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为何?他给了我不少钱财,名利我自然是希望要的。只是书院那事给我的打击太大,我对这些已经没有感觉了。”
云居先生说着面色垂了垂,似乎是勾起了伤心的回忆。
顾子卿也没多问下,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云居先生惆怅地抬起了酒盏喝了口,再次拍向她的肩膀:“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日后有什么事,可来找我。”
顾子卿:“……”
倒没想到会有如此豁达的人,于是顾子卿说道:“云居先生的名字……”
“本人姓陈,字画。”
陈画!顾子卿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她再次抬起眼帘时,陈画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满桌的饭菜,顾子卿叹了口气。等她回神,发现自己的荷包已经给了陈画,如今她身上分文没有。
顾子卿咬着唇齿想要逃走,很快她便逃离了酒楼。
她发觉自己被坑了,钱没了,打听的消息也云里雾里的。到底还是不知道四皇子包围驿馆的原因,难道是为了陈画?
她疑云果腹,回到了驿馆内。
去往寝院时看见了应衡,他腰间已经系上了送他的香包,卷云纹和他的一袭玄色锦鲤褂极其相衬,褂上布满了金黄色的绣线。
围绕着玄色的衣裳,在光下显得熠熠发亮。除此之外,脚下踩着白靴,显得仪表堂堂很是帅气。
顾子卿远远望着,想到自己还在生气,故意装作没看见一般冷冷从他身旁掠过。
谁知应衡没有追上来,她更加气了,走进院内发现地上栽着五彩缤纷的花朵。这是月季花,她最喜爱的花朵。
顾子卿回头朝应衡望去,应衡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喜欢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应衡暗暗瞥了眼门外的宋栗,他让宋栗在湖边的花枝里摘的,然后在插入顾子卿院内的泥土里。
叶沧澜说女子都喜欢花,那他便送花好了。
可叶沧澜的真正意思是花钱的花,女子喜欢花钱。虽说应衡理解错了意思,但顾子卿还是很开心。
她平淡地脸上多出了表情,这样顾子卿心内十分的开心。
应衡拉着顾子卿的手朝院内慢慢走着,两边的花朵似是绽开了笑容,冲着顾子卿傻呵呵地乐着。
“那日本殿下说话严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子卿傲娇的扬起脸,抬着下颚道:“你当我是殿下吗?这点事情怎么会放在心上,日后殿下要是再同我乱发一通脾气。”
“我可再也不会理殿下了。”
穆承烨说道:“好……好!”
两人和好如初后,穆承烨因为宋栗找来有急事,便离开了顾子卿的院子。
顾子卿一人待在院内赏着月季,微风轻拂她的脸颊,她暖暖一笑。
直到周铖缙的到来打破这些宁静,他看了眼顾子卿,像是要为昨日的事情道歉。顾子卿琢磨着,应该是四皇子怕周铖缙误了大事才让他来道歉。
她看了眼周铖缙,面色不善道:“若是想要为昨日的唐突歉疚,那倒不必了!”
“顾子卿我也是你的丈夫,你就不能认真听我说一句话吗?”周铖缙因她的话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她不以为意,冷眼看着他:“怎么?难道世子给我道歉,我就必须要原谅吗?世子别忘了,我是世子妃,不是你的妾室能宽恕你。”
“你!”周铖缙被堵的哑口无言。
顾子卿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连赏花的心情都丧失了大半,她转身欲要回屋。周铖缙却叫住她:“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本世子向来不喜欢你这样不通情达理的女人,你若好生同本世子说话,本世子也不会做出那般举动。”
他这意思,是在怪她吗?
顾子卿只差一个白眼翻出天际,她扭身冷冷走进周铖缙:“我凭什么要和你好好说话?世子别忘了,你现在所得的一切还要靠着顾家。”
“我之前是对你有些情谊,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败也钱财,毁也钱财。我顾子卿看清了这些,何苦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可在周铖缙耳里这番话耳里,是他昨日的所作所为让顾子卿伤心欲绝。
顾子卿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并不想在和他继续搭话了,直接道:“日后,世子纳多少妾室都可,只要安分守己,我会一视同仁。”
“至于妾室的孩儿,也会好好看顾。”
她说完,本以为周铖缙不会再继续了。他却看着顾子卿,莫名深情道:“你果真是太过喜欢我,才说出这番话。”
顾子卿:“……”
她立马逃离了这里,周铖缙也离开。
另一边,亲随来到四皇子身前把与云居先生说的话一字不落禀告,应颢看了眼亲随,随之垂下眼睫。
“这个陈画不知好歹,我给他这么多金银珠宝他都不要,竟然想要安心待在驿馆里。若非是为了下次考举,拉拢朝臣,本皇子何必求他?”
亲随深深垂下脑袋:“那个眼线已经处理掉了,不过主子……如果云居先生还是不离开,不如我们放弃这枚棋子,另寻出路!”
“天下能有第二个陈画?他名望高,这次监考若有他相助,考举的状元都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应颢冷冷道。
亲随长弯下腰,意有所指道:“其实不然,或许我们可从其他地方下手。”
“什么意思?”
亲随走进应颢跟前附耳说着,应颢听罢,面色微转露出了喜色。
事后,应颢带着他的那支暗卫离开了驿馆。
很快传到了应衡耳朵里,刺客一事还没查清,应颢就走了。四皇子走的出其不意,倒是让他觉得迷惑重重。
皇上传人唤他,应衡带着心事去了皇上的寝屋。
寝屋通明,应衡朝皇上拜见一番后起身:“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行礼!”皇上摆了摆手,让他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棋盘落在两人之隔,应衡棋艺高超,许多人和应衡下棋都是输的心服口服。
这是爷孙两人头次下棋,倒有些争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