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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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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府里有个齐岫,一直对高老将军细心照料,高若愚这才放下心来。再次出征。

过了桃花江,高家军原地休息,连日来的奔波、睡眠不足,以及沉重的无法忽略的心事,都让他脸上泛起了青色的胡茬。

回营帐的路上,高若愚的脚步突然停了,他低声问:“什么味道?”

“嗯?”

副将一脸迷茫。

方才那缕清淡的檀木香萦好像仍饶在鼻尖,带着似有似无的熟悉感,挥之不去。而周围人都没有反应,好像压根没闻到有什么不对似的。

“真是该死啊。”

这声音从营帐中传出,明明是嬉笑的语气,却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好像那人命在他口中便如浮萍蝼蚁草芥般。

高若愚脚步顿住,要撩帐帘的手定在了半空,向来沉稳的伪装似乎在一瞬间被人掀起一角,又迅速他很好地掩盖下去。

下一秒,他撩开帐帘,声音惊动了屋内几人。

一人正慵懒地倚在榻中,听见响动,略微偏头往门口睨了一眼,眼尾微挑,瞳仁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榻上那人,是江启臣。

与最后一次见面时不同,他瘦了,更清减了,整个人裹在一身暗红银纹长袍中,像是新铸的长剑,锋利而明亮,望过来的那双乌黑眼珠里冷簌簌的全是凛冽杀意。

他身后有两个侍卫,一人手持银柄长鞭,鞭尾带着血。

他前方跪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神情癫狂,见江启臣分神往自己这边看的功夫,突然暴起。

寒光一闪,高若愚心下一惊,一句“小心”还来不及喊出口,就见那持鞭侍卫动作迅捷,长鞭挥洒间,血雾乍散。

“呜,”江启臣合上手中折扇,扇面上的血迹也被隐藏了起来,脸上干干净净,一滴血迹也没有。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眼含笑意,嘴也咧了开来,道:“不要打她的脸,我要她漂漂亮亮的。”

原本的江启臣,风月无双,心思单纯,一笑的时候,纯净得仿若四月盛开的桃花,可现在,还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杀伐戾气尽显。

侍从果然听话得没有动那女人的脸,即便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脸上仍然干干净净。

江启臣起身,嬉笑着从腰间抽出配剑,剑身被烛火一晃,那上面的图案好像是海上吹来的风划出无垠的波纹。

他把剑扔给侍从,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杀了。”

侍从挥剑要斩之际,只听当啷一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力道之大,不光把剑撞歪了,侍从差点要倒。

江启臣神色一动,忙起身借力拉了一把。

他站定,拍了拍侍从的肩膀,又看了眼地上钉住的一把刀,随即眉毛一挑,望向高若愚,冷声道:“这就不厚道了,我管教自己仆人,你插什么手?”

语调里的陌生也毫不掩饰。

不是梦。

直到龙牙刀坠地,高若愚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病态的、炽热缠连的光,渴望过甚,以至于骨头缝都在隐隐作痛。

一开口,声音暗哑。

“别脏了你的手。”

高若愚一抬手,有人带着那女人出了营帐,女人的一路谩骂不堪入耳,转瞬间,谩骂又变成一片寂静。

高若愚挥手屏退他人,直到帐内只有他两人。

他走进,时光交错间,又看到当年那个徒弟在南楼一梦与他气定神闲交谈的场景,也是一身红衣,也是明艳至极。

如今,每一次的呼气与吸气,都是他和江启臣之间距离的接近。

他几乎想醉生梦死在这样的味道里。

高若愚喉咙发干,走到近前,轻声问:“她犯了何罪?”

“她?她冲我吐口水。”

江启臣眉眼弯弯,笑着凑上前来——一股又重又深,浓浓郁郁的檀木香气顿时扑了人一鼻腔。

心脏疯狂跳动,血液喷涌席卷全身,高若愚的声音都有些颤,仿若渴求。

“你……可还记得我?”

江启臣笑敛了,若有所思,问:“你是何人?”

胸口一痛,高若愚缓了片刻,才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蒙月点头道:“我知道你。”

高若愚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光。

“商崇光叫我辅佐的人,是不是你?莫非你我是旧相识?那便对不住了,不管我以前是何人,都不重要,如今,我是蒙月。”

高若愚怔愣在当场。

·

半月后,营帐内。

“蒙月呢?”

高若愚放下手里的地形图,问向身边的人。

“回将军,蒙月公子说是进城去了。”

“何处?”

“不知。”

首战告捷,蒙月在一个谁都没看住的功夫,就自己溜进城去。

高若愚垂下目光,换上一身便服,没叫任何人跟着,独自进了城。

连下了几天雨,地面潮湿,每走一步,脚下都泛起一圈水纹。

烟柳巷里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逐一亮起,照着人烟寥寥的街巷,空气里笼着一层朦胧湿气,老板娘斜倚着栏杆,手上丝帕一甩,甩出了几分风韵,她喊了声:“爷,这呢。”

还是那间房,还是不要小倌,还是寻常的一盏茶。

她领着高若愚上了二楼,推开门,一缕风吹了过来,雨后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窗开着。

照旧,屋里没有点起蜡烛。

“那位公子哥啊,今儿点了我们这的招牌。”

天色昏暗,老板娘倒了杯茶水,眉目舒展,说了声慢用,就退了出去,关门前,高若愚凭窗而立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

从这间房的窗子看过去,避开错落有致的花灯,恰好能看见对面那间房里的客人。

此时此刻在对面的房间里的,正是蒙月。

他又换回了那身惹眼的大红衣袍,衣服没系带子,敞开着,露出松松垮垮的里衣。

烛火影影绰绰。

他仰头自斟自酌,有酒水顺着胸口滑下。

只要视线再往下挪一点,就能看见他脚边趴伏着的小倌,人很干净,长得也秀气,齐腰黑发未束,懒洋洋地铺散在地上,丝质外袍滑落,从背脊的凹陷处开始,一直延展到臀部的修长曲线。那副宁静的,单纯的气质糅杂在一起,圆润沉静又丰满。

那样的身体一定充满了弹性,可以任人揉搓折叠。

高若愚会止不住地这样想。

有时,他会想更多,想到心口发堵,总觉得有一口气憋在那里,怎么也呼不出去。

那叫嫉妒。

他嫉妒那个小倌。

高若愚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嫉妒在雾气中游荡,全部扭曲,飘忽,呈现狰狞的画面,要将人的理智烧的一丝不剩。

蒙月时不时地低头对小倌言语两句,嘴角勾起,目光随意地往这边瞥了一眼,随即,他低头对小倌说了什么,对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蒙月起身,漫不经心地关上了窗。

烛火熄了。

高若愚从黑暗中走出,零星亮着的花灯隐约描摹出了他的眉眼,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里里却翻涌着沉沉的乌云,手指也在窗沿越攥越紧。

冰凉的水珠溅在脸上,过了好一会,他才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发丝落下的水珠溅起波荡的涟漪,将水中的影子搅碎。

蒙月曾在首战前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他说:“高将军,我很厌恶你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这句话盘旋,环绕,嗡鸣。

他在透过蒙月去看江启臣,去看曾经的江岁和,在流逝的岁月里试图捕捉过去的痕迹。

高若愚就那么守在那里,然而眉头却逐渐皱起来了,蒙月向来不会在那里待超过两个时辰,如今已经超过两个时辰好一会了。

他不敢冒任何险,失而复得,他不能再失去,于是第一次闯入了蒙月所在的那间屋子。

他设想过打开门会看见的场景——蒙月和小倌交叠在软榻上,哪怕只是相拥而眠,他也怕会控制不住要了那个小倌的命。

然而一推开门,房间里的血腥气登时扑面而来,屋内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浓重、甜腻、腐败,附着在空气中,把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蒙月!”高若愚急急喊了一声,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嗯……”

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像是睡眠不足的呢喃,很明显,人还没怎么醒过来。

只是这一声,就足以将人安抚。

烛火被点亮,室内一切分毫毕现。

地上,东倒西歪的趴着几具遭到残忍杀害后的尸体,一滩滩血液正在凝结,有人断手,有人断脚,有人头颅与身体分离。小倌不见踪影。

蒙月倚在软榻边,半个身子都是被浸到发黑的血,不是他的,都是旁人的。

高若愚忙扯下纱幔,撕出一条,给蒙月手腕上的伤包上了,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遍,确认没有别的伤处,才终于轻声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

听了这话,蒙月像只养尊处优的猫般伸了伸懒腰,也不急着回答,睡眼惺忪地看了高若愚一眼,而后又没形象地爬回了软榻上,反而像是累到了,身上的檀木香也淡淡的。

“他们要杀我,被我杀了。杀完以后……”

他一手垂在软榻外面,带伤的手腕轻轻晃着,越来越慢,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就一直在睡。”

他近乎呢喃自语,纡尊降贵地多说了几句:“……梦到了好多人,眼睛都是浅色的,还泛着血光,真是好笑。”

高若愚垂下目光,将一床薄被轻轻盖到他身上,小声道:“你知晓我在附近,为何不叫我?”

“叫你有何用?”

“帮你。”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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