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戍言一双杏眼微眯,指腹在眉间轻柔,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依旧一身红衣,如今正没皮没脸的朝她笑着。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木丰林见她这举动,神色有几分失望,她就这么不愿意见到自己?
许戍言叹了口气,狠狠地瞪着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昨日本就睡的晚,一醒过来又被木丰林吓了一跳,这心情很不美妙。
“不是警告过你别再来宫里找我了吗,怎么不听话?”一张美丽的面孔上染着薄怒,许戍言美目一冷,狠狠地瞪着木丰林。
可偏偏他不在乎这些,故意不看许戍言的神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就要成为皇后娘娘了,小包子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木丰林如是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里带着一丝开玩笑的笑容,砸了咂嘴吧继续说道:“其实当了皇后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能够养活小包子了。”
听了他的话,许戍言猛的睁开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木丰林,朱唇轻启,“你刚才说什么?”
见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木丰林耸了耸肩,“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就连小包子都坐在夫人怀里痛哭了,怎么,你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知情?”
无辜的砸了咂嘴,木丰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许戍言,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人人都向往富裕的生活,后宫嫔妃最喜欢的,便是登上皇后的位置,如今她有这机会,木丰林实在不解,她为什么不高兴。
见木丰林不像是说假话,许戍言眉头紧锁,头更痛了些,恍惚想到昨夜重浮对自己讲的话,他昨夜确实说过,要立自己为后。
许戍言只以为他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今日一早。便将这么荒唐的事变成了现实。
忙从床榻上起身,许戍言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她必须赶快离开,再让她同重浮一起生活,她当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你这是怎么了,是激动吗?不过激动也正常,传说这大离皇帝十分痴情,一直将后位留给已故的发妻,如今他将这后位给了你,也是你的福分,小包子我会替你照顾的。”
木丰林见她这个举动,只以为她是满心欢喜的要去谢恩,想起关于重浮和许戍言的那些传闻,木丰林不禁砸了咂嘴。
听他提起自己曾经的事,许戍言脸色一沉,瞪了木丰林一脸,“有没有把握将我带出去,这皇宫不能待了。”
许戍言脸色阴沉,手脚却没由来的传来一股热意,要知道自从三年前剜了心头血,再加上生下小包子,她已经元气大伤,手脚常年冰冷。
听了她这一番话,木丰林挠了挠头,“我真的可以照顾好小包子的,你放心的做你的皇后吧。”
“少废话!”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许戍言怒斥了一声,却重心不稳朝木丰林怀里栽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拦腰接住了许戍言柔软的身子。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白皙的脸上有两坨红晕。
“你这是怎么了?”许戍言气息不稳,喘气声越来越多,饶是木丰林再不正经,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许戍言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凌乱的心跳,忽然察觉出空气里弥漫着股合欢散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中计,许戍言眉头紧锁,想要推开木丰林,却没了力气,她睡得太死,竟没有察觉有人往香炉里加了东西。
就在此时,琉璃轩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许戍言眉头微颤,直直的看着来人,只觉得周身燃起了烈火,灼烧的厉害。
郑钰在凤翠阁喝下了一壶清茶,抬眼看着周围的丫鬟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好,这才慢慢起身,回头看向了崔若雅,“如今这个时间,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同我一起去请陛下吧,就说淑妃找他有事。”
听郑钰这么说,崔若雅也站了起来,她已经惶恐不安的等了半日,当真希望这一切如同郑钰所设计的那样,希望许戍言会中招。
不慌不忙的到御书房请重浮,听是许戍言找他有事,重浮忙放下手里的公文,径直朝琉璃轩走去了。
琉璃轩的殿门紧紧闭着,里面没有一点人气,郑钰同崔若雅相视一笑,忙推开那门,将重浮迎了进去。
见到他们两人反常的表现,重浮眉头一皱,要知道崔若雅和郑钰同许戍言恶交,许戍言若是真想找自己,又怎么会让他们两人通报,一下子,重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凤眼里迸发出些许寒意。
“淑妃姐姐许是昨晚没休息好,前脚才同我们说道找陛下您有事,如今估计又睡下了吧。”郑钰见重浮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轻咳一声,朝他解释着,又示意崔若雅推开门。
读懂了郑钰的意思,崔若雅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房门推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惹得门外的几人眉头紧锁。
定睛朝里面看去,只见床榻上有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锦被里露着一红一黄两道影子,藏在白色帷幔里一动不动。
见到这幅场景,郑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却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忙捂住眼睛,大喊一声,“淑妃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郑钰的声音,崔若雅也正经了起来,先重浮一步冲进了房间里,声音沉重道:“大胆淑妃,竟在这里同人苟合!”
如是说着,崔若雅硬气的很,一把扯开床幔,将锦被掀开扔在地上,清楚的看到床上的那两道身影,崔若雅一时傻了眼。
“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看着床榻上的木丰林和景泰,崔若雅张大了嘴巴,忙朝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向郑钰,却见郑钰也是一副诧异模样。
床榻上的木丰林一把推开昏睡在自己身上的景泰,支起身子,一双眼里带着狠厉,声音低沉道:“怎么?那贵妃娘娘认为,这床榻上躺着的,应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