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礼仪教养和沉着冷静的处事习惯,让楚奚桓迅速调整了失态,几个呼吸间就全然不见方才的怒形于色。
“桓桓,你在害怕什么?”
席牧双眉微蹙,脸上再无一丝调笑,那双厚薄相宜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望着楚奚桓的眼神里唯余认真和诚恳。
楚奚桓一愣,害怕?他吗?
是呀,他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这个昵称?不是的,他在害怕席牧也会如同那个亲昵喊自己桓桓的人一样,抛弃他,决然地转身离开。
他楚恒不害怕失去,却极度讨厌得到之后再失去,这才是他害怕的东西啊。
“席牧,除了SU,莱亚医疗集团,包括它背后的楚氏,全国资产排行的第一的楚,它们的掌权人都是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奚桓抬头,第一次将自己的霸道、掠夺和狠辣果决通过眼神展露无遗。
他从来不是温润无害的家猫,而是嗜血凶狠的恶狼,席牧不该来招惹他的。
“嗯……”
看着那双本就惊艳的双眸一点点绽放出桀骜、睥睨天下的锋芒,席牧心动不已,压抑不住的情感让他掐着楚奚桓的下巴再次吻上了那双玫瑰色的薄唇。
将神拉下神坛,让小王子的双眼染上迷醉的神色,为他沉沦,从此心里眼里都只有他,再容不下任何人,唯有他席牧一人,生生世世!
“嗯……够,够了……”
楚奚桓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拍在席牧的手臂上,才换来一丝喘息的机会,然而没过一分钟,便又被按着后脖颈卷入无边的缠绵之中。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回过神来的楚奚桓,第一感觉就是麻,唇舌*口腔又麻又胀,稍一抿唇就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而他也从靠坐在病床上的姿势变成了跨坐在席牧的月要上,上半身靠在强劲有力的胸膛上,侧脸隔着衬衣紧贴在男人雀跃狂舞的心脏部位。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声悦耳,楚奚桓慢慢伸手覆在自己的心脏上,感受着逐渐相同的频率。
这一刻,两颗心仿佛被无形的红线勾连在一起,成了一颗心。
也是这一刻,楚奚桓决定,席牧,他收下了,将来他也不会给席牧任何逃离背叛的机会。
如果有一天,席牧的心变了,那就一起下地狱,生同裘死同穴,或许也会成为一桩美谈也说不定。
“桓桓”,席牧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摸着楚奚桓的碎发,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已没了最初的样子。
“感受到了吗?这颗心脏,只有你能打乱它的节奏,它的每一次跳动只为了见你,我,为你而来!”
“所以,桓桓,不要害怕,也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的小王子。”
席牧低头,轻轻拨开楚奚桓额前的乱发,在他的额心处印下一吻,轻柔滚烫的一吻,如同深渊的恶魔自愿献祭臣服于他心中的信仰。
“好,席…小…,阿牧。”
楚奚桓深深地望着席牧,微微抬头,隔着薄薄的衬衣,在心脏搏动最明显的位置烙下一吻,不,应该说是一咬。
直至尝到鲜血的味道,楚奚桓才松了口,舔掉唇边的血迹,眼神犀利又炽热地望着席牧,手心按在渗血的印记上,一字一句道:
“席牧,这是我给你上的锁,若是有一天…它不再为我而跳动,那它也不必再跳动了。”
楚奚桓清楚感知到手心下跳动的频率因自己的话而加快,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如同小鹿亲吻在他的手心一般。
席牧勾唇一笑,牵过楚奚桓的另一只手,吻一个接一个落在手心山。
“桓桓,它只属于你,任你处置!”
“咳咳……那个,我来提醒你们,楚恒到吃药的时间了,话说完了,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再见!”
葛峰悄无声息地来,留下一句话后又逃也似的离开,病房内的两人也终于想起对方身上的病|伤口。
“桓桓,你的头…”
“阿牧,你的手…”
“我的头不疼了。”
“我的手没事。”
不约而同的询问和回答,两人相视一笑,楚奚桓的头确实不疼了,但,席牧那红肿淤青,还破了皮的手臂却需要消毒处理一下。
“疼不疼?对不起,我…”
楚奚桓小心翼翼地帮席牧处理伤口,眼里不由浮现几分心疼。
‘么吧!’
席牧俯身在那白皙光泽的侧脸上亲了一个响的,成功打断了楚奚桓自责的话。
“这点疼换一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挺值的,桓桓,男朋友,你说是不是…嘶……”
楚奚桓被席牧调侃得脸上发热,涂药时棉签稍稍戳了一下,听到吸气声赶忙轻了手,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对着伤口呼气缓解疼痛的动作。
“不疼,不疼,痛痛飞走…”
哄小孩般的话语一出,席牧还没怎样,楚奚桓就愣了一下,随即就不再继续说了,情绪也稍稍低落下来。
席牧见状并没有究根追底,而是岔开了话题。
“桓桓,男朋友,我点了粥,待会赏脸陪我这位伤患及新晋男友吃点?”
“好!”
——
半个月后,席奶奶康复出院,席家除了席牧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接送。
席老爷子修改遗嘱一事,被前来探视的大嘴巴二婶在席奶奶面前说漏了嘴,若不是之前的百病消丸,席奶奶准会被气得心梗复发。
自那,席奶奶便放出话头,席老爷子不改回遗嘱,她就一天不回席家。
席奶奶在所有的儿子孙子之中,向来最是疼爱席牧的,不仅是因为席牧长得俊,嘴巴又甜。
更多是因为席牧对她的关心是真心的,没有掺杂那些利益股份不动产之类的东西。
真心才是最能打动人的地方,假的就是假的,装的再好也让人看了生厌。
“小牧,我们这是去哪?”
席奶奶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不是她名下任何一处房产的方向。
“奶奶,以后你就跟我们住,在兴华庭园,那里的基础比老宅那边好多了,每天还有不少跳舞的爷爷奶奶,奶奶不是一直想学的吗?…”
“等一下,小牧,你刚刚说的是‘我们’?你喜欢的人?好上了?都住在一起了还瞒着奶奶,真是不像话!快看看,奶奶今天的装扮如何?可不能失礼了人家,哎呀,还没准备红包呢,都是你,都不提前说一声,这…”
席牧笑着任由席奶奶拍了两下肩膀,然后才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席奶奶。
“呐,奶奶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孙子都准备妥当了,桓桓本来也想来接您的,但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奶奶可不能误会他了,奶奶的房间都是桓桓亲手布置的,奶奶待会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当然会喜欢,真是个有心的孩子,桓桓,小桓,真好听的名字,小牧,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浑了,别辜负了人家好孩子,不然,奶奶就不认你当孙子了。”
席牧赶忙投降告饶,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对楚奚桓,奶孙两说说笑笑间便到了两人的别墅。
本来,别墅是楚奚桓的,半月不到,席牧就成功登堂入室,连房产证上都多了他的名。
下一步,席牧的目标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爬chuang上位。
然而,席牧不知道的是,这都是楚奚桓的套路,如何抓牢一个男人的365计之钓系法则。
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往往不会太珍惜的,只有引诱他到了极致,在他欲罢不能之时,满足他,才会让他心悦诚服。
所以同居之后的每一天,席牧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亲亲抱抱*摸摸楚奚桓从不拒绝,有时还会主动。
但每每席牧想要更进一步时,总会被莫名其妙地打断,不是未完的公事,就是突如其来的电话,或是……
席牧房间的浴室每晚都要亮到深夜,而楚奚桓不知道的是,席牧虽然一开始不知道,但接连几次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之后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等着哪天楚奚桓先忍不住,不过,小本本上的帐是没漏下任何一笔。
啧,都是小情侣的游戏!
楚奚桓见家长的过程异常顺利,对于两人相距较大的年龄问题,席奶奶也没有任何意见。
每天都乐呵呵地和新认识的老姐妹出去耍,逢人就夸自己的孙子小恒多好,多孝顺,席牧一跃从小牧变成了臭小子,还是不值钱吃软饭的那种。
席牧:奶奶,你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亲孙子?呃,不对,他好像并不亲的。
——
与原剧情不同的是,席牧的身世大揭秘是在席氏的百年庆上爆出来的,当时席牧正以助理的身份陪同楚奚桓出席宴会。
本来应该播放席氏发展史的视频,被两张天差地别的亲子鉴定霸占了大屏,还是循环播放的那种。
一张是席牧和席父毫无血缘的鉴定报告,一张是白矾和席父99.999%的血缘鉴定。
率先打破鸦雀无声氛围的是白矾摔落破碎的酒杯,接着就是各式各样的议论,唯独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报告的真假。
因为报告出自全国最顶尖的鉴定中心,出了名的硬骨头企业,在业内号称‘真铁嘴’。
“阿牧,你…我马上派人去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