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某乡水村镇,一家私塾中悄无声息地多了个姓席的年轻夫子,夫子还带着一位俊秀的小夫郎。
据说双方是从北华府的旱情□□中逃出来的,家里长辈全都死在了逃荒路上。
夫夫两人十分恩爱,席夫子日常私塾家里两边转,从不掺和外边的应酬。
席夫郎则开了一家小小点心铺子,里面的点心不仅花样多,味道新奇还便宜。
每天都有不少县里富贵人家的小厮丫鬟来排队,争相购买,就是量不多。
每到了私塾的休假日,席夫子就会带着席夫郎到附近赏花郊游,或是亲自陪夫郎窝在小小的铺子里。
那些熟客每每见了都会打趣地喊一声“席夫子又来当账房了呀!”。
席夫子本人则会点头笑笑,偶尔还会顺着应道:“是呀,夫郎辛苦,堂堂男子,总不能吃夫郎软饭,是不?”
“胡说什么呢?”这时总会听到席夫郎似羞似恼的轻斥声。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他们的心中却安稳幸福,也是他们以往梦寐以求的生活。
——
春二月,洛京,北方的旱情在经过一个冬日的雪花覆盖和春日的雨水滋润后得到了大大缓解。
农历正月十五,年后的第一天开朝,坐在龙椅上的帝皇脸色一变一抽的。
抓着龙头的手更是一松一紧,像是忍受着无人察觉的非人折磨,听着堂下六部大臣上奏的内容,眼底像是燃着一把火。
隔着珠帘,皇帝双眼死死盯着案板上盖着玉玺的圣旨,心底怒吼着‘是谁,你到底是谁,滚出朕的身体,这不是朕的旨意……’
然而,在大臣奏事完毕后,皇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抬手示意总管太监宣读案上的两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弘扬大成国国威,护佑成国百姓安居乐业……特在全国府城设立医师署,由太医院统一管理,六部协助……”
“……废除哥儿不入仕条例,日后哥儿嫁娶均可,各地学府师孰应有教无类,不可因性别拒绝向学之士、可学之才……”
两道圣旨咋一宣读完毕,不等朝上众大臣反应过来,皇帝就‘施施然’回了御书房。
只留下一脸懵逼,怀疑自己失聪的大臣们目目相对,一头雾水。
一些脑子灵活的文臣很快想通了圣旨之下的种种利弊,瞬间倒吸一口气,脑海里已经开始思索该如何变通。
而武将这边则没起什么水花,毕竟这两道圣旨听起来就和他们提刀拿枪的没关系。
在场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一个还在揣摩担忧:父皇为何下这两道旨意,是发现了什么吗?
一个则是哈欠连连,末了还摸摸叽咕响的肚子,想着的府上娇妻早膳笑开了花。
管他什么旨意,还不如回家抱着西服多睡会,反正父皇最近可英明了。
而此时的桓昭皇公子府寝室,院外下人来来回回的干活声和桃树枝头的鸟雀声,丝毫没有吵醒沉醉在梦中的如玉公子。
直到阳关透过窗户的细缝照在床围上,床上的人儿才迷糊着扯了扯被子。
一只手往旁边伸出,摸索到熟悉的大块头,没一会儿就双手双脚缠绕上来,嘴里软声嘟囔。
“唔,阿牧,早,抱抱,不想起来……”
席·大块头·牧轻笑着享受怀里人奶呼呼的撒娇,摸摸头轻拍安抚。
“桓桓,宝贝,太阳晒屁股了,该起来了,早膳有你喜欢的鱼片粥和桃花羹,还有……”
席牧故意拉长音,吊足了爱人的胃口却又故意不说出来。这一招用来叫醒某个喜欢睡懒觉的吃货,简直百试百灵。
果然,听不到具体是什么好吃的辛文桓,先是小耳朵可爱地动了动。
而后,精致小巧的鼻子吸了吸,尝试未果后才有点好奇,带着点恼怒地睁开了双眼。
“哼哼,坏蛋阿牧,还不赶紧伺候本殿下更衣洗漱,小心本殿下罚你…”
睡眼惺忪的辛文桓圆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就罚你每日替本殿下暖床,哼!”
“是,我的小殿下,小的遵命。”
席牧一脸笑意地迎接哼哼唧唧爱人的小粉拳,双手一伸捞起身着寝衣的辛文桓。
熟练地摸摸手摸摸脚,再拿过温在炉子上的中衣给人套上,再是袄子、外袍、棉袜,而后一把将人抱到洗漱间,解决生理问题,漱口净面擦手。
此时终于清醒过来的辛文桓则会微微红着脸,一边唾弃自己堕落,一边笑着在高大男人脸上落下一个带着淡淡牙粉味的吻。
“谢谢殿下赏赐!”
每当这时,席牧总会笑着抓住亲了就想跑的爱人,禁锢在怀里再交换一个绵长细密的早安吻。
两人黏黏糊糊地吃完早膳后,便转战书房,看书的看书,交代事项处理事务的处理事务。
中途,倚靠在软榻上的席牧接收到了手下人(苦命二二)的消息,思索片刻后起身来到案桌后,搂着正忙活的辛文桓坐下。
春天到了,天凉王破,皇位该换人坐了,他家小王子就很合适。
席牧一边计算着惑心蛊的时效,一边考虑着哪个日子好,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怎么了阿牧?”
席牧窝在怀里人的颈窝上蹭了蹭,惹得辛文桓缩了缩脖子,停下手中毛笔,伸手撸了撸作弄的脑袋。
“阿牧,别闹,痒!”
“桓桓都半刻钟没看我了,公文有我好看吗?还是说殿下不喜欢小的了,喜欢别的探花郎……”
席牧委屈巴巴地茶言茶语,狡黠的眼珠子和嘴上一句话一个吻的动作无疑昭示了他只是想占便宜吃豆腐的小心思。
“嘶,轻点,别留印子,午后还要进宫的,哪有别的人,你一个就够本殿下…哈哈,痒!”
“哼哼,那桓桓方才怎么都不看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是懂得得寸进尺的,一点也不安分的双手趁人一时分神就开始了上下的探索之旅。
“哈哈哈,是我的错,哈哈,阿牧,松手,痒,赶紧停下…啊……”
两人衣衫~凌乱地闹作一团,辛文桓鼻尖脸颊红红的,眼睛水汪汪地喊‘老攻’求饶,席牧才一脸惋惜地放开了人。
可不能逗得太过了,长期可持续发展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席牧侧头将吻落在辛文桓眼下愈发娇艳欲滴的泪痣上。
双手轻拍他的背部,席牧待两人平复呼吸后,才拿出纸条递给辛文桓。
“这是最新的消息,皇帝秘密请了南楚的巫医进宫,医师署有恒远书院暗地里推一把,实施应该不难,但哥儿女子进学入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辛文桓在席牧宽厚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纤长白净的手卷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玩。
“嗯,我知道,猎鹰传来消息,北蒙国和东岛国的人最近有秘密往来,这里还有二皇子府人的影子,不是那位知道了会怎样?”
席牧一手搂着人,一手拿着毛笔在摊开的纸张上作起了画,聊聊三五笔,就能看出画的正是方才两人玩闹的场景。
“儿子肖父,该是开心的吧。”
“也是,阿牧,今晚洛京有元宵灯会,听说状元楼有猜谜大赛,你……”
辛文桓平日里再怎么嚣张大胆,此刻亲自出言相约一个男子赏灯,还是有着情人会的元宵灯展,还是不由滋生了几分羞怯。
“哦~,桓桓是在邀我赏灯?”
席牧唇角勾起,作画的动作行云流水,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比之初下笔时要快了几分。
单听到男人的语气,辛文桓就知道这人又想作弄他,眼睛一转,小手拍拍搂在腰间的手掌。
白皙精致的小脸微抬,轻咳一声,颇有威严地吩咐。
“哼,谁说要约你的,本殿下命令你,今晚好好当本殿下的护卫,知道吗?”
“是,遵命,我的殿下,不过,小的护卫需要先收取一点定金。”
说完,席牧含笑的眉眼便在辛文桓的眼中慢慢放大,最终定格,双唇便被擒住,呼吸一点点吞没两人的唇、舌交缠间。
原本放在腰间的大掌不知何时到了脑后,切断了他唯一的退路,只得任由小小的‘护卫’以下犯上,还变本加厉。
“唔唔……”
桌面上,一副名为春日嬉闹的画中,以窗户为视角,两名男子亲密相拥玩闹,飞扬的发丝根根交缠,不分你我……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阔别多月,甚是想念呢,嗷嗷嗷,本蠢人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周至少五更,摁头道歉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