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梨花椅子上,许戍言眯着一双凤眼,秀眉紧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太监焦急的不行,却不敢弗了许戍言的面子,在一旁噤声不言。
清荷站在许戍言身后,听说皇后病危,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当真是恶有恶报。
“公公也是奉命办事,戍言心里清楚,只是你来的有些不凑巧,待我给建宁公主开了药方,便同你一起进宫。”
将玲珑蒸饺送入嘴里,许戍言不紧不慢的说着,太监见她开了口,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许戍言朝太监点点头,带着清荷离开了屋子,行至后院,许戍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王妃,皇后真是遭了报应,竟然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听见许戍言噗嗤一笑,清荷眼里也亮起光来。
许戍言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可不是什么老天爷,皇后那一身红疹,全是拜她所赐。
今日给皇后奉茶是假,暗中下毒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以为是那茶里有毒,殊不知真正的毒药,是漫天的空气。
提前将毒药藏在指甲里,借助奉茶的机会洒在了她身上,毒药不会立刻发作,可过一两个时辰后,便会沾染全身。
自是有丫鬟也服侍了她,才会起了红斑。
许戍言撇了撇嘴,嗅着院子里的梨花香,眉头舒展开来,她定会让皇后血债血偿。
许戍言离开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前来半信的小太监在前院转了七八个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终是将许戍言盼了回来。
“娘娘你总算是回来了,快随我走吧。”太监二话不说,忙将许戍言接近了步撵上,来过皇后寝宫,已经到了深夜。
皇后宫里空无一人,甚至没有点着烛火,许戍言点亮一盏油灯,跟在太监身后走着。
因为皇后这病传染,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
一时间,雍容华丽的宫殿尽显萧条之意。
行至宫门前,许戍言玉手扶上门栓,却见身后的太监变了脸色,畏畏缩缩的朝后面退着,似乎里面有什么邪祟在宫殿里。
许戍言轻笑一声,朝那太监摆了摆手,“公公送我来这里,已经很劳累了,还是回去歇歇吧。”
听许戍言这么说,那太监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依不饶想要留下陪着许戍言,又说了三两句话后,如释大赦的匆忙离开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许戍言双手微微用力,推开了宫殿的门。
“谁?”皇后睡得不死,又或者说痒得难受,并未入眠。
幽暗的黑夜里传来皇后的声音,许戍言定睛望去,在黑暗的尽头看到了皇后。
“皇后娘娘,你这是怕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那个丫鬟,便是死在这里吧?”许戍言嗤笑一声,在漆黑的屋子里停住了脚步。
听出了许戍言的声音,又听她提起那个替死鬼,皇后眉头一皱,下意识蜷缩了身子。
夜深人静时,总容易想起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许戍言,你别妖言惑众了,她犯了错,本宫不过是秉公处理!”知道是许戍言在故弄玄虚,皇后渐渐挺直了腰板。
抬手点燃一盏油灯,整个房间里多了一丝光亮,烛火映着许戍言的半张脸,显得几分诡异,一双眼睛里迸发着几分冷意,许戍言声音空灵,“那件事是谁做的,我们都心知肚明,皇后,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身红疹,便是那丫鬟的恶灵所为,你将她活活打死,她便要托你一起下地狱。”
殿外吹来一阵寒风,让皇后打了个寒颤,周身聚起冷意,许戍言的话一直环绕在她耳边,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皇后却越来越慌张。
“胡说,你胡说,许戍言,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魂,一定是你给本宫下了毒,一定是!”皇后毫不顾忌形象的嘶吼着,宣泄着心中的恐惧。
许戍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双冷眸直视着皇后,忽的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后娘娘难道不知,若是那人惨死,怨气极重,自是会成了怨鬼,再者说,今日你我并未近身,甚至连我端去的茶你都没用,娘娘,是谁的手笔,你当真不清楚?”
一双杏眸似是有着让人生畏的魔力,皇后努力往墙角靠着,两只手将耳朵堵的死死的,嘴里一遍遍喊叫着是许戍言下的毒。
许戍言不再理会她,熄灭了那盏昏暗的烛火,一步步朝宫殿外迈去,这些红疹不至于要她的命,皇后犯了致命的错误,死对她来说,更是解脱。她要让她生不如死,一生追求的尊容华贵毁于一旦。
从皇后寝宫出来,许戍言便收到了皇帝的召见。看着那明黄一角,许戍言微微行礼,告知皇帝,皇后这病极易传染,不好医治。
皇帝听闻后眉头一皱,甩了甩手让许戍言退出给皇后的治疗。如今重浮领重兵在外御敌,他不能让许戍言有半分闪失。
至于皇后,年迈的皇帝眉头只是一皱,遂又投入了音贵妃的温柔乡里,写了个折子让皇后居于西殿养病,后宫大权交由音贵妃处理。
消息是在第二日清晨传到许戍言耳朵里的,彼时许戍言正眯着眼休养生息,听见清荷爽朗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西殿正是冷宫的所在地,一国之母到那样荒凉之地养病,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建宁公主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能够起身坐在庭院里赏花,迎春花开的正好,黄灿灿的一片极其喜气。
许戍言坐在石凳上,双手支腮看着建宁,见她恢复了些力气,心里安宁了不少。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重王府出事了!”打破这一片祥和的,是匆匆赶来的孟菲。
许戍言微微皱眉,见建宁没有看到孟菲,才松了一口气。
抬脚朝孟菲走去,许戍言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孟菲来不及喘气,脸上神色稍差,“崔侧妃她…她昨晚自缢了。”
“什么?”听了孟菲的话,许戍言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