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散发着冉染身上清淡的药香,苏晨阳的心重重的跳动着,呼吸紧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苏晨阳愁绪骤升。
是眼前的女子太过精明呢,还是他表现的还不真诚,这个女子太不好哄了,一辈子都承诺给她了,她还不相信,难不成要把他的心给掏出来吗?
苏晨阳重重的叹口气,继续闭目养神:“随便你怎么想吧,只要你不再把我胡乱跟别的女子牵红线就成。”
冉染挑挑眉,她可是为他好,说了多少遍,他才能明白她的苦心,看到苏晨阳闭目养神,她也闭上了眼睛。
苏晨阳是养神,并没有睡着,而冉染闭上眼睛后,简直就是秒睡,像只小鸡一样,不停的往前栽。
苏晨阳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等她睡得舒服了,继续闭目养神。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冉染一个不小心,差点从马车上栽了下来。
“小心。”苏晨阳虽然闭着眼睛,却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的胳膊,猛地用力,冉染倒在了苏晨阳的怀中。
冉染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一丝惊恐,撞入苏晨阳的眼中,像是山涧小鹿惊魂未定的眼神,微张的樱唇半启,更像是邀请他,快些采撷。
苏晨阳紧盯着冉染的嘴唇,咽了一口吐沫,不料却被冉染无情的推开了。
“别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能随便吃我豆腐,起开。”
苏晨阳被她气笑了:“我救了你……”
“不用,车辕上坐着袁大夫那,摔不下来我。”冉染傲娇的抬着下巴。
“行,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苏晨阳真想把她摁怀里打一顿。
“那也不行,你不能见死不救。”
苏晨阳无语:“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你到底如何?”
冉染得意的笑:“救我可以,你可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苏晨阳挑眉。
冉染噘嘴:“哼,要我夸你就直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双勾魂眼,稍稍扫那么一下,就被人的魂魄给勾走了。”
苏晨阳:“是嘛,那怎么没勾住你的……”
冉染:“我百毒不侵……”
苏晨阳:“…………”
心塞,小媳妇说话挺噎人。
俩人一路斗嘴,回家的路倒也快。
陈金莲回到自己家里,孙氏则给袁大夫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安顿他。
苏晨阳和冉染依然回到他们自己的房中。
房屋虽然破旧,孙氏收拾的挺干净,只是苏晨阳和冉染的那个床,依然是‘吱吱呀呀’的。
一回到屋子,冉染就找了个锤子。
“你做什么?”苏晨阳看到冉染拿着锤子在床四周转了一圈。
东敲敲,西敲敲,然后又把床给摇了摇。
直到没有发出声音为止。
冉染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你先上床吧,天热,我去烧点水洗澡。”
苏晨阳觉得冉染很奇怪,想自己往床上爬。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原来没有做手术的时候,他忍着疼,还能爬到床上。
现在他做了手术,腿被木板绑着,反倒不好往床上爬了。
吭哧吭哧,累了一头汗,好不容易爬上床,就听到孙氏敲门的声音。
“晨儿,睡了?”
“还没。”
孙氏推门而入,刚准备说冉染几句,却发现冉染竟然没在屋子里。
“晨儿,那个……”
冉染没有在房间里,床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孙氏一脸郁闷。
“咋了娘,有啥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苏晨阳倒是爽利。
到底是自己儿子,孙氏也没啥忌讳,压着声音给苏晨阳提醒:“那个,晨儿,我知道你跟染丫头感情好,可刚回来,你还在病着,你们俩就消停消停,别一回来就跟猫见了腥似的……”
孙氏在儿子面前说的直白,苏晨阳神情复杂的看着孙氏,忽然明白了,刚才冉染拿锤子敲床的原因。
“娘,咱们家的床不结实,不能怪我们,再说,儿子房里的事,你看你是不是就别管了……”
孙氏一定也在冉染面前说过这个,不然,冉染怎么觉得床响的声音那么刺耳。
苏晨阳心里还不高兴了。
孙氏微微一愣,瞪着眼睛:“娘可是为你好……”
“娘,冉染是大夫,我的腿都是她给治的,你还能有她懂得多?”
苏晨阳皱着眉,回瞪孙氏。
“再说,以后有啥事你跟我说,不要直接去说冉染,她是你儿媳妇,不是你闺女。”
孙氏一听就来气:“咋地了,我说她两句都不行啊,你这才娶了媳妇,就不打算要娘了。”
苏晨阳无奈的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你要有分寸,你要是管的太宽的话,儿子不要脸面的吗。”
孙氏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抬脚走了。
苏晨阳又故意在床上晃了几下,果然,床不好,咯吱咯吱的响,虽然他刚成亲还没入洞房,可该知道的他也知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冉染认真敲打木床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害羞又好笑。
从前他的腿不好,怕委屈了冉染,一直没有洞房。
现在他的腿正在治疗中,估计还是不能洞房。
只希望他的腿快点好起来,他好给她一个未来。
等他们洞房了,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和离,纳妾,给他找喜欢的女人。
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没有洞房,女人心里没有安全感而已。
冉染煮了稀粥,自己却没事,天气炎热,她烧了一大锅的水,打算好好的洗个澡。
苏晨阳家的院子太小了,房屋也很少,冉染只能把水抬到房间里洗。
可是他们的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苏晨阳。
冉染没办法,只能用一块布挡着,她在里面洗,让苏晨阳在外面帮忙看着人。
“你等着,我洗完就给你擦身子,但是,你可不能偷看……”
苏晨阳指了指自己的腿:“我倒是想,目前也做不到啊。”
冉染瞪了他一眼。
还别说,苏晨阳做的香胰子还挺好使,无论是洗头还是洗澡,都能留下香喷喷的味道。
冉染自己洗完,又给苏晨阳洗了头发,擦了身子。
可是等冉染再往床上上的时候,床依然是‘吱吱呀呀’的响。
真叫一个尴尬。
苏晨阳却大大方方的拍了拍床板:“上来吧,再坚持几天,等我的腿好了,我让他们在屋里盘个炕。”
冉染挑眉,小心翼翼的往床上躺,尽量不弄出声音。
“回头等咱们洞房的时候,在炕上就没有声音了……”
噗,冉染一个没小心,差点从床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