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凉凉看他一眼,“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二叔和母亲的关系不同寻常,在彻底查清楚之前,现在任何动作都无异于打草惊蛇。
“行吧行吧,反正又不是我的公司,你自己看着办吧。”曲行舟翻了个白眼,又搓手支支吾吾的,“那个,大哥,说真的,要不你把我给调回来吧,国外那公司,我一个人真搞不转。”
“就这么没用?”陆时宴嫌弃道。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几斤几两吗?有你在旁边看着还好,要没你在旁边把着,我自己哪儿能搞定那么大一公司?”
曲行舟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做到书桌上,叹息道。
“……”陆时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既然是在不想做就回来,国外我另找人接手。”
“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你最仗义了!”曲行舟当即高兴的跳起来,爷们儿似的去拍陆时宴肩膀。
“你弟呢?”陆时宴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问。
“你还不知道他啊?就……”
“哐当——”
曲行舟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巨大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朝外走去。
到了外面一看,就见安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此刻,她正狼狈的缩在楼梯转角处,额头还有一些血迹,明显是从楼上摔下来了。
安若面前,一个少年正弯腰紧紧盯着她。
少年身材清瘦,五官精致,唯独皮肤白的像纸一般,配着那张如火般艳丽的红唇,别有一股渗人的感觉。
——你,你是谁?
安若此刻瞪大眼盯着眼前的少年,慌张不已地问他。
可惜,少年看不懂手语。
只是见安若小小的一团,眼睛水汪汪的,只会比划,说不出话……
这可怜无助的模样,令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喜爱。
他歪着头,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安若的脸颊肉扯了扯,立刻笑了起来。
“你好可爱哦,还不会说话,就跟我做的那些标本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安若根本没想到,她本来醒来后,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伤心欲绝。
又没看见陆时宴,就打算悄悄地离开陆时宴房间。
哪里想到,竟然一开门,就遇见面前这个诡异的少年。
她吓得跌下楼梯,少年却不依不饶的跟上来,还对她动手动脚。
“你出来做什么?”陆时宴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若一惊,抬头就看见陆时宴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他正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伏在耳畔所说的话。
顿时,昨天晚上的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扑面而来。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可他却要那样残忍的,将她当做一个可供随意驱使摆布的玩偶一般折磨,羞辱。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
她立刻闭上眼睛,眼泪如雨落下,摇着头不愿回忆。
“你哭什么?”
曲文渊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手,有些奇怪的看了安若一眼。
他看向陆时宴,好奇问道:“大哥,这个就是你养的那个小哑巴?可以借我玩几天吗?我喜欢她!”
陆时宴一听,脸色顿时阴厉下来。
曲行舟则脸色微变,赶紧跑过来一巴掌打在弟弟后脑勺,“傻狍子,说什么胡话呢?小哑巴这种扫把星,你也敢带回家养?谁养谁倒霉!”
看着哭哭啼啼的安若,曲行舟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个扫把星,真是令人无语。
要不是她父亲害的大哥父亲去世,又害的大哥断了腿,怎么会有现在这个情况?
她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哭?
曲文渊被哥哥教训一顿,眉头皱了起来,刚准备说什么,又被曲行舟打断:“行了行了,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回家。”
说完,他懒得再看安若哭哭啼啼,拽着弟弟就往外跑,“大哥,我们就先走了哈。对了,你别忘了我的事!”
曲文渊还有些不甘心,回头看了眼安若,固执道了句,“小哑巴,我记住你了,我叫曲文渊。”
说话间,他隐隐裂开苍白面色的红唇,舌尖舔舐了一下露出来的尖尖虎牙。
安若看见这一幕,被吓得浑身禁不住一颤。
陆时宴见状,更加不耐烦起来。
等曲家兄弟离开,他大步走到安若跟前。
——陆时宴,你要做什么?!
看着他逼近,安若脸色更加惨白,慌张地往后躲,可已经避无可避。
——啊!陆时宴,你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我错了陆时宴,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陆时宴不理睬她的解释,径直就拽住了她拖回了房间,将她冷冷的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