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爽。”
打了汪小娟之后,刘布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样子反倒是惹得秦筱夭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这劲儿还蛮大的嘛!”
刘布英瞪了瞪秦筱夭,不过这一记瞪眼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敌意。
打了人,两人就走了,留下汪小娟一个人在原地抽噎不止。
刘布英回去了,秦筱夭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可半下午的时候就传来刘布英要分家的消息,宋景阳被宋德春请了过去。
到底是自己儿子,这种事情他必须在场。
秦筱夭懒得去参合这些事情,跟汪小娟分家,对于他们二房的人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宋从青虽然比较文弱,但刘布英却是个干活计比较厉害的。
平时被汪小娟压着,她一直出不了头。
如今分出来也是能够喘口气。
因为那边吵架的缘故,秦筱夭让宋小妮就在她这边带着。小孩子看多了大人吵架,对于孩子的心理发展并不是很好。
本来这小妮子的性格就比较敏感软弱。
“你就在这边吃晚饭。”
宋小妮也知道那边正在吵架,爹娘肯定顾不上自己,也就点头答应了。但她却欲言又止,心里藏着事情。
小孩子心里有事儿都是瞒不住的,全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了?”
秦筱夭轻声的询问着她,让自己的声线尽可能的温柔,给予她信任。
“小婶婶,可以给我爹娘留一些饭菜吗?我怕他们晚上没有饭吃。”小妮子再三思索了下,还是选择了开口。
她相信小婶婶不会跟自己生气的。
从这些日子看来,小婶婶对自己是很好的。
秦筱夭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
“当然可以。”
就只是留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从宋家分家,后面是个什么境地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也是因为宋景阳有一分能力,而自己又能够赚钱,否则的话这日子也是举步维艰。
更何况宋从青是个文弱的。
见秦筱夭答应,宋小妮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小婶婶。"
秦筱夭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里全是柔意。
宋景阳回来的很晚,太阳都快下山了,秦筱夭给两个孩子弄了吃的,已经去洗脸洗脚,随时准备睡觉了。
“你没叫你二哥二嫂过来吃饭?”
宋景阳摇了摇头。“今晚估计是吃不下了。”
秦筱夭点了头,就没有过多的追问。这样反倒是让宋景阳有些好奇。“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分家分的怎么样了。”
他一边洗着手,一边的询问。
“分家有问好问的,大抵也是跟我们之前一样,净身出户,能起分两间房子都不得了了。”
这通透的,让宋景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他们房子都好像没有分到,大嫂不给。”
秦筱夭:“……”
这么狠?
“那你爹都没说什么吗?”
她觉着宋德春还算是比较好一点的,虽然有时候说话无足轻重。
宋景阳摇了摇头。“说了也不顶用。”
这让秦筱夭有些担心,刘布英跟宋从青两个人她倒是没什么想法,但关键是小妮子。
这么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孩子,就跟着大人受苦。
“你别太担心,虽然分不到,但也不至于现在寄赶他们走,等他们建了自己的房子,才让他们搬走。”
说是宽限,但分家了什么都得不到,这让人家怎么去建房?
以前在那个家里所做的事情,一文钱都不值?
“还真的是过分。”
宋景阳回头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算是安抚。
“我们还剩一些碎银子,要借给他们吗?”
她这话让宋景阳有些意外,之前二嫂跟她的关系并不算好,可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她却会选择出手帮忙。
“不着急。”
这样的人儿,外冷内心却是热的。
让宋景阳的心里也跟着温暖。
宋景阳的回答让秦筱夭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过多的言语,她自觉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不想宋小妮跟着吃苦。
过多的,她也不会去干涉。
她继续弄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却不想油灯昏暗,一下子扎到了手指。
“嘶……”
疼痛突然袭来,这都是被针扎到第几次了?
秦筱夭快哭了,作为秦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会这种针线活了?
可就在这时候,宋景阳却抓起了她的手,将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吸允,那股疼痛感这才消失。
秦筱夭的面颊突然发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景阳给紧紧抓住。
“你,你松开……”
可他却半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心疼的看着她被扎了好几个小窟窿的手指。
“让我看看。”
瞧着他心疼自己的模样,秦筱夭鬼使神差的没有继续挣扎了。
“你想要做什么,让我来给你弄,以后你都不要动针线了。”说着,从一旁放针线的小篮子里抽出了一小块布条子给她手包扎上。
只是这个包扎半点医学的严谨都没有,就像是个小粽子似得。
等宋景阳拿起她方才缝的东西,秦筱夭才从他温柔里抽离出来,连忙上前去抢夺。
“这个我自己来。”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就是她大姨妈用的,光是被他拿在手里都觉得好羞耻。
只是她的抢夺并没有用,宋景阳高高举起秦筱夭的身高根本够不上。
“你还想被针扎?”
这个反问,让秦筱夭没办法反驳。
可是……
算了,她内心挣扎了下,完全破罐子破摔。
“这是设计图。”
确实不是自己所擅长的,这要继续弄下去,她手指都怕是要废掉。
宋景阳接过那什么设计图,一看也是满脸的疑惑,就这长长的一条,里面夹着厚重的棉花。
“这拿来做什么?”
看这大小,也不能用来裹哪个地方御寒。
让他做这玩意儿,本来就羞耻到了极点,她还能回答?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管我做什么?”
在这么跟他待下去,她怕是要燥热的自我爆炸了。
秦筱夭狠狠地睨了一眼宋景阳,起身朝床铺的位置跑去,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她也连忙上去将整个脑袋给盖上。
免得自己被臊死。
宋景阳也是满脑袋的疑问,压根不知道她这突然生的什么气。
不过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低头开始按照秦筱夭给的设计图开始缝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