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乱七八糟。胖女人并没有听出一个头绪。
“够了。”
胖女人大声的呵斥住了两个人的讲话。然后,胖女人指着其中的一个人说,“你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然后,胖女人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说:“他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你要是敢插嘴,我就把你的嘴给撕烂。”
胖女人两手外拉,做出一个撕嘴的手势。那人看到胖女人的满脸横肉,用手捂住嘴巴,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你可以说了。”胖女人说。
“我从哪里开始说啊?”那人问。
“从你看到什么狗屁神仙开始说。”胖女人说。
“我和我弟弟正在家里吃饭。我弟弟的饭量大,吃了一碗,并没有吃饱。他拿着碗去厨房里面盛饭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我家的灶台上。”
“你怎么确认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神仙啊。”胖女人问。
“我站在厨房门口,就看到白胡子老头,不,是老神仙,我就看着他,从灶台上不见了。”
“什么是一下子从灶台上不见了?”胖女人说,“你这话有问题啊,一个人怎么就一下子不见了?”
“真的就是一下子不见了。灶台上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陌生人,我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我就柔柔眼睛,就在我揉眼睛的时候,那个人就不见了。当时,我很害怕,就去喊我弟弟,我弟弟来到厨房时,也看到了那个神仙,我弟弟同样是不敢相信。他也和我一样,揉了揉眼睛,同样是在他揉眼睛的时候,老神仙不见了。”
听了这个人的讲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尤其是酒肆老板,他拉着胖女人的手,说:“老婆,这个人就是老神仙,他还没有走。你可不能胡作非为啊。老神仙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惩罚咱们。”
“你告诉我,你看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胖女人问。
“头发胡子都白了,但是脸很红。就像小孩子的脸,满面红光。”
“是他,就是他了。”酒肆老板说,“老神仙就是头发胡须全白了,红光面目。”
胖女人看着乔樱。乔樱冲胖女人笑了笑,说:“天都黑了,咱们该走了吧。”
“算你走远,今日,老娘我就饶你一次。”胖女人冲乔樱狠狠的说。
随后,胖女人带着三个打手走了。酒肆老板在后面喊:“老婆,你等等我啊。”边说着边朝胖女人冲跑去。
等这些人都走远了,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拭了脏兮兮的脸,随即,两人眼神中的恐惧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默和得意,像是做成了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
“姑娘,老神仙让你过去呢。”
乔樱看着两个人,问:“你们认识老神仙?”
问完这句话,乔樱随即知道,自己这句话多余了。她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沙粒,跟着两个人走了。行了不到三里路,乔樱来到一个海边的木屋。
“姑娘,到了。老神仙就在里面呢。”
乔樱推门进去,天机子正躺在床上,一手拎着酒壶,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乔樱走到天机子跟前,用胳膊捅了天机子,说:“你倒是挺舒服,你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我不是让你救你去了吗?”天机子说,“怎么样,刚才的经历刺激吗?”
“你是不是暗中跟踪我了?”乔樱问。
天机子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他喝了一口酒,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跟踪你啊。”
“不对啊。”乔樱说,“你要是不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差点被哪个胖女人抓走了?”
“第一,我是知道你会被人抓走;第二,我不知道抓走你的人是个胖女人。”天机子说。
乔樱直直的盯着天机子。天机子知道,乔樱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天机子又喝了口酒说:“在兵法中,有一句话叫做未战而备。意思是说,在没有打仗之前,要先做好战败的准备。用一句标准的土话说,做任何事情之前,要想着最好的方向努力,但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之所以会有此遭遇,原因就是你没有做最坏的打算。”
“我觉得,我的计划很好啊。酒肆老板都已经完全相信了。我怎么会想到他还有一个不讲理的老婆啊。”乔樱说。
“如果,你知道什么是‘识人善人’,你就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天机子说,“在我进入酒肆的时候,我就知道,酒肆的老板不是那个人。”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乔樱问。
“因为你没有仔细看。”天机子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赶快睡觉吧。”
“你呢?”乔樱问。
“我?我还要喝酒呢。”天机子说。
说话间,救乔樱的两个人进来了。他们冲天机子抱拳说:“恩公,你要的东西我们给你准备好了。”
天机子点头,说:“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了,你们不要送我了。”
两人又冲天机子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天机子放下酒壶,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乔樱睡不着,她偷偷走出房间。外面,那两个人正坐在地上编织渔网。
“姑娘,你还没有睡啊?”一人问。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乔樱问。
“姑娘不认识这东西吗?”那人问。
乔樱摇摇头。
“这是欲望,打鱼用的工具。”那人说。
乔樱点点头,说:“哦,你们是渔人了。你能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老神仙啊?”
“你是说恩公吗?”那人问。
“他是你们的恩公?到底怎么回事啊?”乔樱问。
“有一次,我和我哥哥出海打渔。然后,遇到了风暴,我们船给风浪打翻了。是恩公救了我们的性命。”那人说。
“原来他还是一个好人啊。”乔樱说,“他既然能救你们的性命,他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说,“恩公只是每次想喝酒的时候,他就来这个镇上,然后,晚上会在我这里睡觉。第二天就走了,至于恩公是什么人,会不会武功,我们并不关心。”
“你刚才说,他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啊。”乔樱问。
“不行。”乔樱的话刚说完,另一个人就厉声的拒绝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乔樱说,“你可知道,我是你们恩公什么人吗?”
“我们不知道你和恩公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想知道你和恩公什么关系。可是,恩公说了,不管你和恩公什么关系,我们给恩公准备的东西都不能给你看。”
“姑娘,你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啊。”
“不让看就不看了。你们以为谁想要看啊。两个大男人,那么小气。”乔樱起身,朝海边走去。其中一渔人跟在乔樱身后,问,“姑娘,大晚上的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乔樱反问。
“你是恩公的人。这个时候,快要涨潮了,姑娘,你还是别去海边了,我怕你出现意外。到时候,恩公责问起来,我们不好交代啊。”
“你们两个人,倒是忠心耿耿好。”乔樱说,“哎,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说不定,我还有用得着你们两个呢。”
“我叫陈皮,我弟弟叫陈树。”陈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