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撞了个踉跄,险些摔趴下。
她嫌弃瞥了那老货一眼,嘴里咕哝的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骂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显然是非常怕刘氏收拾她。
看刘氏翻的仔细,王氏眼珠子骨碌一转,一定是找到什么好东西,老货才会那么勤快。
一想到这个,她也来了精神,原先还以为之前季明卿大张旗鼓的又是修房子,又是建桥,手里的银钱一定是瞎霍霍光。
没想到还有存活,看来那死丫头还挺有本事,如此想着,她就仔仔细细的埋头搜查。
最终竟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一精致的盒子里装一副银针,其余什么值钱的都没有,连房间都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东西。
季明杰等得不耐烦,起身进了屋,站在季明卿房间外没有进去,看两人把东西翻的到处是,皱了皱眉:“奶,找好了没,咱们要早点走,免得那丫头回来撞上。”
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出来,越是规整越是觉得有东西没有找到。
手里没有拿点东西,心里就是不得劲。
趁着刘氏出去,王氏偷摸摸的把那副银针也给摸出来带走,到时候融掉还是可以用的。
胡乱摸着,不小心还刺破手,她也不在乎,把手放嘴里舔了一下,用帕子把银针裹起来,收进怀里。
途径院子,王氏看见躺在地上的许氏,还恨恨的抬脚踹了一脚。
许氏闷哼出声,季明杰吓了一跳,还好许氏眼皮下的眼睛滚动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刘氏回头看见王氏一脸心虚,立马就过去掐了王氏一把:“你别多事!”
王氏伸手想捂刘氏掐的地方,嘶了一声:“娘,娘,轻点呦!”肯定要青了。
偏偏刘氏没有松手,势必要给王氏一点点颜色瞧瞧。
季明杰一阵头大,恶狠狠的怒斥:“娘!你们以为咱们是来做客的吗!”
他一吼,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安分下来,刘氏眼里还有没教训够的恼怒。
王氏躲躲闪闪的避开,躲到儿子的另一边去,免得又被老货逮住。
许氏没在家后,挨打的人就轮到她。
老不死的真是烦人。
季明杰打开反锁的门,透过门缝观察门外,感觉没有人后,他才招呼着两人一起出门,出了门之后,还有些疑神疑鬼的乱瞥着,生怕被人看见。
“那女人就扔院子里吗?”走在路上,王氏摸着从许氏那里抠搜来的银簪,犹豫着问。
刘氏“嘁”的一声,推了她胳膊一把,翻了个白眼:“走前面去,难不成你还要给她抬到床上躺着?假好心什么。”
王氏没敢继续说话,老实的走到前头,心里却在想着,要怎么藏起这个簪子。
刚才她特意走在后面,为的就是搜查时故意没拿的银簪,别的东西肯定要上交,这个一定要想办法留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许氏的眼皮睁开些许,浑身难受,感觉很想吐。
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动弹一下都费劲,她呜咽一声,额头已经布满汗水。
远在镇南将军宅邸的季明卿,心悸的站了起来,呼吸有点喘不上来。
“怎么回事!”她捂着加速的心口,推开窗户散一散屋里的气味。
她以为是屋里太闷的缘故,奈何打开窗户,迎着夜里的凉风,她依旧是缓解不了。
转身来到床边,她看着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皱着眉头的镇南将军,此人面容看起来年纪大概三四十左右,中毒后显出些许的苍老。
岁月的痕迹掩不住年轻时的风华,小将军长得就很像他。
小将军长得就很是不错,思维涣散,她尽可能的转移注意力,奈何没有什么作用。
她望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忽然想回家。
“许叔叔,醒一醒。”她来到外间,推了推正撑在桌上打瞌睡的许问。
许问睁开眼,双眼清明,除去眼底有些疲劳产生的红血丝之外,没有一丝睡意。
他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动了动手腕,“需要我做什么?”
干脆的语气,认真的神态。
季明卿看着闪过一点点的愧疚,但还是厚着脸皮道:“你能否帮我回家一趟,我不放心我娘,一到夜里就慌的不行。”
人家都是当娘的看儿女出远门感到心慌,她是离了娘就觉得心慌。
有事做的时候不觉得,一闲下来就止不住的乱想,到点没有看到人就坐不住。
许问点头:“行,我让小将军过来,你们看着这里。”
他行动力强,搓了搓脸便出了门。
季明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的慌乱暂时缓和许多,一时没有听到准确的消息,还是觉得心慌慌。
可惜没有电话,不然她一个电话打回去就知道家里的情况。
没一会,许问又从屋外进来。
季明卿诧异:“这么快?”
来去还才三分钟,也就出个门时间。
“隔壁傅公子的人去了,他今天出门游玩,刚刚才回来,正好门口碰上,问清我要去做什么后,便说交给他。”
许问安抚她:“他的人去的很快,夜里出城门不容易,但他的人不受限制。”
他手里的令牌也能出去,但并不好多用。
外出是有记录的,傅公子没有为官,家族庞大,不容易惹上事,也没人敢让他背锅。
但他不同,此次找来医师,治好镇南将军,从此就确立派系。
对镇南将军有异议的人或许不能如何,但对付他却轻而易举,未免有问题,他还是时刻注意为妙。
这些话他不好说,生怕季大夫误会他不愿意去,接着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着一起过去。”
季明卿回过神,抬起手,曲指一晃,放松下来:“不用,有人去就行,我就是想不到,傅公子还会那么热心,应该是松河小哥的主意。”
唯有松河才会处处留意。
许问晃神:“你对傅公子还挺了解,确实是松河小兄弟拦下我一问,才安排人帮忙。”
他没说的是,要是主人家不同意,一个仆人也是做不了主的,显然在面对季明卿的方面,傅公子打心底是注重的。
才会允许仆从优先解决她的一些问题。
季明卿对贵族体系还不了解,以为像松河一样的总管,类似于总裁秘书,看似没有什么具体职位,实则只要得用,权限就会很高。
却不知秘书多数时候,代表的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