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江屿晚被安笙的表情逗的大笑,“真是有趣的美人儿,我喜欢,跟本王走吧,以后保你荣华。”
“呸,死淫贼。”安笙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厌恶。
“很好。”江屿晚眯了眯眼,“美人越烈我越喜欢。”
此话一出,当众一片哗然。
“你莫要欺人太甚。”安笙愤然红了脸,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羞辱,他显然不能接受。
“欺人太甚?”江晔笑道,“美人既然害羞不想脱,不如本王帮你吧。”
说着安笙就觉得一双手,十分大力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他想极力的反抗,但是江屿晚并没有半分给他喘息的机会。
糟了。
安笙心里开始紧张,他要带出去的情报就藏在自己手中拿着的笛子之中,若是被人搜了出来,那他定是难逃一死。
但是对于安笙来说,他自己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次必须要把情报带出去,得靠这条消息救出自己的师父。
手中的玉笛忽的被江屿晚一把握住,安笙下意识想要护住,只是下一秒,手中一滑,笛子就到了江屿晚手中。
江屿晚打量着手中的笛子,摸着笛子上的垂穗,说道,“这个笛子看起来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
接着,安笙就看着江屿晚扭开了笛子夹着情报的第二层长管。
安笙额头的汗溢了出来,此刻他手中的暗器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江屿晚拿出情报,他就挟持这个反贼,跟他同归于尽。
只是让他情绪紧绷的结局却迟迟没有发生,江屿晚扭开了空空的管子,向下倒了倒,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掉出来。
一旁紧盯着江屿晚动作的周戚,一时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里面空空荡荡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
“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如果不在这里,那看来就在你身上了。”
江屿晚说着就逼近了安笙,“美人,骗我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江屿晚那张精致极具魅惑力的脸逐渐在安笙面前放大,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失神。但是他心里却异常反感,甚至极具恶心。
面前的这个人,与他血海深仇,如果不是江屿晚出卖过国家,自己的父亲就不会战死沙场,师父更不会因此被挟持至今下落不明,再加上十多万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的泉湖,是他毕生难忘的噩梦。
他与江屿晚不共戴天,如果让他逮到机会,他势必会杀了这个风流浪荡的卖国淫贼,为千千万万的将士们报仇。
安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放在笛子里的情报会突然消失,但是现在解除暴露的的危机,不禁让他松了口气。
江屿晚一双手已经附上了安笙的身子,这让他觉得极度不适。终于他忍着恶心,咬牙道:“放开我,我自己来。”
听见安笙这么说,江屿晚语气变得更加兴奋:“好啊,美人脱衣,我可最喜欢看了。”说着,便把目光转向了全场所有人:“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别让这个人搞什么猫腻。”
安笙显然是没想到江屿晚会这么侮辱自己,如果不是现在还不能暴露,有所顾忌,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安笙咬着牙,开始一件一件的往下脱衣服。
他感受到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就连旁边怀疑他的周戚,这会也是色眯眯的看直了眼睛。
这让安笙觉得更加恶心。
他如今脱到只剩下里衣。就在他踌躇要不要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一阵浓郁的茶香就从安笙旁边的一个男子身上传了出来。江屿晚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袖中的茶包掉在了地上。
“原来这茶包在你身上,是你要偷袭本王的?”江屿晚神色忽然就变得阴郁可怖,吓得男子忍不住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王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周戚看到突然掉到地上的茶包,心里也是一惊,有些愤怒的瞪着手下,小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个手脚利索的?”
“我也不知道,此人这么不靠谱。”手下显然是极度无语。本来是想找个人用茶杯砸江屿晚,以此为契机搜查花楼,没想到该查的人没查到,自己人却露馅了,而且是以这么低级的方式。
“周大人。”江屿晚说道,“既然人捉到了,这个人就交给你审了。”
江屿晚的神色并不太好看,即便周戚心里稍有疑惑,但还是只能服从。“哎,是是是,我马上带回去审。”
而安笙此刻只穿着一件里衣,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发凉,全身略微有些颤抖,并且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解袜,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并不好看。
“行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就全都散了吧。”江屿晚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安笙,对他说道:“你跟本王走。”
“为什么?”安笙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下意识抗拒。
“我说过了,你只要听本王的话,本王就带你离开。”江屿晚看着安笙奇臭的脸色,笑道:“怎么?赎你出去你还不高兴?”
安笙本想反驳,但是看着周戚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想到如果江屿晚一走,他势必会带自己回去细细盘问,如果不想被暴露,跟着江屿晚离开是最佳选择了。
“想赎我走,得白银万两。”
“这有何难?如此难得的大美人,黄金万两本王都舍得拿出来。”
安笙最终还是被江屿晚赎了出去,即便安笙跟着江屿晚,心中还是没有多痛快的。
他不清楚江屿晚买他回去的目的是做什么,但是很显然他是想找机会趁机溜出去。但是现如今他的卖身契还在江屿晚身上,如果拿不到卖身契,他就算是偷偷溜走,在各处也是很难走动。
安笙步伐越走越慢,思索着,应该如何从江屿晚身上,抢回自己的卖身契。
迷晕?下毒?还是直接生抢?安笙脑子飞速旋转,一条条计划,显然都不适合,只能被他否决。
而江屿晚带他回去之后,没带他走太远,七拐八拐带着他转了几条巷道,最后终于停在了一家酒楼门前。
江屿晚看了安笙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进去吧。”
安笙疑惑。“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屿晚看着面前这个面目耿直,一根筋的少年,也不好说些什么。“当然是吃饭啊,还能做什么?或者说...”江屿晚眯了眯眼,“你想要我做什么?”
安笙结巴了几句,有些愠怒:“你离我远点。”
安笙的语气很差,但是江屿晚倒是没有丝毫火气,挥挥袖子,“行了,你不饿,本王还饿了,走吧,进去伺候本王用膳。”
江屿晚出手一向阔绰,即便只有他们二人,也是点了慢慢一桌子的饭菜,安笙看了,只能心道,这真是浪费。
饭菜上齐,着实是色香味俱全,江屿晚拿起碗筷,开始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而安笙只是站在一边,即便此刻肚子已经饿的开始哀嚎,但是他却并没有半分的胃口。
说道底他还是没有把消息带出去,和他约定要接头的那个人也生死未卜,可是如果再这么等下去,他师父的性命就真的难以保证了。
想到师父,安笙的心里就越发难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他被俘虏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他。听闻皇甫国的人一向擅于滥用刑具,师父作为俘虏,肯定会遭受非人的待遇。
想到如此,再看看吃菜吃的正香的江屿晚,心中就越发生气。要不是这个反贼,他的师父也不会被捕...
还有他的父亲,临死前用口齿不清的话,对他交代后事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这个奸贼,自己何故落得如此下场,就是他把自己拖到了水深火热之中,是他让自己万劫不复!!
安笙的呼吸急促起来,手中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面前这个风流浪荡子直接锤死。
“饿了就坐下来吃。”江屿晚用余光瞥到了安笙的动作,笑道,“做出这幅表情给谁看呢?是你自己不吃的,又不是我虐待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
“我才不吃。”安笙咬了咬后槽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死也不吃。”
“哦?是吗?”江屿晚放下了筷子,抬头正视着安笙,“挺有骨气,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年轻人啊,说话就是太冲动,你知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身体都弄垮了,何谈其他?”
“所以为了贪图富贵,苟且偷生,你就出卖国家?把自己同胞的性命,就这么拱手让出去?”
“这是个好问题。”江屿晚一手撑着桌子,目光慵懒,“如你所见,我就是无耻小人,可是那就怎么样?我如今还不是过的要你比你好?”
“恬不知耻!”安笙怒骂,显然跟这种六亲不认,没有半分真心的人,说这些道理,显然是油盐不进,对驴弹琴了。
“行了。”江屿晚似乎也是懒得和他说这些,“你这个人,当真是一根筋,这样的性子,在今后亦是走不长久。不要把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一股脑全部放在脸上,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你也配说我?”安笙嘲讽道。
江屿晚一笑:“也是,你自有大名鼎鼎的国师南诏教导,我这种下流浪荡子自然是不配了。”
“哼。你自然是不配和我师父比较。”
江屿晚起身,“算了,算了,懒得听你在这里念叨,总之这桌子菜留给你了,你爱吃不吃,这卖身契也还给你,之后的路,你就自己去走吧,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什么?”安笙讶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卖身契,“你这么轻易就肯把卖身契给我?”
“不然怎么办?留你在身边,整天臭着一张脸,不是给我自己添堵吗?再说了,你这么恨我,保不齐哪天把我暗杀了,那我可不是做了冤死鬼。”江屿晚摇了摇头,“这买卖不划算,本王才不做。”
安笙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屿晚会这么干净利落的放他走,他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卖身契,“江屿晚,总有天我会杀了你。”
江屿晚转身离开的步子一顿,背身朝他摆摆手:“好啊,我等你来杀我。所以在此之前,你可千万别死。”
桌上的不少鱼肉荤菜几乎都没有动过筷子,反倒是他桌前那个清水煮的青菜倒是吃的一干二净,安笙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安笙自然是没有吃这桌子菜,但是他还是把店小二叫来,让他把这桌子菜,分给街上乞讨的流民百姓。
这帮流民沦落街头,也是拜江屿晚所赐,顿顿食不果腹,安笙把这些菜拿给他们,也算是给这这奸贼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