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采到需要的草药,顺便采了些野菜、野果。
忽然看见一只野兔,流星锤“嗖”的一声飞出去后,然后就不见了——野兔和流星锤都看不见了,王越洋看着两个军汉讪讪地笑着说:“我用力太猛……,把兔子砸飞了……”
两个军汉想笑又不敢笑,咬着牙脸上抽抽的,他们现在可不敢得罪王越洋,自己大哥的伤还要人家小神医救治呢。昨晚上他们就被王越洋接骨的手法折服了,再加上“身材魁梧”反复叮嘱,要他们一定不能惹怒小神医,于是就忍得脸都变形也没敢笑出声来。
一条蛇!蛇从树上无声的滑到地下,悄然地向刀疤脸游走过来。
“别动!”王越洋大吼一声,提起木枪冲向刀疤脸的方向,刀疤脸下意识就想把刀,身子绷得紧紧的却没动,在他心里对小神医的崇敬是由衷的,可能也是他大哥还在昏睡中的缘故。
“噗”的一声,木枪不太锋利的枪尖刺入蛇的七寸,蟒蛇翻滚着。王越洋气力不济,不能将这条蟒蛇牢牢钉在地上,只能挑着蛇头,让它不咬着自己。
一瞬间,刀疤脸就明白发生了啥事,只见刀光一闪,蛇头与蛇身立刻就分了家。然后连跨两步,夹着王越洋跳开一丈多远,举着刀四向处观望着。
“你放开我,滚开!”王越洋双脚扑腾着,两只下手也不停地挥舞着,人太小被夹着没法使劲,一股股霉味夹杂着汗臭、血腥、泥土味冲鼻而来,让王越洋的胃不停的翻腾,哪受过这个啊,前世的他不洗澡就难受,更不要说每天都还要喷香香了!
“你身上好臭,离我远点,滚开!!听到莫得……!”
“哎,要得要得……你小心莫搭倒(摔倒)哦,小……小少爷。”刀疤脸惶惶的放下王越洋,提着王越洋的领子直到王越洋站稳,退开两步,冲王越洋傻笑,王越洋用小手指着刀疤脸,憋了半天,也没想到到该说个啥。
“把那个死老蛇装起来吧,我们回去,不要动蛇脑壳,它会咬你的”,王越洋冲着也已拔出刀四处张望的肿脸军汉说道,然后转身就走,身上还是有股臭味,这让王越洋非常不爽。
回到驻地,驻地被稍微归整了一下,看起来没有了先前的凌乱,火烧的很旺,水也烧了一大锅,吃剩的食物里又加了些野菜和根茎,分别放在几个破碗和新砍的竹筒里。
王越洋没有说话,直接拿起一个竹筒,阙了两根树枝就开吃,一早忙到现在早就饥肠辘辘。
刘麻子和刀疤脸、肿脸三人对了个眼神,然后慢慢走到王越洋下风的位置,离着两三步远的地方,轻声问道:“咳咳,……小少爷,您看哈还搞要点啥子事?”
真香,食物里加了盐,太好吃了,王越洋拿起自己的竹水壶,水是满的,喝了一口,满意的看了看刘麻子和一众满脸期待的军汉,说道:
“把挖回来的草药洗干净,用冷开水洗!这些洗好以后冲成糊糊,那些拿去煎煮,三碗水煎成一碗,然后来两个人把手洗干净帮忙……”
吩咐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申申腰,习惯性的掏烟……没烟……郁闷……嗯?突然王越洋眼睛一亮,盯着刘麻子腰间问:“你腰杆上那个是那样?”
“这个?”刘麻子从腰间掏出一个弯曲竹子根做的烟疙瘩(烟斗),“这个是咂烟用的。”
“有烟没得?”王越洋急切的问道。
“有嘞有嘞”刘麻子在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小心的打开,里面是几片烟叶……
王越洋一把抢过烟疙瘩和烟叶,卷了一个卷,放到烟疙瘩里,用衣服狠狠的擦了擦烟嘴。取出一根燃烧着的树枝,凑近火苗咂了一口。
“呼”等烟在肺里转了几圈后吐了出来,太爽了……眼睛有点涨,头晕晕的,又回到以前的烟瘾发作后吸一口的状态了。
只抽了一口,王越洋就灭掉烟,他知道这玩意不好,在刘麻子和一群人诧异的眼光中,把烟疙瘩和烟叶揣到自己怀里后一本正经说道:“这个归我了,我治病需要提神!”
“要得要得,只要少爷喜欢,莫得问题,这烟是我姨姥种的,种子多的是,明年让他多种点”刘麻子讨好地说道,回头又看了看其他军汉,对他们歪了歪嘴。
一切准备就绪,王越洋用酒又擦一遍手,看着一众军汉给大哥嘴里套着的树枝,不禁想起和妻在床上时用的玩具,不禁莞尔一笑。
揭开绷带,带头大哥的伤口已经化脓,伤口很长,皮和肉都翻起来,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血和黄水不停的渗出,观察了一会儿,王越洋可以肯定这刀伤没有伤及内脏。
“你们压紧他,痛得很,不要让他乱坂(乱动)”王越洋拿起煮过的匕首说
剔掉腐肉,用针线缝合,然后上药,绷带扎紧,完工!虽然一句话,却用了不少时间,带头大哥痛醒几次,又昏过去几次,才处理完带头大哥的伤口。
麻药都没有做手术,居然能挺过来,真是一条好汉子!
给断脚包了药,又处理了箭伤和断胳膊的军汉,这两个不是很严重,没多久就处理完了。休息一会后又把每个人身上的小伤上药然后包扎一遍。
这个时代,医药缺乏,受了重伤基本上就完蛋了,即使碰见王越洋这种“神医”,活下去的机率也是很渺茫,主要是没有有效的消炎药,没有消炎药,要想活下去那就要有强壮的体格和生存意志,还要加上营养和药物。
“你们把自己的药喝了,你们大哥的药想办法给他灌下去,我是不行了,睡会儿……”,说完王越洋就倒在自己的茅草堆里呼呼大睡,这具躯体实在太弱鸡,毕竟才十来岁。
睡了不知多久,王越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移动,睁眼一看,自己原来在“身材魁梧”的背上。似乎又多了些人,还有几匹马,带头大哥睡在两匹马拴着的担架里,一群人默不作声的行进着,王越洋眨着眼睛东看看西望望,嗯?“身材魁梧”身上除了汗味竟然没有臭味了,王越洋又嗅一嗅,臭味是没了。
发现王越洋醒了,“身材魁梧”说:“小兄弟……哦不……小少爷醒了?睡得还好吧?我们要回卫所,看你睡得死死嘞,可不敢把你一个人放在野地里,就带上你一起走,回头再送你回家,哦,怕熏着你,我专门洗过澡,衣裳也洗过……”
刘麻子听见动静,也连忙凑过来说:“是喽是喽,就是不晓得少爷住哪点,才带上你,你莫要怕哦,少爷叫个啥名嘞?住在哪塘过(住在哪里)?”
刘麻子刚一走近,一股臭味又飘进鼻孔……,“离小爷我远点,你也不晓得洗个澡,臭烘烘嘞”王越洋抱怨道:“一点不讲究卫生!”
“啥子是卫生?……嗯嗯,少爷说的是,小的是不讲究……哎?小少爷你家在哪塘过?”刘麻子有点羞愧,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指责,不过老脸稍微一红就恢复了正常。
“我也不知道,我在一座山上遭雷打了就啥都记不到喔。”王越洋想到自己的事太过离奇,就算给他们说实话的他们也不会相信,干脆来个不可知,“我只记得我姓王……”
“你说遭雷打了?是不是我们遇见你的啊点后面的那座山?”肿脸闻声也凑过来,不过离的远远的,没往近处凑。
“咦?你朗格晓得?”王越洋疑惑的问。
“嘿嘿,小……小少爷,我给你说嘛,那个山叫雷公山,山后头有个柯家寨,那个寨子里头有好几个都是在雷公山上遭雷劈死的,我小姨家男人的表哥家爹的嫂子的侄女家男人就住在那里!”肿脸一脸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