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结果在两天后公示。

苏景繁查看到消息，看到卓越两个字出现，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来到总裁办时，同事也在恭喜她。

沈妍：“恭喜恭喜，这次陆总一定会给你奖金。”

苏景繁：“谢谢。”

宋曼也笑着跟苏景繁说：“还好上次落下的文件只是演讲稿。苏秘书真厉害，听说你能完全脱稿讲？”

苏景繁说：“脱稿只是很简单的一部分。”

宋曼点点头：“陆总有说什么吗？”

苏景繁：“还好，已经习惯被阴阳了。”

宋曼拍拍胸脯：“太好了，真是有惊无险。”

苏景繁看了看她：“怕什么，就算我搞砸了，还有陆总在。项目总不会被别人抢走。”

宋曼：“也是。有陆总在就放心了。”

苏景繁把视线放在电脑上。项目启动，之后的工作也不能马虎。

她吸取这次教训，下一回一定不能这么紧张。

十点多，陆谦打通苏景繁的内线：“苏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顺便带上你的助理。”

苏景繁怔了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叫她一个人很正常，但带上宋曼，就不太对劲了。

苏景繁通知了正要出外勤的助理，俩人进了总裁办公室。

陆谦正在和财务总监谈话，见俩人进来了，财务总监对她们点了点头，关上办公室的门。

苏景繁说：“陆总，有事？”

陆谦看了眼苏景繁，又看了眼她身边有点拘谨的宋曼。

他看回苏景繁，直接说：“把你的这位助理开了，让HR重新招聘一个。”

此话一出，苏景繁和宋曼两个人都愣了下，尤其是宋曼，完全懵了一样：“陆总，我做错什么了吗？”

陆谦：“你确定让我说出来？也行，但那就不只是让你辞职这么简单了。”

宋曼咬着下唇，仍然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谦也有点不耐烦，他非常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说：“苏秘书之前拿错演讲稿，是你给她整理的吧？”

宋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是我给苏秘书整理过，但她已经检查过。”

“苏秘书有她自己的问题，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没有调换文件，陆总，虽然我是新员工，但你也不要拿老板架子威胁我，凡事都要拿出证据。”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苏景繁已经明白是真么回事。她之前也怀疑过宋曼，只是，大家都是同事，苏景繁也抓不到证据。

但这事如果被陆谦知道，他没有证据是不会直接开人的。

陆谦有时挺抠，公司能省下的钱绝不浪费。

上司微微蹙眉，点开电脑，上面是一段视频：“上周五下午三点二十一分，你去楼下财务部的打印室打过文件。”

宋曼大声说：“那又怎样？总裁办的打印机用不了，只能去别的楼层。再说，也不能证明那几张财务月报是我打的。”

“你在这方面还挺聪明，这个我得夸夸你，但还不够聪明。”陆谦无聊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楼下的打印机不能查到你的打印记录，才特意到楼下去打印？”

这句话，让宋曼如当头一棒，她的嘴唇开始发抖。

陆谦说：“打印机已经修好了，现在可以查到记录，只要把你出入打印室的时间一对比，很容易就会查到是你打印的。你需要看证据吗？”

宋曼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出声，在宽阔安静的总裁办公室，只能听见总裁敲打键盘的声音。

半晌，她终于说：“对不起陆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我会主动跟hr提出离职。”

陆谦连眼皮都没抬，“你走吧。给你一小时时间办理交接手续。”

宋曼握紧拳头，看了眼苏景繁，转身离开办公室。

静默片刻，苏景繁说：“陆总……”

陆谦抬眼：“知道是她做的，还不赶紧给她开了。这种事以后不要我来做。”

“好的陆总，我错了。”总之要先道歉。

苏景繁说：“但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楼下打印室的打印机确实坏了。”

“所以要用别的办法。”

陆谦把笔记本转过去，苏景繁怔了下，上面根本没有他说的打印记录。

也就是说，他骗了宋曼，诱导她承认是自己做的。

苏景繁：“……”

其实她也想到这个办法，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陆谦将电脑挪回来，“知道我的规矩吧。”

下属的错，上司也要受到惩罚。

苏景繁主动说：“明白。这次扣多少奖金？我去跟hr说。”

奖金又泡汤了。她内心滴血。

“不用去找hr。”陆谦下巴一抬，“去给我冲杯咖啡。”

苏景繁停顿片刻，感到意外：“真的？”

陆谦淡淡道：“如果你想把奖金留给公司，也行。”

苏景繁立刻说：“陆总，我这就去。”

***

苏景繁回到工位时，已经看到宋曼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放进纸箱里。

总裁办的其他同事若有似无地看向她们这边。

宋曼把电脑上所有的文件整理好，发到苏景繁的邮箱里。她从头开始检查，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像她这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妨碍公司的人，难保她会在别的事上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好在她当助理的时间不长，核对的时间也很快。

人事部的同事也来收回宋曼的所有办公用品。

不多时，总裁办的全部同事都收到了宋曼要离职的邮件。

上面也毫不留情面地说明，她违反了公司规定。

宋曼在大家都在茶水间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当事人已经走了，众同事围着苏景繁问宋曼离职的原因。

“我看小姑娘平时还行啊。怎么突然离职了？”

“可能是被陆总抓到把柄了吧。”

“平时她和陆总也见不了几次啊。”

……

苏景繁不想透露更多，只说：“确实是犯了无法原谅的错误。”

有人唏嘘，识趣地转移话题。关于宋曼的事，大家就不再讨论了。

今晚下班时，苏景繁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怎么她选的人，不论是前男友还是前助理，都选了个背刺她的？

心情难免有点低落。

今晚加了会儿班，苏景繁才坐地铁回家。

打开门后，她洗了个澡，有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今天陆小六被荀莹牵出去遛弯，没有尾巴可撸。

正无聊时，她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从猫眼望去，正是荀莹牵着陆小六。

打开门，萨摩耶立刻冲进公寓里。

荀莹擦了擦额头，“你家陆小六跟犯病了似的，在公园跟别人家狗玩得好好的，突然跑了，我被他遛了一路，累死我了！”

苏景繁接过狗子的玩具：“谢了姐妹，这两天有点事。周末请你吃饭。”

荀莹：“这算啥，走了。早点睡。”

关上门，苏景繁看见陆小六又在给自己洗手。

她习惯了狗子偶尔热爱清洁，也就随便它把洗手间弄乱——反正也要它自己收拾。

她再沙发看着电影，过了会儿，手心里多了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苏景繁侧过头，仿佛听见狗子跟她说：摸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陆狗最后一次变狗了，毕竟也快在一起了，不用再以狗的身份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