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早来的便是主子,原来伺候过三代帝王的太监总管喜禄公公,才是这盛轩王朝的真龙天子。这个月儿,倒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透过红盖头,萧轻灵轻笑:“月儿姑娘和绿萍、绿草姑娘这是打算去哪里?”
“姐姐不知道么?”月儿秀眉一挑,轻蔑道:“我们也住在睿德殿!”
萧轻灵的脑子一木。
好吧!她想到过嫁进来会遇到冷遇,也要面对很多问题,尤其是这三个莺莺燕燕,却没料到会是这种面对法。
她们三个都住在睿德殿?难不成沈墨白的嗜好与众不同,不但喜欢玩双飞,还来三飞?那沈墨白让她也搬来睿德殿,是想让她和这三个一样,晚上一起多飞?
萧轻灵顿时被自己邪恶的想法恶心到了。
“这个睿德殿还是你们三个陪着王爷一起住吧!我住别处去!”这次不等沈伯发话,萧轻灵转身就走。
“姐姐!”月儿突然疾步上前挡住她:“姐姐当真不懂规矩呢!王爷是让你和我们一起住在睿德殿,姐姐是没长耳朵呢,还是领悟力太差脑子不好使?”
噢!这就是那什么阁老的孙女?就算一代猴子一代猪,转到这第三代,是不是也该变成猴子了?为毛反而成了更低一级的猪,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
“你说什么?”透过红盖头定定地看着月儿,萧轻灵问。
“王妃的耳朵果然不好!”绿萍掩唇一笑:“王爷喜欢多些人伺候他呢!”
绿草亦摆出一副娇羞样儿,细声细气道:“想必王妃娇生惯养,不会伺候人。不过,我们可以给姐姐做示范,好好教教姐姐。”
难怪世人都道才女轻浮,这对冰雕般的美人原来是用污水冷冻雕琢而成的一对臭鱼。
“呵呵!看来月儿姑娘的床上功夫不如绿萍和绿草姑娘呢!”萧轻灵冷笑:“也是,一模一样的美人儿感受起来到底不一样,便是鸳鸯戏水,二龙戏珠也总胜过一枝独秀吧!”
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萧轻灵两世加起来的年龄都可以做她们的奶奶了,耍流氓?丫的还太嫩点!
月儿到底出身名门,哪里被人如此羞辱过,当下气得双目暴突满脸通红:“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说什么?”
眼见月儿都要哭出来,绿萍忙上前搂住她道:“月儿姐姐何必跟她啰嗦那么多?她原本就是个野蛮粗俗没教养的,能说出来什么好话?”
“是啊,月儿姐姐!”绿草也赶紧帮腔:“有王爷给咱们撑腰,咱们不用跟她浪费口舌!”
这是挑唆月儿小姑娘动粗吗?噢!当真有毒的果子都很美,这对冰雕出来的毒人鱼真真欠揍!
果然,被绿萍和绿草一激,月儿立时又逼前一步,怒道:“没错!你还当自己是在宫里有皇上给你撑腰吗?我告诉你,贱人!这是在智亲王府!”
这丫头果然被沈墨白宠坏了脑子,五日前在宫里,沈昊宸那是在给谁撑腰啊?胡乱说话,这种人也该打!
才暗自腹诽,发上一痛,萧轻灵的红盖头竟被月儿扯住了。
不知道是早上凝香给她最后一次梳头太伤心心不在焉,还是月儿拉扯时的方向不对,红盖头竟勾住了萧轻灵头上的凤冠。
月儿显然怒极了,一扯之下没有拉掉,登时用了死力气,红盖头带着凤冠重重被掀下来,砰地一声,散了一地珠翠,而萧轻灵的一头乌发也如瀑布般飞泻下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面前竟站着个红衣在身长发及地的绝世美人来。
午后的阳光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欺霜赛雪,竟是透明的,精致小巧的五官镶嵌在美好的雪颜上,如同闪闪发光的钻石,让人只瞧一眼便刻骨铭心。
而那一头柔顺亮丽的轻丝,便如丝丝蛛网,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拢入网中。
只是,此时,这个绝世美人烟眉轻锁,一双夺人魂魄的妙目中满是凌厉的杀气。
绿萍和绿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月儿却极没眼色地又往前逼了一步。
她自幼被人捧在手心长大,最恨有人比她貌美才高,乍一看见盖头底下露出一张绝世容颜,心头竟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劈手便朝萧轻灵扇去。
“啊?”众人惊呼,紫烟和紫云身形一闪,已欺上前来。
然,有人比她们更快,众人尚未看清楚,月儿的手腕已被一只莹润如玉的纤纤小手紧紧握住了。
看起来,她的皓腕比月儿的还要纤秀几分,但月儿却硬是挣脱不了。
“贱人!放开我,你放开我!”右手被制,月儿竟出手如电地又伸出了左手,直直去挠萧轻灵的脸。
她的手指上戴着长长的护甲,若是被挠上,便是不会被毁容,萧轻灵的脸上也少不了被抠掉几块油皮。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砰地一声,月儿已重重地被人砸在了地上。
没错,就是被砸在地上的,就如同她那把生不逢时的焦尾琴,众目睽睽之下,她被新王妃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心肠歹毒,死不悔改!”众人尚未从惊艳和惊恐中醒悟过来,便听咔哒一声脆响,月儿那只试图挠花王妃俏脸的手腕已被卸下来了:“论大小,我乃智亲王正妃,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不过是给沈墨白暖床的贱婢。
论资历,我与沈墨白谈婚论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转筋。
就你,也敢妄想挠花我的脸?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本王妃是谁!”
话音未落,咔哒,又是一声脆响,月儿的另一只手腕也被卸下来了:“你爷爷既然没有教育好你,那就让本王妃来教你好了!”
狠狠一摔,月儿已觉晕头转向,腕上剧痛,险些痛得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半分之前耍横撒泼的模样,堪堪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被抽掉筋的癞皮狗。
直起身,萧轻灵冷冽的目光刷地移向绿萍和绿草。
绿萍、绿草心头一寒,已不由自主往往后退去。
“可是那日在御花园内我对你们太客气了,让你们忘记了本分?”步步紧逼,萧轻灵柳眉倒竖:“寒山与拾得本就是两个混蛋,本王妃我最是不齿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你们既不满足于我只撕烂你们的画,那便连同你们的脸,一起撕吧!”
绿萍、绿草尚未弄明白这句连同脸一起撕是什么意思,便听这个九天仙子般美丽的王妃又道:“紫烟、紫云!给我掌嘴!不用留情,今日,就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野蛮、粗俗和没教养!”
“诺!”紫烟、紫云同时领命,没等沈伯、小厮和众丫鬟反应过来,便放下包袱行李,上前揪住绿萍和绿草的头发噼里啪啦抽打起来。
“还有我呢!”夏雨哪肯落单,原本想将包裹像紫烟紫云那般放在地上,又怕四件珍品受损,索性往自家小姐怀里一塞,冲上来一把揪住半死不活的月儿,呼呼生风地掌掴起来。
夏雨虽不像紫烟、紫云那般练过武功,但她今日实在憋屈得厉害。若不是小姐交代不可轻举妄动,方才在大门口她就直接开骂了。眼下,好不容易小姐发了飙,她岂能袖手旁观?
反正这个叫风儿月儿的已经被自家小姐弄得奄奄一息,她便抡圆了膀子只管招呼,一掌一掌抽下去皆带着嘭嘭的力度。没几下子,就将月儿打得两颊红肿,胜似猪头。
紫烟和紫云亦将满肚子怒火发泄在绿萍和绿草身上,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她俩的想法比夏雨还简单粗暴,没什么可啰嗦,你跟我玩儿心机,动拳头,咱直接以暴制暴,打得你满地找牙,我看你还拿什么来算计我阴我。反正出了事有王妃在前面顶着,天塌不下来。
话说,王妃的脾气,怎么这么对她们的胃口呀!
古代的女子可不像二十一世萧的女孩子那么皮厚肉糙,个个都将一张脸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夏雨三人没打多久,月儿、绿萍和绿草便口唇破裂,鼻腔出血,个个瘫倒在地几乎昏死过去。
“好了,停手!”狠狠瞪一眼数百米外隐在层层绿色中的韬晦堂,萧轻灵冷声道:“沈伯!告诉你家王爷。我不管他之前是不是有爹妈生没爹妈爱,现在我进府做了王妃,便是这智亲王府的当家主母。你家王爷休了我便罢,若是不休我,最好夹着尾巴少来招惹我。否则,我会把他当儿子一样管教,让他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
阿贵捂着嘴连连后退,砰地一下,后脑勺重重撞在大树上,虽痛得直飙眼泪,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伯沈伯狠狠咽了口口水。这个新王妃脑子没毛病吧?十几年来,智亲王府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便是这三位新来不久的美人,也是王爷早起才下令让她们搬进睿德殿的。
虽说月美人她们确实有点过分,但,这个新王妃也太吓人了好不好?
王爷?您确定您这招是杀一儆百,而不是虎口拔牙?
那个,貌似您娶回来的不是小绵羊,是一只母老虎哟!
萧轻灵的脑袋没被驴踢,若沈墨白现下人就在睿德殿,她怎么都不会在门口指桑骂槐地撒泼,她可是个有教养的菇凉。
不过沈墨白这不是不在么?既不在,她发发淫威有何不可?至于沈伯、阿贵这些人,总不至于真的笨到连拍马屁还是拍马腿都分不清吧?
“沈伯?”将沉重的包袱往怀里紧了紧,犀利的目光环视一圈众人,话锋一转:“月美人弄坏了我的凤冠,告诉你家王爷,这凤冠乃是御赐之物,看在他是我夫君的份儿上,我给他折点价,让他赔我五百两黄金好了。若不然,哼!”
沈伯身子一抖,这声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家王爷不给金子,王妃也要这般将王爷揍上一顿?
还没从腹诽中缓过劲儿来,忽听王妃又唤:“沈伯?”
“诶!诶!”沈伯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应道:“王妃还有何见教?”
“没有见教,前面带路,给我寻个住的地方,越远越好,越偏越好,就之前的忏心阁吧!最好再别让我看见这个晦气的睿德殿!”
“那,那……”用手指着挨了打却傻愣愣地看着王妃的三个美人,沈伯只觉牙疼。
“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吧!”夏雨咬牙切齿。
阿贵双腿一软,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嗬哟!当真是他有眼不识金镶嵌。王妃彪悍,带来的丫鬟也超级彪悍,以后,他还有没有以后啊?
心惊肉跳地看向王妃,沈伯底气不足道:“王,王妃?她们,她们可是皇上……”
“放心!”再不看月儿等人,萧轻灵抬脚便走:“她们是你家王爷心尖尖上的肉,王爷自会心疼,用不着你操心。前面带路!”
一个激灵,沈伯已屁颠颠跟上引路,竟是用小跑的,只留下睿德殿外一地瘫软的人。
待她们走远了,睿德殿的门才吱呀一声开了,竟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黑白分明高大挺拔,另一个,可忽略不计。
绿萍和绿草一看见他们,登时如同扎了鸡血,直直扑上来嚷道:“王爷,您,您在这里?那个丑女,她,月儿姐姐被她……”
“冷夜?”仿佛没看见她们,男人只懒懒瞧着身边的侍卫:“她是不是在威胁本王?”声音轻缓,却带着霸道的寒意和威压。
绿萍和绿草一愣,立时噤了声,伸到一半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嗯!”冷夜面上毫无表情:“王妃是在威胁王爷!”
“她说什么?”
冷夜继续面无表情:“王妃说,两位绿美人的床上功夫比月美人好,便是与王爷鸳鸯戏水,二龙戏珠也会胜过一枝独秀。”
未听见应声,冷夜不由轻扫主子一眼,继续道:“王妃还说,月美人和两位绿美人乃是王爷心尖尖上的肉,王爷自会心疼,用不着沈伯操……”
“嗯?你说甚?本王未听清?”声音依然心不在焉,却已弥漫出浓郁的杀气。
冷夜身子一僵,终于垂首咬牙道:“王妃说,她现在是智亲王府的当家主母,王爷若不想休了她,便少去招惹她,否则,她会像管教儿子一样管教您!”
“唔!”男人垂眸,半响才悠然道:“她让本王少去招惹她?”
冷夜额上登时滑下两根黑线,王爷?您到底有没有听重点?
“她还说……”男人继续心不在焉:“她要花本王的钱?”
噢!王爷,属下错了,原来,您不是没有听见重点,而是,根本就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