚。”
刘慧明道,“那你就罚本老爷亲你一下吧。”
香菱在刘慧明的唇上亲了一下道,“已经罚了。”
刘慧明大声道,“没罚够,本老爷还想受罚!”
一梅放好热水,试好水温,刘慧明就主动脱光了衣服进入浴桶,香菱也脱光衣服一起坐到浴桶里,两个人头挨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一梅进来给两人洗头、搓澡,刘慧明又迷失了,这个世界真是太适合男人了。
沐浴完,香菱一边往自己脸上敷甘油面膜,一边对刘慧明说道,“相公,妾身感觉比以前白多了呢。”
刘慧明已经困得不行了,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道,“是,是!其实你现在就很好,这叫小麦色,是健康的肤色。”
“小麦色?”香菱疑惑地道,“夫君真会说话,妾身以前从没听说过。”
刘慧明两只眼睛已经开始打架了,半梦半醒地道,“你见过西洋人吗?他们一个个都白得像鬼一样,还专门要晒成你这种颜色呢。”
香菱躺在刘慧明旁边,轻轻地道,“夫君困了吧,困了就睡觉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