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是成国皇家祭祖大典,又恰逢开国皇帝百年逝辰,所有皇室成员包括在封地的两位老王爷都提前拖家带口返京参加祭祀。
洛京城近半月可谓是十步一官员,百步一皇亲的,宫里和各个皇子府上宴会一个接一个。
尽管辛文桓因着名声及退婚事件刻意低调了很多,但有些宴会是怎么都避不开的。
每到这时,席牧都会化身辛文桓的贴身侍从,探听消息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暗中做了一些安排。
然而,这期间也碰见了一些不长眼的纨绔权贵少爷,喝了两杯酒就自诩风度翩翩,调戏到辛文桓面前。
更有甚者直接在宴会中高调向皇帝请旨赐婚,还冠冕堂皇以此彰显皇恩。
尽管龙椅上的皇帝日渐摆脱了惑心蛊的影响,但这些求婚家族的背后目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无非是为了辛文桓背后可能存在的猎鹰军,且不说皇帝,一直盯着猎鹰军的二皇子都不可能让辛文桓外嫁藩地。
皇帝不松口,辛文桓索性‘狐假虎威’一番,再现嚣张跋扈皇公子的风采。
舞到他面前的直接让‘随侍’出手,狠狠教训一顿,暗搓搓卖弄深情人设的,毫不留情揭穿不说,还从头到脚怼了个遍。
“桓昭公子,还记得那年匆匆一见,思……”
“你哪位?貌若无盐,本公子可记不住!”
某世子卒。
“大皇公子,近日天气晴好,不知本世子可否邀你京郊……”
辛文桓眼神都不动一下,挥挥手退后两步静静看戏。
某猪头世子卒。
辛文桓属于明着高调表示看不上,背地里,醋缸席牧可没打算轻易翻篇。
有胆子觊觎他的宝贝,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一时间,不是这个世子骑马被马掀飞掉茅坑,就是某世子逛花楼遭采花大盗,菊花残春闺图,一夜名动洛京……
“哈哈哈哈哈……,阿牧,你可,真,真的太有才了!”
书房里,辛文桓听完辛一的汇报,刚把人打发走就忍禁不住笑了出来。
放下手中的书,席牧伸手揽过笑得一颤一颤的人儿,替人拂去眼角笑出的泪花。
“嗯,桓桓开心的话,今晚的奖励…不许求饶,嗯?”
“不…唔唔……”一听到‘奖励’,辛文桓身体一僵,笑声瞬间止住,下意识想拒绝出声。
实在是这奖励不是废手就是废大腿肉……
可黑芝麻陷的席牧岂会放过到手的鸽子,福利都是要争取的,二话不说以唇封口。
这个世界都半年了,肉还没吃上一顿,肉渣渣总要多尝几次的,质量不行,只能数量来凑了。
火热绵长的一吻过后,辛文桓浑身无力,双眼含珠,似羞似恼地瞪人,看在席牧眼里,更增添了几分风情。
好可爱,想太阳!
“你,你怎么……”
倚在席牧怀中平复呼吸的辛文桓,突然察觉到某处毫无预兆地凸显存在感,眼睛猛地睁大,耳朵,脸颊,脖颈瞬间红成片。
这人,在书房,还是大白天的,怎的就…,他也没做什么啊?
“嗯,它不听话,宝贝帮我教训教训它?”
低沉微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辛文桓修长的指尖就被大掌包围,细细摩挲着,有种道不清又心照不宣的暗示。
又带着几分惑人的勾子。
“阿,阿牧,唔…,回,回,回卧房……”
双眼微阖,睫毛轻颤,辛文桓仰头迎上来自爱人细密的吻。
“呵呵呵……”
席牧笑着将人拦腰抱起,大步往改造过,能直通卧房的暗门走去,提前收取奖励。
——
祭典当日,在席牧的故意放水下,成功祛除了惑心蛊的皇帝龙颜大悦地登上了祭台。
“祭祀开始,跪——,拜——,起——,跪——,拜——,……!”
台下皇室成员及所有文武百官整齐划一行三拜九叩大礼,礼乐齐鸣,皇帝持香三拜后插入祭台。
“起——,礼毕!”
突然风起,百官们还未起身站稳就又纷纷惊恐跪倒在地,高呼万岁,丞相则悄悄和二皇子点了点头。
总管太监回头一看,吓到差点屁滚尿流,浮尘都掉了,立马跪地磕头,提醒背对祭台不明所以的皇帝。
“皇,皇上,香…,香断了……”
而就在皇帝转身看向祭台的瞬间,悬挂在台上的历代先皇画像突然无火自燃起来,更引得一阵惊呼慌乱。
“天,这…这,莫不是…,天谴!”
“嘶,这可是开国皇帝百年逝辰,怎会这样?”
“莫要妄自猜测,小心……”后面的话未说,仅一个眼神,大家都懂,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事发突然,香断,画像自燃,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画像自燃后形成的‘昏聩不堪大用’六个字就呈现在人前。
“嘶……”
齐刷刷的吸气声连成片,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保护皇上”,“吾皇万岁”声高低起伏。
皇帝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倒退两步差点站立不稳。
再睁眼时,一个个熟悉的‘人’站在他前面,李恂、他使计强娶的先皇后、威远侯一家、先皇……
“皇上,臣心悦你,可你为何伤害我的弟弟?臣走了……”——李恂
“不,恂儿,别走,朕不许你走!恂儿……”
皇帝张开双手在祭台上跑来跑去抓着什么,台下百官噤若寒蝉,各自对望,无人出面阻止。
“哼,皇帝陛下,狗屁的皇帝陛下,踩着我威远侯一家得来的皇位,你坐得安稳吗?哈哈哈哈……”——威远侯一家
“滚,滚开,朕是天子,什么威远侯,镇国将军,朕要你死,你就该死,朕只不过是略施小计……”
“皇兄,原来竟是你,都怪朕……”——先皇
……
皇帝在祭台上装若癫狂,只言片语中将自己如何戕害威远侯一家,夺□□杀人子,谋杀先皇上位等丑事一一抖出。
台下百官又惊又恐,负责记录的史官双手颤抖但又不敢停下,剑在脖颈上悬着,不得不从啊。
“哈哈哈,我的好父皇,不,我应该叫你一声皇伯父才是……”
二皇子拍拍手,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明黄的龙袍,一步一步往祭台上走,随着他的动作,周围涌进大批侍卫军士。
又一惊天大瓜落下,文武百官们只觉头大脖子凉,这可都是皇家秘闻,分分钟掉脑袋的那种。
不过他们也顾不上秘闻不秘闻的了,随着他们被赶到一边围困起来,其中还有好几杆□□对着他们。
他们此刻要想的是保住小命还是忠君不屈青史留名?而丞相早就带着几名心腹站到了一旁,帮着二皇子的人掌控全局。
二皇子和皇帝在祭台上对峙时,席牧则和带兵的将领对上了眼神,随即带着辛文桓从另一边飞身上了祭台。
祭台周围,暗中的厮杀声不断,是皇帝和二皇子的暗卫在打斗,暂时处于势均力敌。
而此时的皇帝,先前本就因强行祛除惑心蛊伤了元气,又因吸入祭台上的迷幻烟伤了心神,已然瘫软在地。
得知二皇子竟是先皇的种,皇帝更是气急攻心噗的吐出一大口血,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疲倦。
见到辛文桓,皇帝仿佛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指着二皇子道:
“桓儿,替父皇杀了这个孽种,杀了他!”
二皇子自觉胜券在握,轻蔑地看了一眼辛文桓两人,转着手上的□□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父皇,别天真了,你觉得现在除了禅位于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大皇兄,对吧?”
二皇子握着□□仰头哈哈大笑,筹谋多年,一朝得愿,是该开心的。
“哈哈……嗬啊…你,你……”
一支箭矢穿心而过,二皇子不甘地倒下,手指微动,‘嘭’的一声,全场静默。
台下众人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祭台上摔下,是皇帝,二皇子的最后一枪正中皇帝眉间,帝薨!
“不,皇儿!”
“二皇子!”
丞相和贵妃的人想一拥而上,转头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羽林军拦住了,而原本二皇子的军队则悄然退至一旁守卫祭台。
“恭迎大皇子登基,恭迎大皇子登基……”
响亮的呼声将文武百官们拉回现实,大皇子?嗯?大皇子!!!本朝只有一位大皇公子,哪来的大皇子?
难道……嘶,皇宫真乱!
“二皇子谋朝篡位,先皇无德薨逝,今大皇子平叛有功,吾等拥立新为皇,尔等可有异议?”
手握大弓的席牧,一身黑衣站在祭台前,迎风而立,为他的小王子扫清障碍。
“这…,这…不合礼制啊!”
“是呀,是呀……”
……
见风波已过,台下大臣又开始自持祖宗礼制那一套,席牧可不惯着,直接举起可驱使猎鹰军的信物——匕首。
“猎鹰军何在?”
四周护卫整齐划一跨出一步,高喊“恭迎大皇子登基,恭迎大皇子登基……”
“可还有异议?”席牧看向底下的大臣和瑟缩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皇亲国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猎鹰军重出朝堂,百官们愿或不愿的都跪下行礼。
席牧退到辛文桓身后,跪地将匕首高举,“陛下万岁!”对视时,眉眼间都是求奖励的眼神,看得辛文桓脸上一热。
“众卿家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嘞个去,蠢作者前三天的稿子忘了设置更新时间了,脑子宕机了,今天一看,差点没被自己气笑。
不过想想,好像我又多了三天存稿呀,喜滋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