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当天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带什么样的礼物,会不会配不上富江豪华的别墅?
富江说,当天她们可以随意试她的东西。华服高定、珠宝首饰、定制鞋包......宛如天堂。
她们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每人的脸上都是幸福和遐想的红晕。
不只她们,好运也同样降临到中谷身上。
那天中谷偶然地接到富江的好友来讯。
“中谷,一起约会吧?”附带的表情俏皮可爱,勾得他心头发麻。
当天,他紧张得不知手往哪里放。富江与他共饮同一杯葡萄汁,双头吸管,淡紫色,中间一颗桃心,情侣专用。
“中谷有女朋友吗?”
“啊...这个...这个......”
一句话让对面兵荒马乱。富江撑着脸,慵懒浅笑,眼下泪痣闪动,勾着唇看对面语无伦次、欣喜若狂。
排球队的王牌和公认的校花,这回是天生一对,没人再有异议。
唯独真白。
“我妻,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中谷震惊于真白强烈的反对,惊呼出声。
“你怎么想无所谓,总之离开她!”真白猛拍木桌发出骇人的响声,眼底怒气腾腾。
中谷并不忌惮她,也冷下脸。“我妻,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反正也没多熟。
于是就这样一拍两散,再也说不上话,连带着松子也不敢再和中谷说话。她靠到真白身边:“是为了我吗?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真白颓然摇头。
她最近的脾气很不好,像个一点就爆的火药桶,已经很久没好好跟人说过话。她感觉自己头快炸开,情绪像台失控的机器,随时随地地崩坏。
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富江和她上床,又没说要和她建立联系。她要跟谁谈恋爱是她的自由,自己根本就无权过问。
梦幻般的一夜开启了。
坐落于北郊的庄园占地足有百余亩。随着加长黑色豪车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几何图案的园林、湖泊池塘、瑰丽非凡的白金色别墅群映入眼帘。
廊梯是闪光的大理石,雕塑与喷泉打造金钱砌就的宫殿。
满足青春期少女对上流社会的一切幻想。
她们在豪宅中欢腾,御手洗站在最高处举杯欢迎她们的到来,随后彩片与成打的钞票从天而降。
香槟一瓶瓶开启,黄金色的酒液从高高垒起的塔尖往下流淌,眼花缭乱的餐点摆满一望无际的长桌。
衣帽间、餐厅、收藏室、会客厅、花园......悉数开放。
物欲再膨胀一点。你们都来羡慕我。回去就抱怨为何父母如此贫穷,和他们大吵一架,最好打起来。
去渴望远超自己经济负荷的奢侈品,多么大颗的宝石,多么华贵的衣料,那应该怎么获得呢?
“要不要试试这个?”富江靠近一个女孩,她的手心托着一包带有金箔的□□,“就当是让今晚的美梦更绚烂一点。”
“清水同学!”松子正站在一副画面前发呆,她看到有个不认识的女生朝自己走来。头发被银制发簪固定,有一张颇为柔和端庄的脸。
她和松子并肩站立,去看画中的女人。
“你看出了什么呢?”女生问松子。
“她很悲伤。你呢?”
“我看到了钱。”
“钱?”
“嗯。这位画家喜欢用真金白银作画,你看这滚滚流动的眼泪,足有多少黄金?”
“画家的时代正值饥荒,物资匮乏得难以想象,饿殍遍地。他是天生的贵族,不愁吃穿,起初画画只为了挥霍钱财,后来竟一举成名。”
“啊!那他为什么不把钱捐给别人?”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有怜悯之心。”轻笑了一声,“既得利益者不用看懂底层疾苦。况且...”她嘴唇咧起,“假如他真的宽厚仁慈,就创作不出这样成功的作品了,美有的时候就是残忍。”
画中金发的女人流下金色的眼泪。她身材臃肿,袒露的棕色肩膀缀满水晶、羽毛、金属和繁复的花纹。她好像被这些东西死死禁锢住了,看上去非常痛苦。
“想知道这幅画中的女人是谁吗?”
“谁?”
“画家的情人,家奴的妻子。”她讪笑。
“今晚不要去别的地方,早点回家。有可怜的孩子要被‘鬼’选中了。”
她把酒杯碰上松子的,香槟酒冒起上千朵泡泡,然后一饮而尽,逐渐远去,留下一个银色礼裙的背影。
在这纸醉金迷的晚宴上,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女孩。
没有人愿意和她搭话,她穿着家中整理出最体面的裙子,却依旧寒酸,跳蚤市场捡的不过千元的二手货。她坐在室外的休息椅上,呆呆地看苍白的残月和泳池黯蓝的冷光。
—《隐藏宾客》【荤菜去wb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等久了!
呜呜呜陷入数据焦虑了这几天一直在反思,就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