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肩上有了担子之后,我越发的勤勤恳恳。
裘师父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具备天生的超强记忆力和领悟能力。原因就是,我从石室将赤脉带出来之后,只用了三天,就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所有内力通过赤脉箫音释放,既可以单杀也可以大范围群攻,并且可以吹奏成自己想要的曲调。
他不知道的是,不只是箫,只要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我都能转化为音波攻击。
虽然我选择了赤脉箫,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对我其他武器的训练,想要让我在每个领域都走上顶峰,所以时间于我来说,如白驹过隙,流逝的飞快。
裘师父就在半年后的一个早晨,离开了,我知道他是去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在他离开的十天之前,我们俩一年来的每日切磋比试,我终于赢了,而胜利的奖品就是他身上的毕生功力。
他说,若是单凭内力,整个逐云大陆,我将再无敌手,这也是他最后唯一能留给我的东西,不负师徒一场。
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再跟我交代,也未曾跟我告别。但是他不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只要我想,就不会逃过我的耳朵,更何况是他已经变得沉重的步伐。
但是我躺在床上没动,既然他不想,我就不知道,即便这之后我们将再也不会见面。
他走后再也没人整日整日的盯着我训练,也没人严肃着一张脸在我耳边唠叨,“换下的衣服要及时洗,刚练完不要一口气喝太多水,越苦的药越有疗效越苦的菜越有营养......”,也没人明明很好奇却装作满不在乎的看着我用自制的牙膏牙刷刷牙,用自制的人力半自动洗衣机洗衣服......
即使他的很多理论我都不赞同,也总是变着法儿的耍小聪明跟他反抗。但是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年半的相处,与其说是师徒,我觉得更像是爷孙。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很枯燥且无聊,我有时候甚至能盯着手表的指针发呆,一发呆就是大半天。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手机也落在天医谷了,就算有也因为没有电不敢开机放肆玩儿,而且还没有wifi的时代,我除了每天固定练练武练练气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娱乐项目。
也不知道裘师父在捡到我之前的那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我想我注定成为不了一个能够忍受孤独的人,至少现在二十岁的我不能。
石室内的秘籍我又巩固了一遍,里面的武器我也已经当过它们的首席体验者。我还勘察了这片林子和背靠的整座山峰,准备用这里来当以后东山再起的总部基地。
还记得裘师父跟我说过,他之前手下培养有四个得力助手,虽然后来他倒台之后各自散了,但是有约定,若要召集他们就到南国都城南京城西十里的一间城隍庙,在案台上留下老鹰的图案,只要他们都还在就必定会到那里。
而我们小木屋的位置就处在南国境内,离南京并不远。
所以,我决定出山,一直待在山里,是不可能完成裘师父的心愿的。但是,我又面临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大问题,裘师父一分钱都没给我留下,我又是个半道儿坠崖的,更不可能有积蓄了。
我也想过把石室里面的东西拿一部分出来卖了,但是站在石室门口,我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于是,我开始漫山遍野的采药,这个深山老林里还有不少珍稀药材,决定出去靠看病卖药赚钱,有钱人最是惜命,我给他们命,他们就得给我很多很多钱,这个办法对我来说,是极其有把握的。
走之前,我加固了山洞的机关和阵法,顺便还给它新增了几个颇有杀伤力的幻阵。然后木屋前的林子,我给他方圆十里都布上了迷幻阵,在几个阵眼内移植了几棵小树苗,形成阵中阵,把这个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以后这片地就是我的了,在古代应该没有那么明确的土地登记吧!就算有那这片地应该也属于原云崖宫,我这私自圈地,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我有自信,没我,这儿谁也进不来。
我把裘师父留下的衣服,拆了一件,缝了一个小背包,虽然做工差了点儿,但能用就行。然后将我已经做好的各种药丸药粉药膏都装进去,止血的补血的回蓝的解毒的还有防止蚊虫叮咬驱蛇驱虫的以及很遭我嫌弃的敛气丹,内服外敷一应俱全。
背着小包,拿着赤脉,还带着阴阳玉、焚天令和萧城的玉佩,目前这些是我的全部财产,然后我就出发了。以我的方向感和路痴属性,我多半是不可能直捣黄龙,直奔南京的,我想的是,只要能走出山林,人有一张嘴,我就一路问到南京城隍庙去。
现如今的我早已经能够自我消化、融合体内所有的力量,让他们为我所用,并且自我假性压制住它们,只要不是自愿,外人都不可能再探查到我体内的真气,比原本的敛气丹好用多了。
一路扮猪吃老虎,我觉得我的旅程应该不会走的太艰辛。
出去之后,我要努力赚钱。成立一个门派,别的暂时不考虑,但是钱一定是必须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是千百年亘古不变的道理。
找到那四个人之后,我负责挣钱偶尔提供一下发展大方向,他们负责把我的门派建立起来,做大做强。
预想中的一切都是顺利美好的,但是实施起来的时候,现实会好好教你怎么做人。比如我现在就在这片森林里绕了三个小时了,前面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翠,没想到我的雄才伟略会卡在一片树林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回去重整旗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