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出房门的时候，饭菜都已经被收拾走了，厉卿羽靠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厉卿羽抬头看着染墨，长发已经扎了马尾，清爽利落，“不睡？”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染墨开口，已经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穿这样出去？”厉卿羽皱眉看着她光光的小腿，现在外面温度只有几度，她打算光着腿出去？
“这样怎么了吗？”染墨低头看了看身上，很得体啊，没问题。
“把裤子穿上。”厉卿羽皱眉。
“那条秋裤？”染墨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杀了我吧。”
“不穿别想出去。”厉卿羽声音清冷。
“你管我。”染墨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哼了声，转身直接去开房门。
“我说了，不穿裤子别想出去。”染墨的门刚开到一半，被厉卿羽的手直接推了回去关上了。
“不穿。”染墨站在门后，态度坚决。
厉卿羽一手抵在门上，跟她对峙。
“年轻人都不穿秋裤的。”染墨试图给他讲道理。
“谁说的。”厉卿羽脸色难看，这特么是嫌他老？
“……”谁说的？她怎么知道谁说的。
“谁说的你都不知道，哪学来的歪理。”厉卿羽见她不说话，顿时理直气也壮了，一把揽过染墨的肩膀，微微一使力，直接将人推进了卧房，“将裤子穿上，否则，你今天别想出门。”
门在身后关上，染墨郁闷极了，谁说的，没人说啊，可是他们年轻人都不穿秋裤的啊，她一个人穿的话，不会很奇怪吗？
看着床上的秋裤，染墨忍不住吐槽，谁让你给我买裙子的，买裤子多好，偷偷穿在里面也没人发现，反正她瘦，可是裙子……
染墨心里权衡了几秒钟，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两人的丰功伟绩，想来自己要是跟他打的话，估计很难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于是叹了口气，认命的将秋裤穿上再出了门。
门打开，厉卿羽看着人，这才稍微满意了点，仔细看了眼她的腿，有些疑惑：“会不会太薄了？”
“不薄，加绒的。”染墨微微无语，穿的时候才发现，这是条光腿神奇，肤色的裤袜，光滑柔软，内里加绒，一穿上，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关键是，这裤袜穿上，不仔细看，跟没穿一样。
一听加绒的，厉卿羽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沙发上的羽绒服，扣子已经被解开，直接将衣服披在了染墨身上：“穿上这个，外边冷。”
“……”你干脆把我裹成熊呗。
羽绒服款式很好看，收腰显瘦，100%羽绒，保暖效果一流，胸前是交错的斜领设计。
裹成球的羽染墨在厉卿羽坚持陪同下，在预定好的餐厅见了乔安逸。
“你去边上包间等我吧。”餐厅二楼，染墨对着坚持跟出来的厉卿羽道。
“好，我等你。”厉卿羽知道，她现在还不信任他，有事不会跟他说，但他目前只想确认她安全，其他的，他会等她愿意说的。
“嗯。”染墨点头，看服务员带厉卿羽去了包厢，这才往与乔安逸约好的包厢过去。
单独的包间，乔安逸早到，在包间等染墨，见到包裹成一团的染墨，差点惊掉下巴，“你……受什么刺激了，穿这样？”
染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一种冷，叫别人觉得你冷。”
乔安逸嘴角抽了抽，“这里有暖气，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染墨将羽绒服脱下，一身白色裙装的染墨，又让乔安逸惊呆了，“你什么时候改穿裙子了？”
“今天。”她只能说，还好厉卿羽给配套的鞋，是粗跟的小短靴。
“吃饭了吗？点了你爱吃的醉虾。”乔安逸上下打量着染墨，穿裙子的小石头，他还是第一次见，漂亮。
刚想说吃了的羽染墨，听到醉虾，话头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没。”
饭菜陆续上来，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羽染墨，看着端上来的醉虾，觉得自己又能吃一碗饭了。
包间不大，菜上完之后，服务员便退了出去，乔安逸挽起袖子，带上一次性手套刚准备剥虾，却听见对面的人道：“乔安逸，你吃饭吧。”
乔安逸拿着虾正准备剥的手顿住，就听对面的人又道：“我吃过了的。”
“你吃。”乔安逸动作熟练的将虾去头，去尾，剥了壳后用牙签将虾线给挑了出来，放进了染墨面前的碗里。
“昨晚……”染墨看着白瓷碗里孤孤单单的那只虾肉，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来找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接近‘独眼’的吗？”
离开t国多年，她对t国的帮派了解，势力分布，以及能查到的信息都有限，远没有在t国扎根的乔安逸来的详细。
“我说过，‘独眼’似乎很喜欢华夏女人，又似乎很讨厌华夏女人，”乔安逸双肘撑在桌上，微微靠近染墨：“但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就需要你自己去验证了。”
“啧，”染墨清啧一声，“坑爹。”
乔安逸笑：“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独眼’的行踪。”
闻言，染墨微微挑眉，行踪啊，“好啊，多谢！”
能提供行踪，说明已经有人打入了，那相对来说消息的准确度，应该就比较高了。
“先吃。”说着，乔安逸又将剥好的虾肉，放入了染墨眼前的碗里，示意她吃。
染墨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拿起一旁的筷子，笑道：“谢谢！”
心道，也不是这么矫情。
一顿饭吃的无声，两人明明那么近，却又觉得好远，终归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一顿饭吃的无声，染墨吃的很慢，配合着乔安逸的速度，乔安逸吃相很优雅，犹如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
半个小时后，乔安逸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儿，笑容温润如初，声音却有些暗哑：“还是朋友吗？”
染墨放在腿上的微微握紧，心脏如遭一击，是朋友吗？
应该是吧，染墨在心底想。
朋友，互帮互助的就叫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