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词的鸡,很香。
字面意思。
“这是烤鸭。”
说这话时,当事人收拢起散落肩头发,指腹轻点黑木桌面,停几秒补充。
“不过做成鸡的形状。”
滑稽可笑,我专心与鸡腿斗争,表皮酥脆,汁水四溢,烧烤火候正正好,撒上辣椒面,一口咬下,销魂。
先前怎么没觉得这类食物好吃?
我握不住实木筷,索性放下,直接用手抓,倒也还顾及形象,空闲之余不忘分出一些,放在闻词面前的瓷盘。
“你也吃。”
在没能转世投胎成人前,我还得仰仗闻词活着,见他眉宇的困倦,我捏着鸡腿思考,试图为闻词分忧解难。
谁知这股香气直冲鼻腔,干扰我的意识,又不自觉抬手,嗷呜一大口。
“少吃些,饭后跟我去消食。”
眼见对面骨头都要堆成小山,闻词随手抽出条纸巾,起身按在我嘴角。
“花猫。”
我是鬼,体温偏低。
可闻词指尖似乎藏了火气,烫得我哆嗦,后仰身子也躲不开,硬生生承下他这么一击。
“疼——”
也不知道对方吃什么长大的,我瞥见闻词微挑的眉,恶从胆边生,嗷呜一口咬在他虎口。
我咬力并不低,闻词无动于衷,还能抽空用力,压下作乱的舌尖。
“总不能换了身体,也变成爱咬人的性子,”他锋眉微蹙,眼底化开了浅浅笑意,“松口。”
“……”
以沉默应对,我用眼神攻击。
闻词嘴角微压,扇子的玉坠滑进锁骨,却没有意料中的冰凉,暖得如睡入一汪泉。
“松不松?”
他语气加重,威胁之意渐浓,低头时拢起的乌发散落,几缕压在唇间,凑近时香气四溢,生生盖过烤鸭的味道。
呃……
我可刚吃过烤鸭,闻词竟然把手伸到我嘴角,他可真的是不讲卫生。
“又在胡思乱想。”
与其说暴栗,倒不如是令人发毛的轻抚,我啊了声摇头,明显感觉唾液分泌。
闻词他不嫌脏吗!!
“那些我都吞下去,这又算什么?”
言出,必杀。
我缩起脖子,安静如鸡。
小团纸巾放在桌边,闻词也不动,右腿压在左腿,脚尖点地,水绿开衫滑落,顺着身线垂在两侧。
我默默移开视线。
又被他用扇子别起下巴,被迫抬脸同他对视,不过从我这角度望过去,最先看到的不是闻词的脸。
“……”
“什么?”
我拗不过,可一直仰头,脖子着实酸,只得老实承认:“它要顶到我了。”
屋外有风,虚掩的窗户应声而开。
闻词笑得我浑身发毛。
等下,毛?
如验证我所想,闻词伸长胳膊,拽住我眼角余光里不安分的东西,轻轻扯过来,顺势放在我膝盖。
“我还想你要多久才能发现。”
闻词恰到好处进行解释,也没下步动作,可从深入绒毛的手,足以看出他对物件的喜爱。
整体柔顺,尾巴尖毫毛根根分明,被闻词抿在指缝匀力按下,散发淡淡晕光,在色调偏暗的房间,简直摆了个荧光棒。
不重,视觉冲击是巨大的。
我蹦得足半米高,抱住闻词脖子,整个挂在他身上,试图用无视便不存在的心理,得闻词一个合理解释。
也难怪会有这些野生动物,闻词院子的生态堪比热带雨林,后畅通无阻连大山,没动物跑进来我还真不信。
“尾巴啊!”
我抖着手,深呼吸摸向屁.股后方,触及毛乎乎的一团触感,发出人类绝不可能崩溃声调。
罪魁祸首不动如山,盯着我,笑意愈发晃眼。
“嗯。”
看出我还想控诉,闻词单手固定住身子,不知轻重捏住根部,过电般触感游走全身,我浑身哆嗦,一时哑了嗓。
作者有话要说:白切黑的闻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