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见阿娇白着一张小脸显然心有余悸的样子,含笑问道“吓到你了?”
阿娇呐呐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连日驾马赶路,腿有些磨破了,想找你讨些药膏。”温宴并未身着铠甲,一袭劲身黑衣外头穿着厚厚的袄子,若是常人穿着便是寻常的农夫模样了,但温宴穿着却是贵气逼人,阿娇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是摄人的,与乔厌的俊是不一样但又相似的。
这样一个男人在面前笑的温润讨药,寻常人或许会忙不迭的掏出药最好的来赠上。阿娇却是慢吞吞的从那药箱中随意寻找了一瓶药扔给了温宴“喏,用这个吧。”
温宴接过这药,放在眼前端详着,然后问道“我记得你有个小罐罐,里面那药挺好的,给我用点?”
瞬间炸毛的阿娇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回道“你说什么话?那药多名贵你知道吗?你就那么点伤口用这个就很不错了。”
看着瞬间恢复生气的阿娇,温宴见那药瓶捏在手中含笑没有说话。
若不是见她被那雷声吓得够呛,又思及人多眼杂恐对她的清誉不好,自己怎么会用这么低级的借口进来这轿子中?习武多年,便是再驾马赶路半个月,别说腿不会被磨伤,便是磨伤了,也不至于讨药来上。
“按照预定,今晚本是可以到的。但看着天气,或许得在前面找地方避避了。”
温宴随意的掀了掀帘子看着外边那风雨欲来的天说道。
阿娇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本以为明儿个大早就能见到阿娘父亲静姐儿祖母和,他。现在看来得推迟了···
看着如同抢食失败的猫儿般垂丧的阿娇,温宴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怎么办?好想揉揉那毛茸茸的头顶。
如是想着,手也顺着心中所想探手摸了上去。阿娇绷直了身子一个激动将头从那大手下挪开,捂着头顶满是控诉的大声质问“你做什么?”
温宴讪讪的收回手来,面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道“头发有点乱,给你理理。”
“男女有别。我现在已经及笄了。你别动手动脚,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阿娇向后挪了挪,想着以往那两次的孟浪,不由的将屁股向后挪了挪满是戒备的看着温宴。
温宴心中瞬间便酸涩不已,收回的手更是死死捏紧。
咬牙问道“婚约?可是三媒六聘下了礼?还是交换过了庚帖?亦或者在父母亲口许诺交换了信物与凭证?”
阿娇下意思的摇了摇头,但一想到自己与乔厌的事情阿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是持支持态度,阿娇便瞬间硬气了起来
“都没有又怎么样?我与他青梅竹马自小相识情根深种,我阿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为了能给我更好的,更是努力完成着任务。这次回京他就会向我阿娘提亲,我们成婚是早晚的事儿。三媒六聘交换庚帖也是迟···”
“什么都没有…那叫做婚约在身?”温宴声音低沉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呲笑着打断了阿娇的话
阿娇扭过头不再说话。心诽着回京后该走的流程一走不就完了。见温宴还不出去,不由的瞥了过去,只那眼神却叫她心惊。那满是侵略性以及势在必得的眼神叫她不由的心慌起来,慌乱的撇开眼躲闪着那眼神···
不大的空间内,温度瞬间变得焦灼暧昧起来。阿娇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定这人下一刻就又要动手动脚言语调戏了。
“你快出去,在我这干什么?”阿娇喏喏小声道,只那话音刚落一道炸雷便轰然响起,接着便是马儿的嘶鸣声以及驾车侍卫的连连安抚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晃动的车厢。
等到阿娇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温宴稳稳接在怀中,那炙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耳旁,直叫人后脊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乱中阿娇就要推开温宴,只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手紧紧护着···
“谢谢啊!”阿娇知晓若不是刚刚温宴护着,自己定是会狠狠的摔在地上,后脑也会磕到。若是凶巴巴的难免显得不近人情,阿娇只得满是真诚的道谢之后用手推着那坚硬的胸膛。
温宴深深呼吸着,僵着身子忍的额头青筋暴起,强逼着自己松开那细腰的手,转过身子扭头便掀了帘子出去。只剩阿娇大口喘着气拍着胸脯感叹着吓人。
掀帘出去便闻到了一丝焚烧的味道。转头望去,只见行进路上的正前方一颗大树赫然倒塌在路中间,上头还有熊熊大火燃烧着。
另一旁焦黑的树木更是散着着浓浓白烟。士兵们正围着燃着熊熊烈火的大树想着办法。
见了温宴出来,武衫急忙上前皱眉道“大人!这被雷劈的树挡住了路。且闷雷一个接一个,若是再来一个打到人的身上,着实危险!要不咱们改道寻一处空旷的地方修整修整,叫着雨下个痛快了再赶路?”
温宴敛眉看着眼前嘈杂的一切只得点点头“我记得往东绕绕有一条小路能通往京城。到那里后修整之后便绕小道而走。”
“另外,留一支队伍守候在这。等雨下来后树火熄灭将这挡路的树挪开,以免给过路的百姓带来困扰。”
温宴说完便径直走向了一旁的骏马,稍稍用力便上去,看着停顿
下来的队伍高声吩咐着改道而行。
阿娇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远远地才敢掀帘探出头来看那被雷劈倒的大树。
见着果然是参天的大树顷刻间便满是火光的倒在了路中间,不由的心悸。若是这雷打在人的身上,怕是神仙都难救了···
因着这意外,回京的路途又是增加了许多。
再加上那场酝酿了许久的瓢泼大雨,待到一行人回京时已是三日之后。
就这三日还是紧赶慢赶毫不停歇的行进着才堪堪赶到。
浩浩荡荡的分为两队,大部分的队伍悉数归队营中。而隶属与北镇抚司的人马便随着温宴浩浩荡荡的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