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绿儿这样说完,重浮眉头微皱,一双凤眼盯向了那碗燕窝。
“既是淑妃的一片心意,那便呈上来吧。”嘴角扬起一抹笑来,重浮如是说着,挥手让绿儿上来。
一双凤眼微眯,想到她竟会亲自给自己熬制燕窝,重浮心里美滋滋的,这算不算是暗示他,自己已经原谅了他,答应做他的皇后了。
这样想着,重浮接过那碗燕窝,没有顾及绿儿的神色,一口吃下了肚子,燕窝味道香甜,不知为何,吃完之后,他却觉得有些燥热。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去吧。”丹田有股热浪袭来,重浮眉头一皱,一手紧紧攥在袖子里,朝绿儿吩咐着。
听了重浮的话,绿儿却没有动,见是药起了作用,手掌紧张的浸出了一层薄汗,抬眼看着重浮,慢慢跪了下去,“奴婢还需等着陛下吃完,给淑妃娘娘一个交代。”
“朕很满意,你如是答话便可,快点离开!”重浮声音越来越弱,额头冒起冷汗,抬眼看着绿儿,却越来越看不清她的样貌。
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忍不住头的眩晕,一下子砸在了绿儿身上。
见他彻底昏死过去,绿儿慌乱的不行,重浮向来武功高强,除了合欢散,她还在燕窝里加了些蒙汗药,如此一来,他才能彻底昏死过去。
不然面对重浮的那双眼睛,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造次。
忙将重浮背到床上,绿儿大口喘着粗气,解下重浮的龙袍,又将香炉里的合欢散处理干净,她向来小心谨慎,若是让重浮知道了真相,恐怕自己必死无疑。
折腾完一切后,绿儿才匆匆躺在了重浮身边,正巧窗外月色朦胧,阿进也还没赶回来,一时间,倒让绿儿得逞了。
重浮是在第二日清晨时醒来的,像是宿醉过后,他头痛的厉害,指腹揉在太阳穴上,却还是极痛。
抬眼瞥见床榻上赤身裸体的绿儿,重浮眉头紧皱,忙将衣裳穿好,冷眼看着榻上的绿儿,重浮脑子极乱。
昨日喝下那碗燕窝,他便不醒人事了,若说是那燕窝里有东西,一定是绿儿放的。
似是感受到这道极为强烈的目光,绿儿模模糊糊的从梦里醒了过来,抬眼对上重浮这双眸子,吓得往床榻里缩了缩。
“陛下恕罪,是奴婢不好,没听陛下的话,早早离开这御书房!”见重浮要杀人的目光,绿儿吓得不行,从床榻上滚了下来,直直跪在他面前。
锦被被她这一扯落在地上,生生落出床榻上的一抹猩红,那红格外刺眼,让重浮挪开了视线。
“你将昨日的事说清楚。”声音冷冽如寒冬腊月的风,让地上本就穿的单薄的绿儿一颤,见他给自己开口解释的机会,绿儿心里踏实了不少。
朝重浮直磕头,绿儿才开口道:“奴婢也不知为何,陛下您喝了那燕窝,两眼通红的可怕,直朝奴婢扑过来,撕去了奴婢的衣裳,还…”
没有再说下去,绿儿娇羞的不行,偷偷抬眼看着重浮的表情,咬牙道:“奴婢罪该万死,辱了陛下的圣体,还望陛下给奴婢一个全尸。”
以退为进,向来是谁都知道的法子,绿儿一副无辜的模样,却一直吵着要以死谢罪,重浮却没理会她这些伎俩,而是去查看了那碗燕窝。
“这燕窝,当真是淑妃做的?”语气里带着帝王应有的杀气,重浮凤眼一沉,直朝绿儿看去。
绿儿猛的低下头,一双眼睛四处望着,最终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才开口道:“陛下恕罪,这燕窝是我家娘娘亲手做的,娘娘本想亲自来给陛下送来,可娘娘正在禁足期间,奴婢怕娘娘受到处分,便背着娘娘将这燕窝送来,本想等着陛下喝完说明实情,谁知…”
如是说着,绿儿慌张的不行,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双眼睛往御书房外瞥去。
听了绿儿的话,重浮眸色一沉,这样的理由,倒是足以让他信服。崔若雅诡计多端,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她平时也用过,如今看来,是她手下的丫鬟倒霉,不小心上了勾。
正当他不知如何时,忽听御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郑钰。郑钰一身绛紫色长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眼里的疲惫。
“你来这里干什么?”见她就这样闯了进来,重浮眉头紧皱,凤眼里迸发出冷光。
抬眼见绿儿也在,郑钰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朝着重浮一拜,才慢慢说道:“陛下恕罪,臣妾在外面敲了半晌的门,也无人答应,才擅自做主进来的。”
没有心情追究她的过错,重浮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绿儿,又朝郑钰问道:“你来这里找朕,所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重浮向来知道郑钰无心后宫诸事,能让她来这里,定是她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胁。
听重浮这样问,郑钰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因为陛下惩处了崔姐姐,崔姐姐昨夜闹了一宿呢,扰的臣妾没休息好,臣妾来找陛下,是希望陛下能看在崔姐姐陪了您三年的份上,却凤翠阁看她一眼。”
郑钰这样说着,才“不经意”的看见了地上的绿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昨夜我便听着崔姐姐说凤翠阁丢了东西,原来说的是绿儿啊,绿儿,你怎么会在陛下这里?”
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郑钰两只眼睛里满是疑惑,触及到重浮眼中的阴翳,才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噤声不语。
听了郑钰的话,重浮眸色微沉,若说凤翠阁里崔若雅丢的东西。便应该是那碗燕窝,如今看来,绿儿倒是没有欺骗他。
“陛下恕罪,是奴婢该死,奴婢污了陛下圣体,还请陛下将奴婢赐死!”见重浮迟迟不发落自己,绿儿又大声喊着,朝他一个劲儿的磕头。
听到她的声音,重浮眸色一沉,冷哼一声,无情道:“既然如此,朕便如了你的意,你放心,朕会善待你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