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亭,案发之前,有没有见过两位死者?”
年轻的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没有。”
……
半个小时后,男人才被带回来。
金丝框眼镜后的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带着手铐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沫沫,没事,不用担心我。”
看着男人那副言笑晏晏的温柔模样,季沫就没由来的有些生气。
“你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 𝙢.🆅𝙤𝘿🆃🆆.𝕃🅰
这么重要的事一句风声都没跟自己透露,少女只觉得这男人真是又自大,又爱瞎操心。
男人被带去了别的房间。
“季小姐,等我们取完证,如果和顾子亭没关系会放他回去的,椅子上那位受害者家属是你的朋友吗,我看你不如先劝劝他……”
往日明媚的少年如今蜷缩在小小的椅子上脆弱的像个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
“陆柯沉……我们先回家吧……”
季沫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抬起头他眼里揉碎了雾气,带着湿意。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肩膀上靠着男人沉重的脑袋,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少年到了车边。
陈叔淋着雨打开了车门,脸上已经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了。
“陈叔,你们还是要保重身体,不然陆伯母不会安息的……”
这句话就像开关一样,车上的两个男人僵住了,陈叔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忆着。
“夫人刚来陆家的时候不喜欢人伺候,整日里郁郁寡欢,只有小少爷回来的时候才会开心些。”
“每年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做小点心,还会分给我们这些下人尝尝……”
“院子里每个人都很喜欢夫
……
空气中弥漫着低迷,属于陆柯沉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
季沫低着头,手心抚摸安慰着男孩的后背。
“陆柯沉,你的母亲如果还在,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消极下去,赶紧振作起来,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带着陆伯母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接二连三的糟心事接踵而至,季沫心中也充斥着烦躁,两个病人的死亡,顾子亭被拘押,陆柯沉的低沉。
这一切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摧毁他们的堡垒。
陆柯沉现在像只受伤的小鹿,把他送回家,替他和自己给辅导员请了假。
打车来到了医院,已经被拉了警戒条,刘警官在走廊查看着什么。
“刘警官!”
“不好意思,办案重地不得擅入。”
正要进门,被那个年轻警官拦住了。
“季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刘小四冲着那个人点了点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礼貌客气地笑了笑。
“哦没什么事,这是前两天我们去废墟拍的照和在那捡到的的钥匙扣,希望对您有帮助。”
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顺路打印的照片和草丛里捡到的钥匙扣。
“好的,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
一天后
第22章 回家(2/2)
深夜时分,寂静无声,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季沫窝在房间里,迟迟无法入睡。
突然门口玄关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穿着柔顺的丝质睡裙蹑手蹑脚的站在楼梯上张望。
细嫩白皙的手里握着一根电击棒,刺啦作响的电火花在流窜。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上着楼,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轮廓。
离她只有两米,一米,半米……
挥出去的棍子被男人闪开,骨节分明的手夺过她手里的电击棒,顺势将少女搂入怀中。
“这么害怕?”
醇厚低沉的声音是那般熟悉,紧绷着一根弦的少女蓦然松懈下来。 𝙢.🅅𝕆𝙙𝙏🆆.𝕃𝔸
“顾子亭你有病吧?大半夜回来不开灯?”
眼角抽了抽,嘴里嫌弃地嘲讽着这个罪魁祸首。
“我不是怕吵到你?”
男人松开怀里小小的一团,无奈地反问着。
“少惺惺作态了,你还是好好照照镜子去吧,邋遢死了。”
看着前几天精致干净的男人已经长了一圈胡茬,眼圈下的乌黑,和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几分狼狈与憔悴。
“我累了,想先睡觉。”
疲惫不堪的男人眼尾有些发红,眼睛里生出些许红血丝。
季沫心中有些酸楚。
“跟我来。”
拉着男人的手进了他的卧室,干净整洁的恰如其人,东西摆放的十分整齐。
顾子亭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一
“躺下。”
“你要干嘛?”
眼镜被这女孩摘下,狭长漂亮的桃花眸露出来,温润的气质消散,多了几分邪魅狂狷。
季沫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总觉得眼镜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拍,看着男人疑惑的眼神,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我怕你脏了我这一层的空气,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女孩像个霸道的刺猬,一巴掌拍在男人微微扬起的上半身上,等他躺好转身去了浴室。
没一会就抱了一堆东西出来,大都是护肤清理用品。
“闭眼。”
幽深的黑瞳渐渐合拢,感受着那双温凉的掌心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脸上瞬间被湿气浸透。
手指上沾上清凉的泡沫在他脸上轻轻地揉搓着,目光中倒映着男人安静的容颜。
细微的鼾声传来,已经疲惫至极的男人一声不吭地进入了浅眠。
刚擦干净男人的脸,再次糊上了泡沫,手里拿着剃须刀离他的脸越来越近。
青黑的胡茬有些扎手,刀片一下下刮下还没长大的胡须。
所有都弄完了,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再次恢复。
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碰了碰男人的额头,手指捏了捏男人的脸。
“晚安。”
空旷的卧室再次回归黑暗和寂静,月光洒在床上,刚刚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愣了几秒再次进入梦乡。
他那一刻觉得今天的她竟然有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