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冉染扒着床边,惊恐的望着苏晨阳。
苏晨阳黑漆漆的眼眸,亮晶晶的。
“洞房……我们都成亲了,难道不该洞房吗?”
“不行……绝对不行……”
冉染受到了刺激,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苏晨阳,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图谋不轨,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折。”
苏晨阳一脸懵:“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们都成亲了,难道不该洞……”
苏晨阳的话还没说完,冉染跳起来捂上了他的嘴。
“龌龊,以后不准再提。”
苏晨阳清朗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下来。
和离,纳妾,给他找喜欢的女人,其实也并不一定是没有安全感。
很有可能是压根就不喜欢他,没有打算跟他过一辈子。
“冉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亲?”
冉染挑眉:“你跟我成亲是自愿的吗?”
要是冉染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俩人都是被迫的吧。
“可是从你进门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妻子了。”苏晨阳漆黑如墨的眼神,充满了真挚。
冉染只是一眼,便挪开了。
“我只是不适应……”
苏晨阳的手慢慢的敷上她的,努力扯开一个笑,声音沙哑而苍白:“没关系,我等你……”
等你适应了,等你喜欢上我,等你信任我。
冉染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把手给拿开了,慌乱的躺下,吹熄了灯:“睡吧。”
夏日的夜空,清凉爽快,窗外的星空点点,知了在拼命的呐喊,青蛙也在河边唱着歌。
听着窗外夏日交响曲的苏晨阳,失眠了。
成亲前,他倒是经常失眠。
白日里睡不着,晚上不想睡,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丁点的声音就能把他给惊醒。
可成亲后,身边多了个人,仿佛心里有个伴,倒是很少失眠。
可今天,他又睡不着了。
听着冉染细细绵长的呼吸声,他想把手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想起冉染刚才的抵制,莫名的,心底一沉。
是了,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
他的腿还没好,不能赚钱养家,现在家里吃的用的,都是她赚来的。
如果他是冉染,只怕也会瞧不上他。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似乎什么也给不了她。
第二天,天一亮,苏晨阳就从书柜里翻出一沓书,把上面的土都吹干净,然后一本本拿到外面去晒。
孙氏看到了,十分的震惊:“晨儿,你这是做什么?”
当年他们家被赶到疙瘩村,什么都没带,只把这些书给带过来了。
“娘,我想等爹的事情过去后,继续考科举。”
从前苏晨阳就是个童生,因为父亲的事被革了功名,要是他父亲的冤情能解除,他的功名也能还给他。
他会继续考科举。
可是,这些年他把读过的书都忘了,拿什么考功名。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得重新把这些给捡起来,不浪费时光,等到能考功名的时候再去考,正好。
看到儿子能振作起来,孙氏开心的直掉眼泪。
“好,好,你能这么想就好,你爹说过,就算是不为考科举,也应该多读点书,读吧,读书识字总是没错的。”
苏晨阳不但读书,还画画。
从前他作画好几天也画不了一幅。
作画是他养家糊口的主要来源,可那时他精神颓废,腿上也疼痛不已,很影响心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做画的速度快了,也似乎有了灵魂,越发好看了。
再说冉染,对苏晨阳的变化也不是没看到,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跟袁大夫学习中医。
跟袁大夫比,冉染的学问虽然好,可实践很少。
医学主要是临床结合实际,冉染的临床太少了,要知道从前她都是给动物看病的。
现在又跟袁大夫学习,只觉得自己怎么也学不够。
袁大夫也很喜欢这位机灵通透,一点就通的孩子,虽然是女子,可女子也有做大夫的。
冉染想拜袁大夫为师,可是袁大夫却不同意,冉染给苏晨阳做手术的技术他是见过的,而且冉染的很多理论,他也没听过。
袁大夫为人谦虚谨慎,跟冉染越聊越觉得自己知识浅薄,宁愿跟冉染结为莫逆之交,也觉得自己不配为师。
于是袁大夫就跟冉染成为了好朋友。
家里一下子来了两个大夫,每天来问诊的还是挺多的。
这天一大早,冉染又被问诊的人喊起来,说是谁家要生孩子了。
冉染答应一声,起床,刚准备打水洗脸,谁知道系统便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井水有毒,井水有毒。”
我去,什么情况?
好好的,她家的井水怎么会有毒?
冉染打了一桶水上来,拔出头上的银簪,在水里划拉了两下,果然,银簪变黑了。
“袁大夫,袁大夫,你看……”
袁大夫和孙氏都起来了,震惊的看着冉染手里的银簪。
“一定有人想害死我们?”袁大夫气愤填膺。
孙氏气得掉了眼泪:“谁呀,到底是谁总是跟我们过不去?”
这边的人还在用力拍门:“染丫头,快点,你三嫂要生孩子了,快点……”
“袁大夫,井里的水不能喝了,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打水,等我回来,看能不能配出解毒的药?”
冉染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
袁大夫想了想道:“你去吧,这边交给我,放心吧。”
冉染去给人接生,袁大夫让孙氏先去别的地方打水喝,他则想办法查出是什么毒药。
只是,等冉染接生回来了,袁大夫的神色越发凝重了。
“是砒霜。”
成分虽然已经被井水稀释,可是这口井却再也不能用了。
冉染想想就后怕,到底是谁要害他们呢?
“那我们怎么办?”
下毒的这个人,竟然把砒霜下到井里,显然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袁大夫摸着下巴,想了想:“实在不行,我们搬到镇上去住。”
孙氏打算立马收拾东西搬家。
“不能搬,袁大夫,既然他们想要我们死,我们就死给他看……”
他们正商量着,苏晨阳推着轮椅从屋里出来了。
冉染也明白了苏晨阳的想法:“袁大夫,砒霜在井水里并不能一下子就喝死,我觉得相公说的没错,如果这一次不把下毒的人给抓住,肯定还有下一次。”
都说千年捉贼的,那有千年防贼的。
贼能防得住吗?肯定得把害他们的人给抓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