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皇后,原以为之前传的都是假的呢。”
“我想都是真的,不然皇后也不会把凤七先生都抓起来。”
“太可怕了,身为皇后却勾结毒教!”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觉得只关押皇后未免太轻了。不过一会儿,就有人商议出死刑来。
看着众人讨论,凤七看向旁边的庆妃。
对方一脸哀色,雍容面上更是憔悴许多,本来今日对方是不该来的。毕竟有关皇帝之事,对方每每都会软了心思。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本宫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对陛下下手。”庆妃泪如断珠,语气里满是痛恨。
这些年,陛下从未亏待过皇后。
她不明白,对方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只是如今已经没人可以告诉他们答案,唯有对于皇后的处罚,所有人都觉得死了太便宜。不过最后,还是有人提出皇后死刑,并让那流族首领武阳同天举行。据说这是武阳的心愿,也算是他们厚待了。
经过臣子们投票,此事被这么定下来。
元怀瑾作为御刑司司长,开始负责安排这件事。一开始听到自己要被执行死刑,皇后是不相信的。
“本宫可是皇后?死刑?你在做梦!”
“等本宫出去了,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拆了眯着御刑司,罢了你元怀瑾的职!”
“本宫是皇后!”
她在房间里一声声怒吼,也不知说了多久。元怀瑾过来查看时,对方嗓子都哑了。有好事的人早就迫不及待把死刑的消息告诉了皇后,如今对方才这般狂躁。
元怀瑾只是看了一会儿,随后回到刑办所。
看向一堆下员,他淡漠道:“死刑如期举行。”
等到死刑那一天,皇后特别吃了一顿饱饭,大鱼大肉地让她心里放松。她心想着自己不会死,不会就那么死在这些人手上。可是等到她被押往刑场,她便遭了一路的臭鸡蛋。
“恶毒的皇后,蛇蝎心肠!”
“打死她,打死她!”
“全天下没有比她更恶毒的女人了!”
“流寇首领也必须死,这么多年一直侵犯我们边境,如今终于被捉住了!”
那一声声谩骂,和以往那些爱戴称颂之言形成了对比。
皇后听得更是烦躁,高声说自己并未做错什么。
自己不过是一个实打实的野心家,人各有志,她就是为了自己而活而已。
就这样,皇后被押上刑台,无数双眼睛看着她,她开始害怕了。原本端庄的华容满是愤怒和惊恐,她愤愤地看着监斩官位置上的元怀瑾,眼里迸射出怨毒的恨意。
“元怀瑾,你不得好死!”
她终于骂出第一句,引来元怀瑾那淡漠地眼神。
站在一边的秦想容见此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皇后还这般执迷不悟,只怕到了地府也还是一个死得不甘不愿的糊涂鬼。
皇后骂了元怀瑾,自然也不会放过秦想容,一番出口之言句句恶毒。百姓们见此,只得抬头看看天空,心想着时辰快点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元怀瑾动了动身子。
皇后见此,眼中忽然变得猩红。血丝横生。
她看到底下站着一身布衣的太子,不由大喜,“哈哈哈,他还是太子,我儿还是太子呢!他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杀死你们,替本宫报仇!”
“你们都别得意,太子他日后还是皇帝,你们一个都没有赢!”
“我儿还是太子,还是太子哈哈哈……”
她这模样,分明是已经疯了。
众人看了都不忍,甚至不知该如何去说对方。
秦想容和元怀瑾对视一眼,随后秦想容便咳嗽一声,清冷地声音打断皇后的怒笑,“皇后娘娘,他已经不是太子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人。”
手中无权利,每日还要为生活所困的普通人。
皇后听罢忽而目眦欲裂,狠狠地瞪着二人,“不……本宫不信!”
“娘娘再好好看看吧,不要等死了都在欺骗自己。”
秦想容无奈道了一句,这回之后不再多说什么。
那皇后心里一怔,只得又看向之前看到太子的方向。然而这一回她却是只看到一个转身离去的背影,对方走得匆忙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太子,你回来!”
她喊了一声,然而那背影却走得更快。
最后被众人淹没,再也看不到了。
“时辰到——”
刑者忽然喊了一句,众人都跟着屏息凝神。皇后被拿了牌子,身后的人按住她的肩膀……
“行刑!”
随着木牌落下,世界归于黑暗。百姓欢喜,元国除去两大祸害,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因为此次劫难,朝廷停了三天朝会。
三天之后众臣继续上朝,依旧是江云臻监国,不过这一回他们却是多了一个新的话题——另立新君。
论才情体学,众人推的最多的就是元怀瑾。
而要论功绩,众人推的还是元怀瑾,其中还有元怀陵的一票。
元怀瑾众望所归,本是一件好事,只是有的大臣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虽要立新君,誉王殿下出众不假,所少了先皇之言,若要登基……亦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这话,众人沉默。
退了朝,江云臻也是苦恼了许久,最后不得不去后宫找了庆妃娘娘一趟。
要说当时皇帝驾崩之前,唯有庆妃娘娘常伴床榻,这立储之事她理应是最清楚不过。之前闭口不言,大抵是因为这朝中险恶之臣太多,给出一份母亲力所能及的保护罢了。
庆妃早就听说早朝之事,如今也是着急,心里面没个安稳。
“侯爷,如今这番,只怕又要拉扯上一段日子了。”
到时候麻烦越堆越多,就怕等到新君登基,那些人还要用这件事做文章。不管是哪个孩子的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要去承受那种流言蜚语。
做了皇帝之后,只怕心境都要改变。
加上流言蜚语的侵蚀,那还能成为一个理想之中的明君吗?
江云臻听完沉吟无力许久,随后才问:“庆妃娘娘,臣有一冒昧之言,想要问问娘娘。”
“侯爷请说。”
“不知陛下临终之前,可有口头另立新君之意?”
若对方心有所属,那对于他们来说会好办很多。
庆妃听罢怔了一怔,神思忽地就飘远了,回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