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廖神医说了,你这几日要吃的清淡些。”清荷一口拒绝了许戍言的要求,许戍言一脸无奈。
如今人在屋檐下,啥都吃不上。
“王妃可是馋了?”屋外传来卿穗的声音,空气里还夹杂着几分甜味。
许戍言几日不吃东西,自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卿穗,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王妃别急,这是我在峨眉学来的方子,红枣配上黑糖熬粥,补血益气。”卿穗如是说着,将粥交给了清荷。
“卿穗真是有心了。”许戍言咯咯笑着,接过清荷手里的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旁的卿穗看着,一颗心不是滋味。
“王妃,都怪我,你才被太子绑了去。”卿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满脸愧疚。
“你快些起来,近日天凉,会着了凉气的。”见她跪了下去,许戍言一阵头疼,忙让清荷将她扶了起来。
“卿穗,这和你没关系,不要自责。”许戍言让卿穗往床边靠了靠,一手拉起了卿穗的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又没出什么大事。”
“还没什么大事,王妃,你那日血染了半身襦裙,可将卿穗姐姐吓得不轻。”吕萌是第二日赶回来的,那时候许戍言便昏睡在了床上,没有见到那骇人的景象。
“不过王爷也真是的,你受这么大的伤,他竟然还有功夫和严月儿…”清荷瞪了吕萌一眼,吕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急忙捂住嘴巴,许戍言却还是眸色一沉。
“王妃,其实王爷待你极好,昨日严月儿来时,王爷才转醒。他丢下了严月儿,在这里陪了你一日,不许我们进来。”
卿穗轻声说着,昨日重浮赤脚抱着许戍言的紧张样子,府里的下人都看在了眼里。
“是啊是啊,王妃,王爷昨日陪了你一日呢,生怕你遭遇不测。”吕萌赶紧附和着。
“好了,我知道王爷和严月儿是青梅竹马,也是个大度的人,等时机成熟了,把她娶进来就是了。”
许戍言故作轻松的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凄凉。
她不日就要离开,到时候,刚好给严月儿腾地。
“王妃,你怎么能这样呢,让那个狐媚子住进来?”吕萌一听许戍言这么大度,一下子来了气,“王妃你知不知道,这个狐媚子竟然在驿站给王爷下了媚药!”
“吕萌,话可不能乱说。”许戍言手里的汤匙一顿,表情严肃了几分。
“我没有乱说,那晚我睡不着,想去给王爷守门,却见严月儿一个人在王爷房里…衣衫不整。”吕萌声音越来越小,一张脸通红。
“后来廖意神医给她医治,说是中了媚药。”吕萌嘟着嘴,“她在王爷屋里一定下了媚药,只不过王爷刚好不在,没能如了她的意。”
吕萌不知道重浮中了媚药的事,也不知道许戍言是为了救重浮而取的心头血,她一直以为,许戍言这伤,是在东宫受得。
许戍言闻言,一手紧紧攥着汤匙。她怎么也想不到,重浮身上的媚药,是严月儿下的,因为她这一记媚药,差点让她和重浮见了阎王。
“吕萌,别说了,王妃她需要休息了。”看出来许戍言脸上的不对劲,卿穗急忙拉了拉吕萌,“王妃别多想,王爷对你自是真心,对那严月儿,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卿穗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许戍言,重浮喜欢严月儿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
“罢了罢了,卿穗,我身子还有些不适,你带着吕萌先下去吧。”许戍言垂眸,不想多说什么,朝着两人摆了摆手。
卿穗听了许戍言的吩咐,带着吕萌退了下去,临走前还担忧的看了几眼。
许戍言来不及伤感,又听孟菲来报,李夫人前来看望她。
李夫人?许戍言坐在床榻上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位李夫人,是李青飞的母亲,当年原主伸出援手救下的妇人。
许戍言这才知道,为何她会与自己交好。这不过是原主的功劳。
至于她为何会来,按照孟菲的解释,李青飞听闻重浮染病,前来慰问,李母便跟着他一起,前来见见许戍言。
许戍言这才意识到,这几日她又是桃花宴,又是受伤,已经有许久没去过李母家了。
而如今李青飞前来探望重浮,也说明他们成功将李青飞收入自己的队伍里了。
“清荷,帮我梳妆吧。”许戍言从床榻上起身,对清荷吩咐着。
“不行,王妃你身子还没好。”清荷见许戍言起身,连忙过去搀扶。
“听我的吧,我受伤的事,不能让旁人知道。”许戍言微微皱眉,如今她的身子确实有些虚,但朝廷都关注着重王府,此次暗处跟来的,一定有旁人的眼线。
清荷最终拗不过许戍言,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多擦了些胭脂,一张苍白的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
清荷给许戍言多穿了几层衣服,廖意临走前吩咐过,她不能受寒。
一番梳洗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了几分生气,许戍言才在清荷的搀扶下去了前厅。
前厅的旁座上,坐着一身暗紫衣服的李母,李母见许戍言走了进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让伯母久等了,戍言真是罪孽。”许戍言对李母微微笑着,低头认错。
“王妃这是说什么话,还不是老婆子我闲着没事,来这里打扰你了。”许戍言涂了脂粉,李母却还是看出了她的几分病态。
不过想想也是,重王爷病重,她又是医者又是夫人,自然没工夫休息,如今她又来这里叨扰,有几分不好意思。
“伯母这是哪里话,戍言在王府里也是无聊,伯母肯来和戍言坐坐,我自是高兴。”许戍言在清荷的搀扶下坐在了她身侧。
孟菲端来一杯热茶,放在许戍言手里,才让她好受些。
“伯母这次来有什么事吗?”许戍言喝了口茶,见李母欲言又止,张口问着。
“这…不过是青飞他来看望重王爷,老婆子我在府里无聊,没什么大事。”李母叹了口气,两手紧紧攥着衣角,没将话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