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戍言第二次来皇宫,无暇欣赏美景,她只觉得这里有些冷清。
“参见重王爷,重王妃。”还未踏进太后寝宫,门口的两个小宫女便给两人行礼。
小宫女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因为寝宫里太过安静,每个人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回头看了过来。
许戍言跟着重浮的脚步,朝着寝宫里走了进来。太后的寝宫很大,入眼金碧辉煌,许戍言无暇顾及这装修风格,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景稠和许迎。
景稠显然也看向了这边,一脸猥琐的对许戍言笑着。景稠身旁的许迎更是没有好脸色,一双眼睛里满是妒忌,如今更是多了一分嘲讽。
许戍言见到这两个罪魁祸首,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好在被重浮按住了。
许戍言抬头,在太子身边看到了身穿明黄宫服,头戴凤冠的皇后,福身拜了拜,见到了他们对面的建宁公主。
看到建宁公主,许戍言心里踏实多了,想必她也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许戍言看着建宁公主,建宁公主也对她微微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又见到了景泰,景泰身旁站着位妇人,那妇人着了件绛紫色华服,头上叉着两只金步摇,许戍言看着她那张比较惊艳的脸,确认了她的身份。
景泰的生母,当今何丞相的妹妹,皇上最宠爱的音贵妃。
音贵妃也同建宁一样,对着许戍言一笑,许戍言不知她是敌是友,也回了一笑,如今音贵妃和景稠水火不相容,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看着满殿的人,许戍言在心里一笑。好家伙,这些人可难得凑在一起。
“微臣,拜见太后。”
“臣妾,拜见太后。”
两人走到太后跟前,一同拜见。许戍言微微抬头,隔着七十二道珠帘,她依稀能看到太后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身影。
而珠帘后面,除了他们这些人,还跪着七八个年岁不小的太医。
“重王妃最近是越发怠慢了,小顺子是两个时辰前去通报的,重王妃怎么这么晚才到?”太后还没说什么,许迎先开了口。
因为怀了身子,许迎肚子大的吓人,就连身上的衫子都被撑了起来,活像一个气球,倒让许戍言少了几分气。
“太后恕罪,戍言来的有些晚了。”许戍言向太后福了福身,不去理会许迎。
“重王妃,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许迎见她不理自己,声音大了些。
“好了,都闭嘴,吵的哀家头更痛了,许戍言来了吗,来了就进来给哀家诊治!”许迎的声音惹来太后的不悦,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许迎听了太后的话,也闭上了嘴巴,瞪着眼看着许戍言,如今太医都没办法,她可是等着看许戍言吃瘪呢,如今太后正在气头上,许戍言治不好她的头疾,她一定不会让许戍言有好果子吃。
许戍言闻言,便要往里面走,手却被重浮紧紧抓了一下,回头看着重浮,只见他面带担忧。
“别怕,一切有本王。”重浮的声音很小,只有许戍言一个人能听到,许戍言愣了几秒,点了点头,虽然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治不好太后的病,但见重浮这么上心,许戍言心里还是暖的。
跨过众太医,许戍言掀开珠帘走了进去。太后没有束发,懒散的躺在床榻上,两手掐着脑袋。
许戍言走近一看,太后的眼下是大片乌青,想来是疼了很长时间。
将手探上太后的脉搏,许戍言又检查了半天。许迎站在帘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焦急的不行。
“敢问太后,从前是不是在哪里摔过头?”许戍言观察了一番,眉头紧皱。
“那还用问?皇上幼时顽劣,有一次爬上了树下不来,还是太后将他救了下来,只是不慎撞上了树,昏迷了一段时间呢。重王妃,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出声的是许迎,她只觉得许戍言是在拖延时间。
还别说,穿越过了的许戍言,当真不知道这回事。
她怀疑太后脑子里积了血块,再加上风寒,才引起的这头痛,只是这是古代,拍不了片子,她也不好确定那血块的位置。
“如何,哀家的头疾,你能不能治?”太后没有睁眼,耐着性子问着,当日家宴,她对许戍言还是留了好印象。
“能治。”许戍言看着床榻上的太后,看着她这么痛苦,想替她分忧。
“重王妃,你可别说大话!”一听她能治,许迎心里一咯噔。
“闲杂人等给哀家住嘴!”许戍言还没说什么,太后就先开了口。她的头痛的不行,只是大声说了句话,又捂着脑袋在床上乱翻。
许戍言见她这个样子,也来不及多想,寻了一个太医的针灸袋子,拿起里面的银针,依次插入了太阳、头维,百会,风池,合谷,太冲六大穴位。
她在现代主学的便是中医,中医里最感兴趣的便是针灸,而这套治头疾的针灸,更是师傅的真传。
果然,不出一刻钟,原本还痛的直翻身的太后停止了动弹,坐在床榻上喘着气。
珠帘后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太后,你感觉如何了?”许戍言见太后不动了,拔下了太阳穴上的针。
“嗯,你的法子,比那些太医有用。”太后歇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珠帘外的重浮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微笑。连带着建宁公主也放下心来。只是一旁的许迎,却是急的跳脚。她原本是想让许戍言出丑的,结果她可好,三下两下就得到了太后的夸赞。
许迎气不过,又看向身旁的景稠更是一脸痴迷的看着珠帘里面,许迎气不打一出来。
“太后过奖了,并不是戍言的医术多好,只不过是刚才那几位太医的药起了作用,戍言不过是占了旁人的功劳。”
许戍言见太后能说话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又回头看了看满地的太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这孩子倒是谦虚。”太后头不是很痛了,将许戍言往前拉了一把,加上这次给她治头疾,太后对她的好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