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禁卫军下意识便以肉躯护在了元谨身后!
另外几个离太子近的则也护在了元若身边。
与此同时,身后大殿轰的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估计响彻了半个京城的天际!
一行人纷纷趴俯在地上,护住了头颈等关键部位!
浓烟滚滚中,刚才还庄严肃穆的寺庙大殿,瞬间便成了断壁残垣!
良久,断续有僧人的哀嚎声响起。
烟灰弥漫中,元谨听见沈墨川在一旁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起了身,见他无碍,马上开始在一片残骸中寻找起太子,终于瞧见个影影绰绰的小身影,从废墟中爬起来,浑身脏兮兮的。
徐不骄貌似帮元若顶住了一块坍塌下来的石板,所以元若毫发无伤。
但徐不骄一只手却似乎断了,还因为撞击,呕出了几口血,却顾不得自己受伤,正在一旁后怕地哭着,查看太子的情况:“殿下可有哪里伤着了…”
元谨立刻大步过去询问:“殿下有没事?”
元若惊魂未定,许久才缓过神,望向元谨摇头:“没事。”
又环顾四周,看看周围的一片狼藉,倒吸几口气。
万万没料到祈个福,竟变成如此局面。
元谨看一眼四周伤了不少人,声音阴冷下来,再不迟疑:
“沈墨川,送太子殿下先回宫!”
*
护国寺的遇刺风波,是下午传回宫里的。
寝宫里,温瑶给乾宁帝刚侍药完,走出正殿,见展钰一脸急色走过来,拉住一问,才知道的,顿时就一口心悬起来,差点没打翻了手上的托盘。
展钰继续道:“听说爆炸中,两个禁卫军和护国寺的三名僧人受了重伤,还有个僧人不小心被砸死了。”
温瑶打断:“那太子与平邑王怎么样了?”
“据闻没事,太子已经回宫,太医们也去祥丙宫给太子查看过,除了受了些惊吓,并没受什么伤,只那徐不骄为了保护太子,手膀子断了一条,已经接了骨,应该没大碍。”展钰说着还有些心有余悸,声音都在打颤,“寺庙里””
温瑶一颗心并没放下来:“那平邑王呢?怎么他不回宫?”
“听说平邑王去即刻调查这件行刺案去了。估计是想查清楚再进宫汇报吧。”
温瑶这才舒了口气,既然还能马上去调查,那么应该是没事。
也是,这行刺案简直太离谱,竟是护国寺的僧人做的。
想必背后牵连甚深。
自然是快点调查清楚,才放心。
顿了顿,她瞥一眼殿内:“皇上可知道这事?”
“平邑王生怕皇上如今这身体禁不起折腾,让奴婢等人暂时别跟皇上说,等他外面忙外,查清楚了,回了宫,再亲自禀明。”展钰说着,摇头感叹:“说来这次也全靠平邑王经验丰富,反应敏锐,雷厉风行,太子才能安然无恙。多亏了有平邑王相随。”
说了几句,温瑶才回了自己住的配殿。
青橘显然也听到了护国寺的音信,一看见温瑶便急步上前:“温司药,护国寺那边……”
温瑶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平邑王他们都没事。不过,那行刺的僧人好像当场炸死,还伤了几个禁卫军,还死了个僧人。”
青橘面有沉色:“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行刺太子与平邑王,简直是胆大包天!”
温瑶也很想知道,接下来,也只能等着调查结果了。
但冥冥中,她预感今天的行刺,怕不会那么容易水落石出。
对方既然能唆使护国寺的僧人行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恐怕不会轻易被人查出来的。
……
温瑶预感的没错。
次日的上午,她刚端着药准备去正殿给皇帝侍药,便看见元谨从正殿里走了出来。
看样子是刚刚进宫,给皇上禀报了昨日护国寺的行刺案。
看上去他脸色有点憔悴,像是一整夜没怎么睡,下巴与鬓发见有淡淡的胡渣青影。
她一怔,忙迎过去匆匆行了个礼。
元谨看她的神色,像是有一肚子话想对自己说,也就递了个眼色,背着手,大步朝配殿的廊下走去。
她跟上去,走到无人的廊下,这才低声:“你没事吧?”
他一勾唇,笑中透着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满意,抬手便肆无忌惮地抓住她的柔荑,握在掌心:“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
“那护国寺的行刺,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稍沉吟片刻,才道:“行刺的僧人叫度恒,在爆炸中当场死了,死无对证,查不出任何线索。昨天到今日,我也查过度恒最近的生活轨迹,却没发现他与什么特殊人物有过牵扯,寺庙住持说,度恒自幼家中贫困,几岁就皈依佛门,剃度进寺,从小一直生活在寺庙内,极少出寺,而且性子一向老实寡言,不怎么有其他僧人打交道,便是有什么反常,与人有过接触,怕也没同门知道。度恒俗家的家人也只有一个哥哥了,查过他哥哥,是个农人,与度恒常年没见过面,更是不清楚这个弟弟的事,得知出了家的弟弟闹出这种行刺案,当场差点吓得就晕厥过去了,应该与家人无关。”
“这么说来,查不到度恒行刺的原因了?”
元谨淡淡:“不管怎么样,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度恒肯定是受人唆使,幕后有主使。”
不然,度恒一个无牵无挂的僧人,与红尘早就断绝,怎么会犯下这种案子?
温瑶眯眸:“会是谁指示度恒做的?……会不会是蜀王留下来的叛党余孽?”
刺杀太子,便是想灭了元氏皇族的根儿。
如今国泰民安,放眼望去,想要掀翻元氏皇族、改朝换代的人,除了之前的蜀王,好像也找不到别的人。
蜀王虽然已经正法,余党基本已清,但残留下一个两个漏网之鱼,也很正常。
而且蜀王上次叛乱,选择的也是在护国寺。
所以,她条件反射第一个想到的,便也是蜀王的余孽。
元谨看她一眼:“你跟其他大臣想的一样,都觉得可能是蜀王的余孽教唆度恒做的。但,我倒不觉得如此。”
“那五爷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