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从谢苍溟哪儿拿了一堆东西回来, 后面还跟着一直在嚷嚷的谢观潮。www.maixi9.com
“谢安澜你个强盗,没事就知道来霍霍我们这些哥哥。”
谢观潮看着谢安澜手上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出来。
这人怎么就这么惯会打劫呢。
“五哥, 别小气, 等东西做出来了, 加倍还你就是。”谢安澜低头看着怀中从几位哥哥那里翻找来的各类琉璃, 冲他不好意思笑笑。
营寨这儿不比帝都什么都有, 出来玩也没备太多东西, 谁知道他突然心血来潮了, 只能求助于几位哥哥了。
“这可是你说的,加倍还啊。”听闻有好处,谢观潮心里舒服, 强调道, “你拿了我两个琉璃杯, 你得还我四个!”
“成。”谢安澜一口应下,抱着东西进了自己的营寨。
营寨内的灶已经让人给收拾好了, 这会谢安澜正指挥着他们架起柴禾, 把侍卫们采来的鲜花瓣扯下来,撕碎了往锅里丢,然后盖上盖子, 再把他从各位哥哥哪儿讨来的各类琉璃拿出来一一摆好。
找出合适的往盖子上面上放。
陆乘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刚开始还没看明白, 直到看着他用琉璃盘去接锅中冒起来的水汽时,才恍然大悟,“殿下,可是要蒸花?”
“嗯?”谢安澜一边忙碌着一边回他,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陆乘舲解释道, “我看你这法子倒挺像蒸酒的,故有此一问。”
“蒸酒……”谢安澜半眯起眼眸恍惚了会,忽然惊醒,“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陆乘舲见他能用得上,笑说道,“那我让人快马加鞭去帝都取一套蒸酒器过来。”
谢安澜点了点头,既然有现成的,他也就不必在这儿瞎折腾了,就是可惜了他刚花了点钱在系统哪儿买了个简易的蒸馏器制作方法。
好在,也不是很贵,不至于心疼。
陆乘舲找外头的侍卫吩咐了两句,谢安澜又把各类刚从几位哥哥手中打劫来的琉璃给还了回去。
谢观潮却是不依了,“你拿着用呗,想用多久用多久,哥哥也不是小气之人。”
“装什么大方,你就图人家借一还二,就你那性子,整得跟谁不知道一样。”
恰好谢云渊的住所就在周围,叫三王妃看见了这一幕,幽幽道了句。
“三哥,你管管你媳妇!”谢观潮被戳到了痛处,实在是忍不了,这三嫂瞎说什么大实话,次次都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谢云渊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处于暴怒状态的谢观潮,朝他无奈笑笑,“你嫂子狠起来,连我都不放过……”
他话音还未落,三王妃紧接着又冲他道,“少拿我说事,明明你也是乐见其成的。”
谢云渊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脸上。
谢观潮都要气炸了,瞧瞧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气人。
“五哥,我就先走了啊。”周围的气氛中带着点微妙的尴尬,谢安澜放下东西就开遛了。
“唉,说好的借一还二呢。”谢观潮看着谢安澜离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吼了一句。
谢安澜回了自己的处所,侍卫们已经把一套铁做的蒸馏器给拿来了。
可能要的急,器皿中还带着点酒香。
清洗干净后架在灶上,可比适才他所用的笨法子好用多了。
不多时,就有水蒸气顺着支在外面的流管一滴一滴出来了。
“好香。”
帐篷里霎时间就被花香味给弥漫住了。
陆乘舲有些受不住,潮红着脸,出去透气了。
“初一,再去找侍卫们要个帐篷,今儿这帐篷是住不了人了。”谢安澜见陆乘舲不喜这香味,朝陆初一吩咐道。
陆初一点头出去办事去了。
谢安澜找了几个下人看着,也跟着出了帐篷,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怕陆乘舲不喜,特意去换了身衣服。
找到在外面透气的陆乘舲。
“怎么,闻不惯?”谢安澜见他面颊朝红,关心地问道。
“还好,”陆乘舲摇了摇头,“就是太浓郁了,闻着有些闷。”
言毕他又笑了笑,“不过此物应该很讨女人欢喜,殿下若是做出来了,给几位嫂嫂送些去,想必她们喜欢得紧。”
“正有此意。”谢安澜点了点头,他也是临时起意,从那雪国公主身上得到的灵感。
从古至今的女人,就没有不喜打扮的,几位嫂嫂虽然不如那雪国公主那般夸张,身上的衣物却也经常用熏香薰过的。
只那熏香薰过的衣物,香味并不持久,不多时就去散去,因此从前他倒也不曾留意过。
眼下有了这便于携带的香水,想必她们也会喜欢的。
不止他们,全帝都的乃至全天下的女性,相信大部分都是喜欢的。
他们扎营的地方有条不大不小的小溪,彼时溪水潺潺,陆乘舲身上还带着股浓郁的花香,看到小溪,主动上前了两步,掬了两捧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上的燥热。
然而仅仅只是得到了片刻的缓解,雪白的皮肤依旧像是沁了血一般红。
谢安澜不放心的摸了摸,滚烫滚烫的,眉间深皱,“你这不会是过敏了吧。”
“过敏?”陆乘舲不解。
“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谢安澜说着便攥起他手腕,发现手上也是滚烫的,滚烫中还带着点绯红。
直接撩起他的衣袖,见身上并没有起红疹子,放心不少。
陆乘舲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摇了摇头,“除了感觉到热以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谢安澜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发现他明显烫得不正常,慌忙攥住他,“不行,得找个御医看一下。”
说着便把人强行带回了帐篷,让人去找了御医过来,把他身上带有花香的衣服给换了。
不多时,御医过来,诊过脉后,眉头皱得深深的,“王妃这应该是不服于某种花草,起了热症。”
“可有医治之法。”谢安澜问。
御医沉思了片刻,蓦然道,“用药浴试试,若是药浴都还不行的话,就只能等它自然消退。”
说着御医开了几贴药浴给谢安澜。
谢安澜忙吩咐人下去烧水,备好浴桶,放上药浴,一点一点给陆乘舲洗。
“有没有好点。”几乎把他全身都搓揉了一遍后,谢安澜都快分不清究竟是人烫还是水烫了。
“还是热。”陆乘舲摸了摸脸,并没有感觉到消散的迹象,“要不用冷水试试吧。”
“不行。”谢安澜一脸拒绝,冷水若是有用的话,方才在溪边洗得那把脸,就应该凑效了。
这才刚开春,说是不冷了,可也还透着一股寒气,冷热交替更要人命。
“那就等它自然消退。”陆乘舲感觉这也不是多大点事,就是觉得有些热罢了。
从浴桶里出来,披了件轻薄的里衣,趿着一双木屐,找了个榻躺下,静静等着身上的潮热散去。
“都怨我。”谢安澜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一脸自责。
“怨你什么。”陆乘舲反手握住他的手,“是我身体的事,事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若不弄这个香水和香油就好了。”谢安澜的手被陆乘舲滚烫的手握着,都感觉要被烫化了,这得多难受。
陆乘舲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应该与你无关。”
谢安澜前前后后,又是找琉璃,又是吩咐人取蒸馏器,耽搁不少时间。
而他先前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灼热感,只是不明显,也没怎么在意。
“我去找那公主算账去。”谢安澜脑袋一转,便明白了前因后果,直接站起身,一脸的阴郁。
陆乘舲忙拉住他,“我也没说是她,这鹿鸣山上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本就多,万一是我不小心沾染上的……”
陆乘舲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不服于那种花草,要是冤枉了人也不好。
“那我们就回帝都。”谢安澜说着大有要吩咐人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
“也不用。”陆乘舲扯住他的衣袖,“我没事,原本我身体就常年严寒,这会被这热气一冲,身体里的寒气倒驱散不少,除了有点热外,也不难受。”
陆乘舲说得都是实话,再说他们这一走,必定会惊动旁人,旁得不说,几位哥哥肯定是要来探望的,好好的春蒐肯定是办不成了,扫了所有人的兴。
谢安澜紧抿着唇线,沉默着,脸上喜怒难辨。
陆乘舲抬起被烫得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就当是我想玩。”
“两天。”谢安澜最终妥协了,“如果两天后你身上的热症还没有散的话,我们就回帝都。”
“不用两天。”陆乘舲见他妥协了,眼尾上挑,“睡上一觉就能好。”
“那你休息。”谢安澜找了件薄衫盖他身上,遮住那件轻薄里衣勾勒出来的曲线,吩咐陆初一看着点,自己出来帐篷,去把那未弄完的香水给弄完。
这个铁质的蒸馏器虽然不错,但蒸馏出来的纯度不高,香味也不浓郁,反复了好几次才达到谢安澜所需要的效果。
当香水冷却下来后,水面上还漂浮起一层薄薄的油脂,这就是精油了。
把香水一一装好,给几位嫂子送了去,精油却是自己留了起来。
几位王妃收到谢安澜送来的香水,个个喜不自胜。
白天她们也闻到了那雪国公主身上的花香,知她在这方面费了不少工服,羡慕归羡慕,可她们个个都有家有室,哪有闲情放在这上面。
谢安澜给的香水,方便快捷不说,香味还持久,让她们省去了不少时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谢安澜忙完这些,都已经后半夜了,洗去了身上的香味后,才回了帐篷。
这时,陆初一正拿着帕子在替陆乘舲擦拭身上的汗珠,忍不住蹙起了眉,“热症还没有消?”
“消了点了,就是恐怕太热了,少爷睡得有点不踏实。”陆初一老实答道。
谢安澜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比起白天来,消退了不少,松了口气,接过陆初一手中的帕子,“我来吧。”
“嗯。”陆初一也没拒绝,他虽与少爷同为男子,但眼下少爷毕竟已经成了王妃,他除了能替少爷擦擦额头和脖颈之外,旁的地方是再也兼顾不了。
陆初一退了出去,谢安澜轻手轻脚解开陆乘舲身上被汗水沁湿的里衣,一点一点替他擦拭干净,直到屋外天光渐白之时,陆乘舲身上的热症才全部散去,皮肤逐渐恢复了正常。
谢安澜等了会,见没有复发的症状后,才靠在榻边稍稍打了个盹,待到外间旭日东升,人们也喧闹起来之时,才缓缓清醒过来。
又摸了摸陆乘舲的额头,发现彻底没事后,放心了,见人还在睡也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出了帐篷去洗漱。
帐篷外已经聚集起不少官员,昨天大家都安顿好了,今天全都在兴奋地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进山林里好好的肆意一场,将这些年心中被草原部压迫的郁气全都抒发出来。
群臣们本以为陛下也是这般想的。
结果这会都日上三竿了,龙帐里却还没有半点迹象。
不止龙帐,连其他几位王爷的帐篷里也是悄无声息的。
“这……”
几位官员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恰在这时,谢安澜从帐篷里出来了,有几位大臣就上前向谢安澜问道道,“王爷,不知陛下与几位王爷……”
谢安澜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恐怕昨日赶路累着了,今日起晚了,你们也别太担心。”
“赶路累着了?”问话的这位大臣像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当今陛下与几位王爷那可都是身强体魄的,何况从帝都到鹿鸣山也不过二三十里地,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大臣都没觉得累,陛下与几位王爷竟会觉得累,这不有些扯淡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道出来,脸色怪异地退了下去安抚其他官员,让他们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不久谢苍溟与其他王爷就陆陆续续从帐篷里出来了。
只不过他们各自的王妃,却还没有出来。
妇人家家就是麻烦,这些大臣家也有夫人还未起的,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唯有谢安澜似笑非笑的扫过几位哥哥,“诸位哥哥昨夜可还睡得安稳。”
几位王爷面色各异,各自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看地,最后皆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唯有谢观潮不要脸,伸手勾住谢安澜的肩膀,脸上盈满笑意,“七弟,过些日子再送些香水到五哥府上呗。”
两人离得这般近,谢安澜一下就被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给呛住了,咳嗽了两声。
“五哥,这香水是给五嫂的,不会全叫你拿去给喷了吧。”谢安澜呛了两声,一抬头,十分怀疑地看向他。
“那哪能。”谢观潮摆了摆手,“娘们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喜欢,就是一时好奇,试用了一点一点。”
一点点。
谢安澜闻着他身上呛人的味道,严重怀疑他的一点点是小半瓶。
谢观潮根本就没看懂谢安澜眼眸里的深意,继续搭着谢安澜的肩膀道,“不过,五哥不得不夸夸你这香水好,从昨夜到现在,这香味居然还浓郁着,不错,不错。”
谢安澜生怕自己身上也沾染起香水味,使劲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给甩了下来,远离了他两步,“五哥喜欢就好。”
他们正说着话,皇后与其他几位王妃才姗姗从帐篷里出来,看到谢安澜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
除了谢穹溪与杜铃两人。
雪翎今日也是同昨日一样,往身上弄了不少花香。
她们雪国常年寒冷,像邕朝这般得天独厚春暖花开时根本就没有。
御花园里开了不少鲜花,争相斗艳漂亮得紧,她见不少宫女摘了些花瓣回去做香囊,也起了猎奇心,摘了不少带着浓郁的花香的花儿回去,榨成汁涂抹在衣服上,比香囊熏香的香味来得更加浓烈。
昨日看到几位王妃和皇后都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上打量,自觉自己把其他人都给比了下去。
今日更是又在衣物上涂抹得浓烈了点。
结果一出帐篷,看到其他人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像除了她,其他几位王妃身上,今日也多了股香味。
且每个人身上的味道还不一样,即不像她这般浓烈,又不至于淡到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大家混在一起,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就变得俗气起来。
雪翎的脸色一白。
她本就生得白,这会脸色再一白,看上去就白得吓人了。
谢苍溟看在她是盟国公主的份上,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声,“雪翎公主,可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找御医看看。”
“谢陛下,”雪翎忙福了福礼谢恩,“雪翎没事。”
“嗯,没事就好。”她既然说没事,谢苍溟就不强求了。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谢苍溟在营地给百官赐下朝食。
在外不比在帝都城内拘束,很多官员都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用饭。
谢安澜自己盛了碗八宝粥,用汤匙一点点食着,他昨夜没睡好,今日食欲也有些不佳,半点油星都不想沾。
正慢吞细咽着,忽觉周围的氛围一滞,方才还有些喧闹的营地,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一抬头,一身猩红劲袍,身长玉立的男子背光而来。
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踏破晨曦而来。
猩红的衣物,衬得他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如皓玉,如墨般的青丝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腰间紧紧系着一根黑色束腰,显得盈盈一握。
他对上谢安澜的目光,眼尾微挑,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缓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谢安澜双眸微敛,遮住眼眸里的深邃,喉间微动。
适才还没有口腹之欲的胃,瞬间变得饥饿起来。
陆乘舲的出现直接让整个营地静默了半晌。
他以前都是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身上的衣着大多也是蓝白为主,除非各类重大宴会会穿得华贵一点外,像今日这般张扬是从未有过的。
再加上他容貌气质本就上层,这一身下来,直接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莫说他们移不开,就连谢安澜也目不转睛地盯着。
除了大婚那日,他也如其他人一般,未曾见过陆乘舲穿得这般肆意张扬过。
手中的汤匙掉了地,也无暇顾及,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人,踏步上前。
“殿下,腾个地。”陆乘舲也端了碗八宝粥,顺便帮谢安澜重新拿了支汤匙,见他一个人坐两人位,笑说道。
谢安澜忙腾出一个位置来,在对方坐下来时,他竟然奇怪地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明明他对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却还是会被对方一件衣服弄得心跳加速。
谢安澜接过陆乘舲递过来的汤匙,猛吃了两口,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心悸。
用眼尾悄悄打量着身边人的侧颜。
陆乘舲此刻正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粥,有晨光落在他的侧颜在,显得像是在肌肤上莹出一道微光,美得让人不敢侵犯。
察觉到谢安澜偷偷打量他的眼神,他侧头,冲谢安澜轻轻笑了笑。
谢安澜急忙收回目光,木讷食粥,食了两口,恍觉不对啊。
这是我媳妇,我为什么要像旁人一样偷偷打量。
他因该侧过身去,光明正大的看!
心里这般想的,身体也是这般动的,只是他这一动,遮住了不少其他人的目光。
导致有不少视线都落在了他背后。
谢安澜心中微微泛酸,“今日怎么穿得这般张扬。”
“为了帮殿下挡桃花。”陆乘舲毫不掩饰地说。
“我有什么桃花,你这一身一出,我看是你想招桃花才对。”谢安澜摸着下巴,眼眸深沉。
陆乘舲的目光不经意在对面席坐上扫视了眼,翘了翘唇角,“能招到殿下这朵桃花,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才陆乘舲那一扫,谢安澜看得清清楚楚,也跟着看去。
只见对面今日穿得与陆乘舲往日有些相像的雪翎,正低头搅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顿时像明白了什么。
收回视线,回看着陆乘舲,轻声道,“她在学你。”
“嗯,让她学呗。”陆乘舲端着粥碗,漫不经心吃了一口,觉得不过瘾,一仰头将碗中剩下的粥都给一口吞了。
白瓷般的脖颈微扬,喉结蠕动,将粥一口一口的吞咽下,陆乘舲吃完放下碗,舔了舔唇角,扫去唇上的粘腻。
谢安澜只觉得要命,连人喝口粥的动作都像是在勾.引他。
吃过朝食,春蒐终于进入了正规,一众群臣在谢苍溟的一声命下,早就迫不及待的翻上上马,奔入山林,猎狩各自的猎物去了。
难得尽兴,谢苍溟还设置了奖赏。
弄得群臣就更加心痒难耐了,有不少想引起陛下注意的,更是卯足了劲。
连几位王妃都不例外各自带了马。
唯有谢安澜兴致缺缺,看着陆乘舲去马厩牵了他自己马出来,笑对他说,“玩得尽心一点。”
“宸王殿下也不去吗?”陆乘舲刚翻身上马,就听到一个略有些雀跃的声音。
谢安澜抿了抿唇,不想搭理她,尤其是她一靠近一身浓郁的花香呛得人想咳嗽。
“殿下,”陆乘舲翻身上了马,也没有搭理她,而是朝谢安澜伸了伸手,温声诱惑道,“我带你。”
美人高坐马上朝自己邀约,谢安澜没禁受住诱惑,一把握上他的手,借力上了马。
只是姿势有些不对,他应该是背朝陆乘舲才是,怎么一上来就面朝他了。
这样看起来有点怪,谢安澜有心想要跳下去,重新上。
却被陆乘舲一把按住,纵马使了出去。
雪翎就这样在原地,吃了一脸的马尾气,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