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蛰闭着眼朝池夏俯身吻去,池夏推攮着他的胸膛连连叫停:“等等等等……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池夏,不是纪谷雨。”
“所以呢?必须是纪谷雨才行,不是纪谷雨就不行?”
啊……这……
倒也没有法律规定只能和纪谷雨。
可你是宋惊蛰呀,你是痴恋主角受,深情专一的疯批大反派呀!
这样会让我很难办呀!
“不能再来一次?”宋惊蛰再度开口。
池夏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宋惊蛰唇角下撇,眼里染上了一丝不快:“你不愿意?”
你居然对此有质疑。
“我当然不愿意!我又不喜欢你!”
宋惊蛰的身体蓦地僵住,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再抬眼时,眸地满是寒冰:“做这种事又不是必须要喜欢,性只是生物本能。”
池夏:!!!
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之前怎么没发现宋惊蛰这么渣?
宋惊蛰解了两颗纽扣,领口大敞,风鼓起他的衬衫,野性十足。
锐利的视线在池夏身上肆无忌惮地来回扫荡,仿佛狩猎的兽伺机而动。
池夏被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看了看自己仅剩的一条裤衩,一手遮住胸前两点,另一只手遮住了重点部位警惕地后退:“你……你别乱来啊……”
“这不是我的身体,虽然这具身体成年了,但我还没成年,我心理年龄十五,犯法的。”
宋惊蛰见他这副慌张的模样,扯起一抹冷笑:“你看着也不像心理年龄只有十五的样子,更何况你觉得我是遵纪守法的人?”
当然不是!
你可是背着半部刑法的反派。
你要是遵纪守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池夏慌得一逼,他俯身想躲,宋惊蛰一只手拍在墙壁上拦住了他左侧的去路,池夏往反方向走,另一只手又拍在了他的耳侧。
他被壁咚在墙壁,左边是宋惊蛰的左臂,右边是宋惊蛰的右臂。池夏蹲着身子往下躲,宋惊蛰的膝盖抬高又抵在了池夏的双.腿.间
防御满分,没有一丝弱点。
池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眼视死如归地撅起了唇:“亲吧,亲吧,你想亲就亲,欠你的。”
他有罪,不该得罪宋惊蛰。
不该为了任务,抢了宋惊蛰的子子孙孙。
宋惊蛰的气息越来越近,池夏脑袋晕晕乎乎像是一团浆糊,就在他等着他亲下来的时候,宋惊蛰的唇擦过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耳廓:“肚子开始疼了吗?”
暗哑的嗓音宛若海妖吟唱,池夏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肚子疼?
池夏睁开眼,诧异地看着他,宋惊蛰的脸近在咫尺,幽深的眸子斜睨着他,眼尾带着隐隐笑意。
这笑容意味深长让池夏脊背发寒,下一秒宋惊蛰的手拨开了他挡在胸前的手,食指顺着腹白线下滑,按在了胯骨上方的一点。
食指下压,一股疼痛倏地从身体内部传来。
池夏倒吸了一口冷气,捉住宋惊蛰乱动的手指。
疼痛以那一点为圆心朝四周扩散,紧接着胃部也跟着绞疼,说不出的恶心感。
五脏六腑像被人一把抓住,那只手带着所有的脏器从咽喉往外扯。
“呕……”池夏开始干呕。
强烈的恶心感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唇色苍白如纸。
他拽紧宋惊蛰的食指往外掰,几乎要把它掰断,然而身体疼得厉害,并没有多大力气。
宋惊蛰轻而易举就挣脱他的力道,反扣住了他的手腕。
“疼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悲悯。
池夏狠狠瞪了他一眼,捂住小腹试图压制那份疼痛。
你说呢?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因为疼痛而眩晕,池夏想找个支撑物伸手胡乱去抓,指甲在宋惊蛰的手背留下深长的刮痕。
双腿酸软无力,见风就倒,他的身体前倾,就在他支撑不住的时候,宋惊蛰挪动了步子站在他的身前,用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避免了他与大地亲密接触。
“宋惊蛰……”
池夏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好疼呀——
小腹绞疼得厉害,冒了一身冷汗。
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体内那股杂乱的气流包裹着内脏收缩成一团,似乎所有的神经都绞在了一起。
太疼了。
池夏死死地抓住宋惊蛰的后背,下颌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肩头,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脸,所有恨意在这一刻成倍增长。
他猛地张嘴狠狠地衔住了宋惊蛰的颈肉,狠狠撕咬,腥甜的味道在口腔溢开,嘴里血腥味。
宋惊蛰明明可以推开,却只是静静地承受着一切,仍由他去发泄。
池夏的头发早已湿透,连呼吸都微不可察。
冷汗一滴滴落在宋惊蛰的肩头,在衬衫的上晕开一滩汗渍。
宋惊蛰虚抱着他,撩开了他润湿的刘海别在耳后,低哑着嗓音带着寻常难有的温情:“我原本以为,你费尽心机得来的孩子,至少你是喜欢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在你眼里他只是个完成任务的工具。”
“不受父母喜欢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生。”
“是你说不喜欢我的,不怪我,你说对吗?”
他的手掌灼热,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
池夏想推开他,宋惊蛰却弯下了腰去抱他。
池夏偏身躲开他的触碰,身子往后一倒,一记趔趄差点摔倒。
宋惊蛰扯住他的胳膊,接二连三被拒绝让他的耐性告罄。
为什么总是这么倔?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他面色阴沉,不顾池夏的反对,一把将人强行拉进了怀里。
池夏想要反抗,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宋惊蛰把人抱上了床,他拉过薄被盖住了池夏的身体,又将倒计时的沙漏放在了床头,耐心计算着时间。
“药效大概会持续2-6个小时,期间你可能会出现生殖腔流血、发烧、恶心、呕吐、腹疼腹泻等症状。”
“你的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我给你加了一倍药效,可能会比平常疼些,这六个小时,我会一直陪着你。”
“作为孩子生物学父亲,我有义务守着你,期间有什么需求你尽管开口。”
我现在只想你有多远滚多远!
池夏狠狠瞪着他,宋惊蛰视若无睹,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活人进行如此漫长而深入的对话。
“老实说我本来是打算让你意外死亡的,就在你学校的电梯里。”
池夏揪着被单,被气得流泪,合着都是你干的!
“二十来个人给你陪葬,也算不错。可后来想了想,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错,你该死并不代表他们该死。”
池夏: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原计划是给你手术的,想着能让你少点疼痛,可惜你逃跑了,耽误了点时间。”宋惊蛰又低头看着他,语气颇为惋惜。
“当然,我其实也有能力马上把你抓回来,不过我也想看看你的系统有什么神奇之处,他有多大力量帮你,所以没拦着。”
池夏欲哭无泪:我是你老的试验品?你大可不必这么气我,我现在已经很想你死了,滚啊!别逼着立马刀人!
“之前那位系统替你抵挡了攻击,那它也能替你保住这个孩子吗?”宋惊蛰的手伸进了被子,指尖轻触着他的小腹。
那里平坦无比,完全不像怀孕的样子。
皮肤柔软滑嫩得不可思议,可不久后那里将空空如也,再无生命诞生的可能。
灼热的手掌烫得池夏战栗,池夏想要打开他的手,力道却软趴趴的。
滚!别碰我!
池夏吃力地张了张嘴,然而依旧没有声音。
太疼了。
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这疼痛比他车祸时还要疼上百倍。身体里有钝刀子在慢慢的磨,刀子每拉动一下,他的痛苦就成倍增加。
流产好痛。
为什么他一个男人要承受这种痛苦?
宋惊蛰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却又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能太过心软。池夏在他这里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特权,再多就要失控了。
半晌他才让自己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摆出那副超脱世外的姿态:“虽然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任务,我多少该留该温柔些,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你该受点教训。”
池夏:……我上辈子掘你祖坟了吗?
“你这样的人对生命缺乏敬畏心,拿孩子当做谋权上位,甚至是捆绑伴侣的工具,也活该受到惩罚。”
“这六个小时的疼痛,会让你永远记得一个道理——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omega的第一要务就是管理好自己的生殖腔,不要随便生子。”
汗水浸湿了被单,池夏久久地蜷缩在床上,目光凶狠地瞪着宋惊蛰,好半天才抽出一点力气反驳:“生育权在我手里,这个孩子就算我不要,你也没资格拿掉他,这是我的身体。”
他的声音低哑若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宋惊蛰伸手捻开他粘在嘴里的头发,拇指按着他的唇形描摹:“别人的我管不了,我的自然归我管。”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