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长并没有打开盒子,直接推给了乔樱。
“姑娘这是打许某的脸了。”许悠长从身上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乔樱说,“没有韩大人,便没有我许悠长的今日。姑娘既是韩大人的人,便是我许悠长的恩人了。帮助姑娘,自然是理所应当了。”
乔樱从许悠长手里接过玉佩。说:“好吧,许大夫不愿意接受我的礼物,我就把许大夫的恩情记在心中了。许大夫,我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姑娘慢走。”许悠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乔樱出了“荣喜堂”。她顺着原路返回“乔王府”。在经过一个僻静的地方时,乔樱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黑衣人挟持着乔樱,来到一个小木屋里。乔樱虽然被黑衣人挟持了,但她并不惊恐。因为在来的路上,乔樱就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了。
“师傅,你来了。”乔樱说。
“我若是不来,你的小命就没有了。”黑衣热解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面孔,却是风陵渡。风陵渡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她把包袱丢在地上。
乔樱看着地上的包袱,问:“师傅,包袱里是什么?”
“想知道。自己打开。”风陵渡冷冷的说。
乔樱弯腰,打开包袱,包袱里包裹的是一个人头。乔樱看到里面的人头,吓了一跳。当她看清人头的面孔时,心里一震,呆住了。
地上滚动的人头是许悠长。
“你怎么不说话了?”
风陵渡的声音再次在乔樱耳边响起。声音很近,可乔樱觉得很远,像是从遥远的黑夜传来,经过了寒冷和冷漠,乔樱的心都要结冰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杀他?”乔樱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说出这几个字,可是费了乔樱好大的力气。若不是她的毅力坚定,在她认出是许悠长时,乔樱就要昏倒了。
“你为什么不杀他?”风陵渡反问,“你可知道,许悠长是知道你的身份。在这个世上,多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多一分危险。”
风陵渡的话乔樱何尝不明白。她在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她也想过等计划成功了,她就把知情人给杀了。当时,还是乔樱提出建议,要把许悠长给杀了。包括整个计划都是乔樱一手策划的。
乔樱看了风陵渡给她的那本书后,她发现,乔亦叟的女儿和她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乔樱的性格是沉稳,刚毅,敢作敢当,霸气外露。而乔亦叟的女儿则是小心,谨慎,畏手畏脚,唯唯诺诺。乔樱告诉风陵渡,假扮一个人最难的就是性格的假扮了。
“我知道,让你这个性格刚强的人扮成唯唯诺诺的人,是有些难为你了。”风陵渡说。
“既然很难办到,为何不换个方式。”乔樱说,“不是让我转化成乔亦叟的女儿,而是让乔家人迎合我的性格。”
风陵渡并没有听懂乔樱的话,她让乔樱说的详细些。于是,乔樱就对风陵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们找一个大夫,让乔家人去咨询大夫,然后,大夫引导乔家人,让乔家人相信,一个人在经历重大变故后,她的性格也是可能发生变化。
“你这个主意很好。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的出击。”风陵渡说。
乔樱点点头,说:“目前,最难做的就是找到这么一个大夫,能听从咱们的安排。还能让乔家人相信他的话。”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找许悠长。”风陵渡说,“许悠长是乔亦叟的老友,乔家人生病,都是许悠长去乔家看病。许悠长的话,乔家人一定会相信。”
“既然是乔亦叟的老友,他怎么可能听咱们的话啊?”乔樱问。
风陵渡拿出一个玉佩,交给乔樱说:“你去见许悠长,把这个玉佩交给他。他见了这个玉佩,自然就会听从你的话了。”
乔樱接过玉佩。玉佩只是用普通的和田玉做成。四周是龙纹,中间有一个韩字。乔樱拿着玉佩,看着风陵渡。乔樱没有说话,风陵渡却知道乔樱心里的疑问。
“这个玉佩是你父亲交给我的东西。它本属于一个叫韩耀祖的人。韩耀祖是许悠长的恩人。你许悠长曾答应过韩耀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拿着玉佩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唯命是从。”风陵渡说。
于是,乔樱就拿着玉佩找许悠长了。
在乔樱进了“荣喜堂”时,许悠长对乔樱的态度很是冷淡。当乔樱拿出玉佩后,许悠长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乔樱的态度是前倨后恭,客客气气了。乔樱知道,风陵渡所言不虚了。
乔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并且说出了自己要许悠长帮她撒一个谎。许悠长不解乔樱为什么要这么,但他没有反问,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姑娘,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许悠长说,“只是,姑娘怎么能确定乔亦叟的小妾就来找我啊?”
“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乔樱诡异的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只是按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了。”
乔樱之所以心有成竹,是因为在她和小环说话时,发现有人在外面偷听时,乔樱就有注意了。当时,乔樱是没有看到偷听的人。但乔樱不难推测,那人一定是嫣秀的人。
乔樱推测,嫣秀派人偷听她讲话,便是嫣红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下一步,嫣红便是找大夫证实乔樱的身份了。
其实,嫣红并没想着来找徐悠长。前文说过,嫣秀对徐悠长之间有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过节。嫣秀自己的注意,是找一个御医。嫣红身边的一个柳嬷嬷告诉嫣秀,这是一件家事,不易惹出太大的动静。嫣秀之所以听从这个嬷嬷的话,是因为这个嬷嬷是嫣红儿子乔夏的奶妈。而这个刘嬷嬷还有一个身份,她是小环的姑姑。
乔樱早就通过小环找到了柳嬷嬷。小环从青州逃命时,刘嬷嬷就跟来了。
“我早就听小环说起,你平日对她很是照顾。”乔樱拿出一些银子,递给刘嬷嬷说,“以后,小环是我的丫鬟了,我替小环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大小姐,你这个银子老身可不敢收。”刘嬷嬷说,“夫人有规矩,我要是收了你的银子,她一定会把我赶出王府。”
乔樱强行把银子塞进刘嬷嬷的口袋里,说:“银子是我送给你,不干我小娘的事情。今日之事,我不说,嬷嬷你不说,小娘不会知道。”
“可是,我……”
刘嬷嬷面露难色。
“嬷嬷,你要是在推辞我就认定你是眼中没有我,只有我小娘了。”乔樱笑着说,“好歹,我也是乔王府的大小姐,嬷嬷不会连这么一点颜面都不给我吧。”
“大小姐这么说可就是打我的脸了。”刘嬷嬷忙跪下说,“我虽然是跟在夫人身边,可我从来没有小视过大小姐。我若是对大小姐不敬,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嬷嬷,你这是哪里话。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乔樱忙把刘嬷嬷拉起来,笑着说,“我小娘这个人,就是心眼有点小,对下人有点苛刻。别的倒是没有什么。”
乔樱的话说到了刘嬷嬷的痛处。刘嬷嬷跟在嫣秀身边好多年了,她从嫣秀哪里没有得到一点油水。明面上,刘嬷嬷对嫣红甚是恭敬,背地里,早就恨之入骨了。
乔樱也早就明白刘嬷嬷对嫣秀的厌恶,不然她也不会来找她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