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做什么？”严焕拖着行李箱下了楼，在前台退了房卡，但是越承胤一直跟在他身后。
越承胤欲言又止，然后开口道：“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严焕拖着行李，“我自己叫了车。”
“我和你一起去机场。”越承胤跟上。
严焕停下脚步，看着越承胤：“你没有工作吗？”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我出面也可以。”
严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情绪化：“嗯，但是有些事情你出面更好，不要跟着我了，我自己回去。”
越承胤没说话。
严焕将行李箱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里，越承胤并没有跟上车。
严焕坐在车上闭上了眼。
过了一段时间，司机忽然开口：“后面那个车是你朋友吗？”
严焕回过头。
确实是越承胤的车。
“他一直跟着我们。”司机继续补充道。
严焕收回目光：“随便他吧。”
司机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再多问。
两辆车就这样一前一后进入了机场。
严焕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厅，越承胤很快追了上来。
严焕看着越承胤：“没完了？”
越承胤眼眸低垂：“我知道错了。”
严焕安静了一会，然后开口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草菅人命的人，但是你还是做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向我道歉。”
越承胤抿了抿嘴：“我会给你解释的。”
“这从来不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严焕看了一眼安检口，开口道，“他骚扰你，你可以去法院告他，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唯独不可以杀人。”
“以后不会了。”
严焕闭了闭眼，没有回复这句话：“你回去吧。”
越承胤开口：“我和你订了同一班机票，我和你一起回去。”
严焕顿了顿，开口道：“随便你。”
两人前后进入了安检口。
越承胤一直跟在严焕身后，没有说话。
严焕也就当他不存在，两人一路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宿主需要尽快甩开主角，完成剧情。”刚下飞机，系统就提醒。
严焕咬咬牙：“用不着你提醒。”
严焕看向越承胤，冷声道：“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越承胤没有说话。
“我打车走了，别跟我了。”严焕最后看了一眼越承胤，转身进了停车场。
越承胤忽然开口：“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严焕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越承胤没有再跟来。
结束了。
严焕轻轻叹气，坐上车，开口道：“安宇科技大厦。”
+++
“你这是什么意思？”越广安面色铁青。
严焕按照系统提示的台词说道：“你以为我会背叛他吗？不，我永远都不会，你永远别想从给我这里获得任何信息！”
越广安胸口起伏，痛声大骂：“你有病吗？我没逼你，你给我下来！要死也别死我这！我他妈那句话要求你一定给我资料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
严焕轻轻开口：“是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因为我的死能够为他提供一个扳倒你的机会，我愿意这样做。”
系统这时开口：“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跳了。”
严焕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天台之下，只需要迈出一步，就结束了。
虽然知道不会真的死，但是恐惧依然是存在的。
就在严焕要迈出腿的刹那，天台的门“嘭”的一声开了，越承胤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越承胤直接冲着严焕就跑了过来，一把将他从边缘拉了下来，两人滚落在地上。
越承胤快速半跪在地上，环抱住严焕，轻声说：“别怕，别怕。”
严焕一时间噎住，不知道怎么回复。
越承胤开口道：“他要逼死你吗？”
“放你的狗屁！他突然发疯，要从我这跳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越广安气得半死。
越承胤没说话。
看样子假死是失败了，剧情又出了问题，只是这次系统很安静，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复。
严焕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要从越承胤的怀里挣脱。
就在这时，越承胤突然附在严焕耳朵旁轻声说道：“他完了。”
严焕怔住，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越承胤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动手吧。”
“警告！警告！剧情出现重大偏差！”系统发出尖锐而刺耳的警报声。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越广安倒在了血泊之中。
严焕一把推开了越承胤。
越承胤漠然地看着越广安，走过来拉着严焕的手开口道：“都结束了，走吧。”
“什么？”严焕看着变得有些陌生的越承胤，皱眉。
“宿主，立刻远离他！”系统突然出声，“他不是越承胤！”
“什么意思？”严焕疑惑。
“意思就是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越承胤忽然开口。
严焕脚步一顿，脸色难看了起来：“你听得到我和系统的对话。”
越承胤环住臂，开口：“嗯，一直听得到，你们每一句对我命运的摆布我都听得到。”
严焕愣住了。
系统发出尖锐警报：“警告！警告！请宿主立刻远离主角！”
严焕皱眉努力忽略脑中的警报，看着越承胤。
又或者叫其他什么名字的人。
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面孔，但是一切似乎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越承胤一脸漠然，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是啊，他也无需在意，这从来就不是他的人生。
严焕没有说话。
“极度危险！警告！警告！”系统依然在发出警报。
“啧，真吵。”
“滋啦——”随着突如其来的电流声，系统销声匿迹。
越承胤勾起嘴角：“好了，现在安静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带过来了一人文件：“越总已经死亡，这是股份继承文件。”
“好。”越承胤接过，“出去守着天台门，我有事情和严总说。”
来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你把越兆阳杀了。”严焕用的是肯定句。
“不，只是清理了数据。”越承胤否定。
严焕冷笑一声：“那是人命。”
越承胤挑挑眉：“看样子，你服务的地方，从没有将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你。”
严焕没有说话。
越承胤将文件丢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步步靠近严焕，拉着严焕到了天台边，两人看着下方的街道。
越承胤从后面伸手环住严焕，将下巴搭在严焕的肩膀上，仿佛情人亲昵般但又充满恶意地开口：“你以为你在完成剧情？其实你在杀人啊。”
严焕眼神闪了闪，但是没有推开越承胤。
越承胤虚揽着严焕，继续道：“每一个世界的主角，都是可能产生自我意识的存在，穿书局写好了荒诞的剧本，让他们上演。”
越承胤伸手抚开严焕额前的碎发：“看看这个世界，全部都是他们搭建的剧本，每一个人都是写好的程序，这里的活人，只有你我而已。”
“哦，不。”越承胤想了想，否认道，“如果你成功了，这里的活人，也就只有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严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