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后听说了，让个姑姑过来问了一句，听说无碍，便走了。

恰好那姑姑来的时候，林墨也在，见此情景，隐约明白了楚瑜玮在宫里的处境，皱了皱眉。

又言语上敲打了几句这清安宫里伺候的宫人，把东宫的长?喊来留在这里伺候，这才回了东宫。

路上，小玉玦缠着林墨问，“娘亲，方才玮叔叔他……”

林墨这才赶紧问，“你们是如何会到湖边那小阁楼里的？”

小玉玦说，“玮叔叔本来和三舅舅坐在一处喝酒，后来有个姐姐过来斟酒，把玮叔叔的衣裳弄湿了，要带玮叔叔去换衣裳。玮叔叔就跟她去了。玦儿是悄悄跟着玮叔叔去的。到这了阁楼里看见他睡在床上，还以为他困了，就想在一旁等他醒来。”

林墨：……

小玉玦这便想起自己方才的问题，“玮哥哥睡着的时候，那姐姐为什么要脱衣……？”

还没说完，林墨就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得小声些。若是以后，你遇到……”

她将记忆中人间道男女大防之事详细低声与小玉玦说了一遍，小玉玦听得似懂非懂。

待回到宫里，影子照例要抱小主子到照顾她洗漱的姑姑那里时，小玉玦却猛地弹跳了开来，指着他奶声奶气地说，“娘亲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

影子哭笑不得，一脸尴尬。

你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林墨却若有所思，小玉玦虽说外表上是个五岁的小女娃，可实际上，已经有几千岁了。

她问，“影子，你们暗卫队，可有女暗卫？”

影子摇头，“主子从不许女子近身，暗卫都是近身保护的，从来不曾有过女子。”

林墨颇为满意，“既如此，你还是暗中保护小玉玦吧，伺候她这些小事，便让姑姑来做。”

“是。”影子应是退了出去，去唤照顾小玉玦的姑姑前来。

小玉玦又问，“可是娘亲，那玮叔叔和煜哥哥也牵过玦儿的手手，以后，也不能牵着玮叔叔和煜哥哥了吗？”

林墨又是满脸黑线，然后耐心对她说，“他们是亲人，小时候可以牵，等到长大后，就不可以了哦。”

小玉玦“哦”了一声，又问，“那爹爹为什么可以和娘亲一直手牵着手？”

林墨掐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脸，“爹爹和娘亲是夫妻。你日后若是有了夫君，也可以一直手牵手哦。”

“那什么是夫妻？”

“就是……”林墨绞尽脑汁，“就是可以在一起生宝宝的两个人……哦，”

她想起小玉玦的鸟身，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与小玉玦咬耳朵，“生蛋蛋也可以。”

小玉玦是一只鸟，以后生出的宝宝，应该也是蛋蛋吧？

小玉玦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低声说道，“可是……湘月姑姑说，生蛋蛋的都是妖怪……”

林墨点头，“嗯，等我们回了天道，那就是神仙。”

小玉玦猛地瞪大了眼睛。

林墨却皱起了眉。

她说得不错，只不过……小玉玦连初生雷劫都没过……要怎么渡劫成神呢？

说话间，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行礼将小玉玦带下去沐浴了。

她继续发愁。

突然想到，她的神识刚苏醒的时候，那雷劫追着她跑。

这说明，虽然仙凡隔绝了，但因果并不受此束缚？

若是小玉玦的气息透露出一丝半点，在人间道将这雷劫承受了，那是不是更容易些？人间道的雷动，应该是比在天道中受的雷劫威力要小上许多吧？

上回她的神识和灵力才恢复了三成，便受了九道天雷，最后一道被柏荀挡了。

要是在天道，天雷的力量绝对超过那次她承受的威力。

若是小玉玦的话……除了她本身的神识，可以通过那玄冰玉床增强灵力，还有那太初石的加持……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

地点就选在那雪山，不易被人察觉。

算算日子，前几天她才带小玉玦回雪山补充灵力，下一回还得二十多天之后。且这事也得与楚瑜瑾商量一二，准备充足了才好进行。

等到晚上楚瑜瑾回来，二人一说，他亦觉得十分可行，便商定过些日子找机会先测试一下。

……

很快到了三日后的那场拍卖会。

林墨带着楚湘月出宫时，正遇上蓝叶前来求见。

蓝叶在太子妃大婚后不久便回了问斋。

问斋如今已经改成了两半，一半是药铺，一半是药妆。

这药妆还是陆骅提出的，说是原来叫“胭脂铺子”不太好听，干脆改叫药妆。

自林墨失踪后，梅庄出品的药丸子和药草愈发得到云家的认可。云家从梅庄取药的同时，也口口相传，令梅庄的药品声誉日隆，便有一些闲散人家寻到梅庄求药。同时又因怜思的医术名声在外，寻常百姓对药品的需求便越发大了起来。

于是几人一合计，那时问斋一直空着也不是办法，便将问斋改成了药铺。

又因问斋本是两间门面，林心琼又在二牛的指导下捣鼓出了胭脂，便又干脆把另一半开成了胭脂铺子。

近来她的蓝胭脂就成了京都城的抢手货。

名字依然叫“问斋”，前来购买药品和药妆的，都无不问上一问，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都能答得上话，倒也名符其实。

所以蓝叶经营着问斋，十分忙碌，如今鲜少进宫。

林墨一听她来了，有些惊讶，连忙让楚湘月带着小玉玦先上马车，自己回了殿中让蓝叶进来说话。

蓝叶一进，就跪下来，呈上一封拜帖，“太子妃，问斋原先的营生已经断了许久。今儿一早奴婢在门缝里发现了这张拜帖，奴婢不敢擅作主张，前来禀告主子。”

太子妃接过来一看，皱起了眉头。

她点了头，“可以，晚上将原先那问斋的箱子放出去回复此人。明日晚上戌时在家候着。”

蓝叶一惊，“在家？”

林墨扬了扬手上的帖子，“这帖子上写有地址，的确是出了点事。只不过，这事儿……只能晚上才能看见。”

蓝叶有些担忧，“晚上出宫，您会不会不太方便？”

林墨摇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