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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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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

“皆因慎君人如其名,太过谨慎。一开始的所作所为,皆在避战而行。”

向扶摇抬头望向恩师的目光,直白坦然。

原飘渺神色稍焕:“嗯……”

“不愿敌对任何一方,深怕战火延烧己身,时常隐居幕后。纵使上了战场,面对寄愁雪等人,出手也总不愿豁尽全力,虽然隐藏得恰当,但一旦多加注意,他之手段,实在敷衍。”

向扶摇徐徐说明,“并且,他对我和叶师弟动了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

原飘渺浅笑反问:“那为何你笃定我一定是真的呢?”

向扶摇愣了一下,也笑道:“因为您看清阳学子的眼睛里,有含情的光,有慈和的爱。那是冷漠之人无法伪装的感情。您也从来不会随便地牺牲任何一个人。”

“……”

闻言,原飘渺渐渐抿平嘴角,眸光一瞬黯然。

夜色深浓,暗淡无光的林中小路,足音轻轻。

风烟陌客背手走在前方,一路反常地沉默无言。

澹台缜跟在他身后,忽然顿住,语气低沉:“我向来知道,你的心机深重,但同行一场,患难之情,我不能舍弃。所以这次我还是上当,孤身一人上暗世三华救你。”

“……”

风烟陌客也停下脚步,回眸浅笑。

“哈哈,慎君是否入戏太深了呢?难道你来此的想法不是想从鳞魔身上解答你心里关于原飘渺重现人世的疑惑吗?”

澹台缜眉心轻皱:“那你借凝珠一事,单刀直入暗世三华,冒险周旋双魔之主,不也是拿我做借口,为你的君上获取更多的敌情吗?”

“……所以慎君,是想借此与小王两不相欠了吗?”

风烟陌客沉声反问,淡淡的语气仿佛有一丝稍纵即逝的惋惜。

澹台缜默了默,叹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呵……江湖人说话,向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虚实不清,才是维持情谊的最佳方法啊。”

风烟陌客轻笑出声,朗若清风的笑颜上,透着几分凉薄的疏离。

听闻敷衍玩笑的语气,澹台缜恼怒地打断:“江湖,江湖,你满嘴人的江湖,可你本质只是一只魔。”

说罢,澹台缜神情严肃地侧目,深深凝望他眼尾那颗魅人心智的红痣。

红色的小痣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惊艳,一颦一笑都像是能牵动人心,令其为之着迷。

一个男子,长相如此媚人柔美,说一句妖孽也不算过分,纵然是魔,那也是魔中绝色。

偏生那张嘴,只要不合他意,任性起来,字字句句都伤人心。

澹台缜有时对他又爱又恨,说不上来好感,却总想与他为伍。

偶尔欺骗自己是在彼此利用,但只要看见他笑,就忍不住沦落犬马,为他驱使。

他快怀疑,风烟陌客暗中给他下了什么心荡神乱的毒?才让他如此恬不知耻地追随相伴……

“慎君,近来的你似乎总是感情用事啊。”

风烟陌客长睫低垂,脸上仍是散漫的笑,但内心忽然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改观。

澹台缜语噎,神色有些别扭:“无论怎样,你到底是为我取魔元才陷入囹圄的,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啧啧。好煽情肉麻的话,让小王这只柔弱的魔如何招架得住啊?”

风烟陌客故意调侃。

却不知自己这样装腔作势,娇声嗔唤的模样,最惹人心猿意马。

为人正经的澹台缜别开脸,懒得理会他,调换话题:“鳞魔已经放过了你,再来,你又意欲如何?”

“岐苍生性多疑,他肯放我们离开暗世三华殿,并不代表他的戒心放下了,只怕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逼出我幕后的组织。”

“并且,他虽然没有采取拘逍遥的建议,但最后仍然留他在身边出谋划策,说明他是有心与血魔族联手的……”

风烟陌客正色说道,目光里少有的凝重与忧虑。

“眼下我必须避过这一阵的风头,退隐一段时间了。我们便就此分开吧,不然你也会因此惹祸上身的。”

“是吗?支开我,也是一种利用吗?还是你怕我拖累你新的计划?”

澹台缜冷冷发问,早已看出他的敷衍打发。

风烟陌客一愣,遂笑着凑近他的跟前,无辜地眨眼:“哎,你这句质问,真是辜负小王热枕的关心呐。再说,小王何时取代了原飘渺在你心里的地位,让你如此执着啊?”

“你……我与原飘渺之间的往事,谁也没有资格介入。住嘴吧。”

又说些不讨喜的话。

澹台缜拧眉瞥了他一眼,烦躁打断。

“哈哈……期待有一天,小王有幸听见你得偿所愿的喜讯。告辞。”

风烟陌客识趣拱手作礼,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澹台缜滞留原地,目光沉落,一片思绪纷飞。

那日是他第一次败于原飘渺的剑下,屈辱非常,内心茫然,一直冒雨而行。

中途路过一片草亭,澹台缜匆匆闯入,与陌生的他一同避雨。

他站在浓密的雨帘后,背对着自己,动听的声音带着某种莫名的体贴:“为何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

这句突兀的关心,令澹台缜怔愣哑然。

分明彼此萍水相逢,素不相识。

他却一眼看出自己的心累,好似两人是久别重逢的故友那般……

如今,又一次遥望他远去的背影,澹台缜心情复杂,伤感敛眸。

风烟陌客,你可知,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想要交心的好友?

暗殿之上,烛火幽幽。

魔座上,冷沉的身影,透着恫人的低压,一如往昔的霸道。

寄愁雪走向岐苍跟前,对着闭目的他,恭敬作礼:“义父……”

不知为何,他咽了咽嗓子,因忌惮而让语气带着一丝畏惧。

鳞魔利眼轻掀,是蛇类与生俱来的冰冷目光。

“上殿来做什么?本座不需要你的请安。”

熟悉的威压逼面而来,寄愁雪微微紧张,如芒在背。

他的神色更加恭敬:“启禀义父,儿臣只是想提醒您,切莫轻信血魔军师的话术。此人心机深沉,狡诈非常,若是对他加以重用,只怕将来会让您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哼,你这话到底是为本座铺谋定计,还是在替谷千风伺机开脱呢?”

鳞魔沉声反问。

寄愁雪眉心紧蹙:“儿臣……并无私心,一切都由义父定夺。”

鳞魔冷笑:“那本座的决定,你又为何要动摇呢?”

“啊,儿臣不敢。只是义父,你将拘逍遥留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而放走可疑狡猾的风烟陌客,极有可能牵扯到其他势力的觊觎,眼下威胁颇多,当以被原飘渺封印的魔脉为重……”

寄愁雪神色瞬间慌乱,语气着急。

鳞魔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我要你再次杀了谷千风,你敢吗?”

“这……”

闻言,寄愁雪顿时失语。

鳞魔口吻冰冷:“杀了他,本座便将拘逍遥,风烟陌客等人一并解决。杀不了他,你就给本座好好监视他,而不是自作聪明地耍心机,在本座眼前间接求情。”

“……”

寄愁雪默然点头,手心渗出寒凉薄汗。

鳞魔化出玉瓶,赏给他:“他的解药交给你了,但每月都给要延迟期限给他。如果他是回来再次刺杀我的,为父希望愁雪你能亲手解决这个隐患。”

“这……”

寄愁雪惶恐抬眸。

“可义父,您不是已经相信了大哥……”

鳞魔轻蔑瞥了眼他的反驳。

“嗯?那你是想要忤逆义父的命令吗?”

“呃,我……”

寄愁雪恍惚一瞬,记忆中痛苦的场景纷至。

“狗杂种,杀我啊,你狗日的有本事,拿这把剑杀了我啊!贱人生的狗杂种,老子说的话你敢不听吗?”

“呜呜……父亲,父亲,我不能,我不要……求求你,别逼我……”

乍然间,这一刻的压迫感与昔日的阴影重叠,寄愁雪脸色惨白,脊背阵阵冷汗淋漓。

“啊!”

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过去,他忽然卑微地跪下,狠狠摇头:“不,儿臣不敢!我,我永远听从义父的话。”

夜色寒沉,楼风低回。

阁楼上,临风眺望远山的人,目光里一片愁绪。

出神间,阶下轻轻走上来一道暌违许久的身影。

谷千风听闻这微小的动静,回头淡看,颇是意外:“嗯?温琮……你怎会……”

疑问还不曾脱口,那人谦卑倾身行礼:“温氏旁系之后温琮,参见嫡公子。”

谷千风深深盯着他:“你为何在此?”

“臣受魔主与二少主赏识,从苦崖辗转到魔教,一直都在为魔主寻找魔脉的动向和下落。”

温琮面色平静地叙述。

谷千风凝眉垂眸:“在我跟前,你原不必如此卑微。温家早就没落了,更没有嫡庶之分。可以告知我,你为岐苍魔教做事的原因是什么吗?”

“嫡公子,臣身份低贱,不配与您相提并论……而臣毕生所愿,也仅仅只是想振兴人魔混血的温氏一族罢了。”

“……”谷千风沉默片刻,与他对视,“你在怨我?”

“臣不敢。”

温琮态度仍是恭敬,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

他的叛逆,让谷千风感到心口隐隐充斥着怒气:“温琮,温氏旁支里,仅剩你这一脉尚存于世。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珍惜生命,那我也无可奈何,日后只能含愧九泉,面见列祖列宗的责难,因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温琮眼眸微颤,激进劝谏:“嫡公子,您生来高贵,风雅淡泊,受魔主称赏,委以重任,这是何等荣幸。”

“但您不该忘了,在魔族,我等混血人魔,是没有生存权的。只有您真正臣服于魔,我们才能追随于您的领导,扎根生长,也不会再在魔界饱受欺凌。你若能……”

“够了,温琮。”

谷千风痛心打断他的恳求,凛然正身。

“温氏一族,曾经所作恶事不在少数,天地明鉴,在人间有此灭族报应,实在应该。避难魔界,有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不该妄想重振温家那股不正的杀戮之风,更不该追随……魔教!”

最后两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温琮沉下猩红的眼眸,不甘唤道:“嫡公子……”

“我早已不是什么嫡公子了。我只是一名被驱逐出家族的漂泊之人……希望你从今以后,能保重有用之身,另谋出路,而不是攀附强权,利用魔主的势力,为自己的私心搭上性命。”

谷千风故作态度冷淡。

温琮默然半晌,拱手拜别:“……温琮知晓了。谢,大少主提醒。”

“……”

谷千风回眸凝望他远去的失望背影,怅惘的目光复杂地变幻了几瞬。

灭族之仇,家破人亡之恨,谁能淡忘?

深知仇人近在咫尺,还要折腰为他卖命的屈辱,身为家族嫡出,合该由自己一人担下,而非是牵连残存无几的族人。

夜雪纷纷,温情骤冷。

冰天雪地之中,卑微弱小的男孩,赤身裸体,跪在那刺骨的寒冷里,脸色苍白,四肢僵硬。

他意识朦胧,早已徘徊在濒死的边缘。

但仍是麻木盯着屋内温暖的烛火,脸上洋溢着向往之情。

最终却是体力不支地扑向雪心。

张合的唇齿,溢出卑微的求饶:“冷,好冷,父亲,父亲饶了孩儿吧……”

可他耳边回荡的仍是那暴怒的咒骂:

“你是那个贱人生的杂种,也敢回来认祖归宗?把他给我丢出去!永远不准回来!”

“啊——父亲,孩儿会听话的,孩儿会听你的话的,求求您,别赶我走……”

“狗杂种,妓子生的狗杂种,滚去外面跪着,跪到雪停,我就让你进家门……”

“是,是,孩儿这就去,父亲别抛弃我和娘亲。”

小男孩卑微地恳求,被人残忍地剥去衣物,丢入那片圣洁的雪里,忍饥挨饿。

他好想雪停啊。

可雪一直落,一直落。

“啊——娘亲,娘亲!你醒来!你醒来啊——”

后来,悲愁的雪,蜿蜒的血,渗入了那人性光辉渐渐黯淡的一角心罅。

演变成了那日他最不愿见的人伦悲剧……

“狗杂种,死,去死!”

“啊!父亲……义父不要,不要杀我……呃!”

从回忆的残梦中惊醒。

寄愁雪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泪痕未干,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嗯?你又做噩梦了?”

坐在榻边的谷千风皱眉看向他,掏出锦绢,为他轻轻拭汗。

“大哥……”

寄愁雪反应过来,眼神飘忽,有些虚弱地抿唇,“我,没事……”

“愁雪,过去的事,还是忘干净得好,每每见你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大哥心里都很不好受。”

谷千风温声宽慰,握住他冰冷的手腕,给予温暖。

寄愁雪已然冷静,习惯性地失落:“生命里,有些阴影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人不能有畏惧之心,因为你越害怕什么,就会死于什么。”

谷千风沉吟片刻,无奈道:“虽然我不知你心中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但大哥希望,你能真正走出那段痛苦的根源,不让它成为你致命的软肋,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法。”

“愁雪明白了……多谢你。大哥。”

他苦笑,感念他的安慰。

谷千风轻眨双眼,拍了怕他的肩:“愁雪,你该谢的是那个在困境中坚韧不拔的自己。”

“错了……”

寄愁雪突然抢话反驳。

谷千风不解:“什么错了?”

“我要谢的,是那名叫襄襄的医女。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在那冰雪的酷寒之中了。”

寄愁雪目光骤然温柔,会心浅笑。

是那样菩萨般的人,让自己从愁雪,畏雪,恨雪的过去里走出来。

之后他时常依恋雪,期待雪,更思念雪……都是为纪念她而存在的情感。

对雪的厌恶来自记忆深处的阴影,对雪的喜爱却是对她最矢志不渝的感恩。

襄姑娘……

寄愁雪心中喃喃念道。

但随即想到害死心中白月光的仇人。

他攥紧手指,狠捏成拳,深恶痛绝:“原飘渺——今生若不能亲手杀你,为她报仇,我死不瞑目!”

“……”

闻言,谷千风神色微凝,默然不语。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

“二哥,你在屋里吗?义父宣我们去前殿议事……”

“好,我很快就来!”

听闻岐苍的命令,寄愁雪立马回神,急切整理仪容,匆匆出门追去。

谷千风看着他对鳞魔如此惟命是从,甚至有一丝担惊受怕的模样,却对曾经温柔待他的原飘渺那般仇恨的态度……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原本舒展的掌心,不由缓缓捏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8-05 00:00:00~2023-08-08 21:0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孤遇上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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