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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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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顿时停歇, 几名十一二岁的小宫奴惶恐跑来,噗通跪下,头叩得砰砰响,有个胆子大的诚惶诚恐地应:“回陛下, 奴等不知您和皇后在此, 扰了陛下清净, 还请陛下恕罪!”

几人膝盖皆在颤, 见都是些半大女孩子,生得清秀温婉纤纤弱质。www.xiashucom.com念阮于心不忍:“在园中唱歌并不违反宫规, 陛下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几人忙又向她谢恩。嬴昭却皱着眉:“你们是谁?方才又是谁在这园子里唱歌?”

“回陛下, 奴等……奴等是负责园子洒扫的宫女……”

躲在最后面的一个小宫人怯怯地抬起头,身如斗筛,眼泪憋在眼眶打转, 忽地嘤泣一声哭了出来, “方才……方才是奴……”

小宫人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说这话时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架势, 语毕便深深地埋下头, 不住地磕头请罪。

念阮长睫微眨, 若有所思。此举实在是像极了后宫中女子刻意邀宠的手段,嬴昭素来最厌恶这些,这若非这几人实在年纪太小,只怕这会儿就得被乱棒逐出宫去了。也难怪她们害怕。

她想好词句, 斟酌着要再劝, 不想他却是道:“你把方才的歌再给朕唱一遍。”

这回不单是念阮,连那几个宫人亦是齐齐愣住,她的同伴率先反应过来,暗暗推了她一把, 那小宫人如梦初醒,颤着嗓子战战兢兢唱道: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苦,玄鬓白发生……”

词还是方才的词,曲调亦然,但唱歌人心境大不如前,这歌便也唱得磕磕绊绊,称不上悦耳。小宫人唱完,又倏地把头低下了,低低地呜咽。

她唱得是吴声,念阮听得不甚明白,温声问她:“这词听着倒新鲜,你是吴人?”

小宫人含泪摇头,抽噎着应:“奴,奴是代北人氏,这歌是奴、是奴偶然听人在这园中唱学来的,奴也不知这词句是什么意思……”

嬴昭眼中透出浓浓的失望,拉住念阮的手,语气透着疲倦:“走吧。”

二人遂又沿着原路返回,回到式乾殿里,念阮见他仍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忍不住问:“陛下,怎么了?”

嬴昭在书案前坐下,随手拾了本建安诗集在手,眉宇轻颦,心不在焉。他眸光闪了闪,郁郁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方才那宫人所唱之曲,竞和朕幼时阿姨所唱,一模一样。”

他五岁时生母李氏便去了,太后言,以祖制,子立母死,请他父皇下旨赐死李氏。他父皇那时已然缠绵病榻,抵不过太后和群臣,无奈同意。这项灭绝人性的制度一直要到他登基后才被下诏废除。而太后属意萧家女为后,自然默许。

于是那时他便明了,所谓金科玉律不可更改的祖制,也不过是太后铲除异己的借口。

生母留给他的记忆不多,残存的记忆中,常常是她哼着缠绵悱恻的吴地歌谣,一面为他缝衣裳一面哄他入睡。橘黄的烛晖之下,她乌发如云,眉目柔和,温柔可亲。这图景是他整个孩提时代最珍贵也最温暖的记忆。而那些清丽婉转的吴地乐曲,自她走后,他也再未听过了。

念阮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李元后确确乎乎是死了,总不能复生。上一世,直到她死,她也未曾听说皇帝召回同母姊的事。

她又觉今日事有些诡异,似是小宫人利用皇帝的孺慕之情要引出那个唱歌的人来。但那几人的恐惧却不似假的,更连那人名字都未引出来。

她道:“那陛下要去找那个教宫人唱歌的人么?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陛下思母心切,可要当心给人设计了才是。”

嬴昭摇头:“再看看吧。朕亦觉得这事有些过于巧合了。”

他的生母确乎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只是隐隐有些预感,预感那个教宫人唱《子夜歌》的人,会和他生母有些关系。

他轻拥念阮入怀,把下颌轻轻抵在她颈下,叹息一声:“念念,朕的娘在二嫁先帝之前,曾嫁与南安王,育有一女。我娘去时,她犹在人世。”

念阮黑瞳微震,怔愕地看向他。元皇后二嫁她是知道的,可她不知她犹在入宫之前同南安王生了一个女儿。

她眸子转了转,轻声道:“陛下的意思……是哪个唱歌之人会是您同母异父的亲姐姐么?”

嬴昭微微颔首,展眸看向窗外苍翠松柏:“阿姊比我大三岁,我没有见过她,母亲也没有。可她理应是活着的,当年母亲与我告别时,曾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她,替她好好照顾阿姊。”

提起往事,他语声哽咽,眸中亦蒙上一层水雾。当年,太后以子贵母死赐令他生母死。她像往常一样送他离殿去往他父皇处侍疾,如往常一样嘱咐他要好好听父皇的话,待他同她告了别时,却又拉回他,抱着他温温柔柔地说了好一通话,这临别的最后一句,便是托他找到他阿姊。

可惜彼时的他并未察觉异样,等到回来后才知再也见不到母亲,伤心得大哭。父皇骗他母亲去了天上化作了星星,等他背完四书五经就会回来,他便信了。但两年后父皇殡天,他被太后抱上那方龙椅,满座麻衣的恸哭声里,从此明了死亡的释义。

同他相处两世,念阮还是第一回见到他露出这般伤怀之色,也便不好再推开他,柔声安慰他道:“陛下精诚所至,一定会找到您姐姐的。元皇后同先帝在天上,也一定会保佑你们团聚。”

这夜念阮从梦中惊醒,却见他正站在榻边脱衣袍,发上缀着层晶莹的露珠,似乎才从外面回来。

“陛下去哪儿了?”

念阮朦胧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自榻上坐起。

日间才说了不会去找他,这会儿却被她抓了个正着。还好那小宫人才止十一二岁,否则,他这半夜出去找人问话,怕是跳进洛水也洗不清了。嬴昭有不自在地轻咳了声,翻身上榻,故意道:“也学念念出去夜会小情人了,这个答案念念满意与否?”

他作势要去抽她腰间那根系带子。连着两夜被他欺负得狠了,念阮这会儿犹为抗拒,羞红着脸死死推他:“不……我要睡觉!”

“好了,不逗你了。”

把人往怀中一拽,他撩开她额发轻轻一吻,柔声应她:“朕去找那个小宫人了。她说她不认得那个唱歌的人,只是有次见她从园中路过口中吟唱,就记下了。”

这又关她什么事。

念阮恹恹闭上眼,只觉他这解释得犹为多余。她又不关心他出去找了谁,他就是真和小情人夜会也不关她事!

“我困……”

察觉他手上渐不老实,缩在他怀中的念阮不满地扭了扭,声音像埋在棉花里,闷闷的。嬴昭把她樱唇轻吻了吻,“念念睡吧。”

他哼起白日那首歌谣助她入眠,只是改唱了洛阳雅音,声清沉悦耳,飘渺得像是从很远的天边传来。念阮终明了歌词所唱,在他的歌声里沉沉睡去,迷糊想道,原来这是首写相思之苦的离别曲。

次日。念阮起身时,嬴昭已上朝去了。殿外多了个小丫头,正是他们昨日在华林园中见到的那个。

折枝采芽看那小宫人的眼神都似看仇人一般,小宫人梳着丫髻,已换上了式乾殿里的青色宫人服,扭捏不安地跪在珠帘后任她打量。送她进来的朱缨笑着道:“陛下言,她日后就在殿中服侍。”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折枝同采芽两个后槽牙皆磨得咯咯作响,念阮神色却还柔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叫阿宝。”

宫人惴惴地答,末了,又“啊”地一声,噗通跪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奴失言了,奴还没有名字,请殿下赐名。”

倒是个没有机心的丫头。

念阮不禁莞尔,并未怪罪:“你就叫阿宝吧,这名字喜庆,你人也喜庆。很合适。”

阿宝就此留在了式乾殿当差,做了洒扫的丫头。虽不被允许进到内殿来,到底也算是式乾殿里的人。她人小,做事却不含糊,勤勤恳恳的,相处不过半日,殿中那些原先当差的宫人都和她熟了。

“真是个小狐狸精!”

傍晚,采芽服侍着念阮在殿内看书,突然恨恨说道。

折枝比她稳重些,瞪她一眼:“这里有你置喙的地儿么,主子们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争吵起来,念阮饶是想看书也无法了,轻轻乜了二人一眼,视线重又回到书页。采芽见她无动于衷,急道:“殿下,您都一点不着急的么?陛下都不知会您一声,就扔这么个小丫头进来,日后可还了得……”

折枝险些被她气笑:“那阿宝才九岁,你这……你这担心得也太早了吧。”

念阮亦是无奈,他大概不是喜欢幼女之人,把阿宝调进殿中来,自然有他的用意。

她只是担心他思姊心切,失了判断。

采芽却不知想到些什么,支支吾吾:“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阿宝清清脆脆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欢快得黄鹂似的:“殿下,宣光殿来人送节礼了,您见是不见呐。”

她人小,嗓门却着实不小,也难怪昨日在园子里唱歌能引来皇帝。念阮道:“让她进来吧。”

阿宝欢欢快快地领命去了,不过片刻,便引了个女官进来,又惊讶地“啊”了一声:“啊,这个姐姐好像就是教我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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