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头儿名字叫裘严,人如其名,是非常严格的一个人。自从我不小心暴露自己超强的记忆力之后,他就开始每三天给我换一本书,从各种内功心法到各种刀枪剑戟、棍法、鞭法......
我能下地活动之后,他就开始让我将书上的内容付诸实践,每天从起床一直到晚上睡觉,中间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训练。
他好像并不在乎哪种适合我哪种不适合,只是一味地把他所有会的都传授给我。让我感觉他很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迅速的来传承他的一切。
从他的面相和平时的生活行动看来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止一次的跟他说我医术很好,想替他做个仔细检查,而他也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就这么每天充实的,我在这个小木屋的时光就过去了一年,这期间除了裘老头儿我没见过任何半个人。
想来我的那些旧人们应该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只是可怜两位师父,丢了我这么个徒儿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带走了阴阳阁的阴阳玉,不过大师父那么能掐会算的,也有可能知道我没死,只是懒得来找我。
据他所说,这个地方距离天医谷至少有八十公里的距离,地理位置非常隐蔽,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九年半了,当初是因为有点儿事情需要了结,才会出去,回来的路上顺手救了身体里的骨头摔得四分五裂的我。
为了我他还找了村民借住,还花光了他的所有积蓄,耽误了好几天才回来。得亏我们生活在山里,他还是个武林高手,以这半年的体验来看,应该是个超超高手,我们靠自给自足才没饿死。
隔天早晨,我正在用自制的简陋版牙膏牙刷刷牙,裘老头就把我带到了木屋后面的一处山洞,山洞外面布有阵法,洞内也有十八处机关,这一年一直被他压榨着训练,我还真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这么神奇的地方。
走到山洞尽头,有一个石室,裘老头儿划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到门上的一个凹槽里,门就开了。我还在观察石室内有没有阵法机关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也划破滴了血到凹槽里,痛得我一声惊呼,石室的门也关上了。
“这个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块黑晶石,滴血是为了让它认主,只有上一任滴完血后,下一任马上滴才有效果,只有认过主的人,再次滴血,才能打开石室的门”他向我解释。
我看了一眼那块黑晶石,上面完全没有滴过血的痕迹,我尝试着伸手过去又滴了几滴血,血一滴上去,马上就被吸收了,随之石室的门也打开了。
!!!这是个什么黑科技?这滴血的输入密码还有修改密码的方式,难道这是什么外太空遗留物品?
我还在天马行空的时候,就被求老头儿叫进去了,我进去之后,石门就关上了,它居然还带感应的吗?
“这里是外间,保存了许多心法和各种武功,都是极其稀有高深的,随便练成一部,在江湖上都能称得上一流高手。”
我说明明小木屋穷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他之前是从哪儿给我搞来那么多本秘籍的。“你老实交代,这里的书我看了多少?”随便一本就那么厉害,你还给我看那么多。
“十之六七吧!都是我挑的最精深的。”
“那你看了多少?”
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我再带你看看内室。”说着就往里面走。
这意思就是没看多少咯!冷静,我要尊重老人,传统美德不能丢,心灵美才是真的美,我不生气,就看看内室呗!
我一边深呼吸一边往内室走,其实这石室设计的很是精妙,上有换气孔,完全不影响活物的呼吸;下还有排水槽,虽然这山洞的地势高于地面,但是保不齐有个雨水灌进来或者山体漏水之内的;石室墙体与山洞之间应该是填充了白膏泥和木炭的混合物,使室内保持干燥,那些秘籍才能更好地保存。
进入内室需要用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当钥匙,它的空间比外室要更大一些。
“内室里存放的都是孤本,这些你全都看过了。”我随手拿起一本,还真是在他的魔鬼要求下,我能倒背如流的其中任何一本。“然后就是一些神兵利器,你从中挑选一件武器吧!”
兵器库啊?不错不错,一眼望去就有一种富足的感觉。但是让我挑,我真的不喜欢冷光闪闪的东西。
我挑来挑去挑中了一把通体乌黑的箫,箫身缠绕着一些火红色的纹路,刚好我记得之前有看过一本将内力凝聚以声音的方式释放,造成攻击。
我在音乐方面小有造诣,琴啊筝啊琵琶的又不方便携带,而且用声音,只要我控制好力度,就不会出现血流成河肉块横飞的景象,越想越满意。
“我就用这个。”我拿着箫跟裘老头汇报。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把箫一眼,说“也许是天意,这把箫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的武器,却被你选中了。”说完他拿出那块打开内门的令牌,“此箫名叫赤脉,与石室门口的晶石以及我手上的这块令牌乃是同一块晶石所制,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块。今日我便将令牌也交付与你。”
我接过令牌之后,他对我说,有些语重心长“小止,你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点头,我知道,他要讲的恐怕是他自己的故事。
“十年之前,逐云大陆有一云崖宫,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江湖门派,在它最辉煌的时候,云崖宫之主一声令下,可倾倒整个江湖。可是,不论是朝廷还是江湖其他门派,都不可能放任一宫独大。他们开始联合起来,宣扬云崖宫乃是邪教,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凑巧江湖上又接连发生数起命案,死的都是一些素有名望之辈。”
树大招风,盛极必衰。
“即使风雨飘摇,前几任宫主都能极好的处理所有事务,让云崖宫能继续传承下去,直到十三年前,云崖宫第七任宫主继位。这位宫主并非是正统血脉,而是宫中一名护法,这名护法继位时已经不年轻了,他见证了云崖宫遭受打压的衰退之路,又急需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所以他公然宣布与整个江湖为敌,并且自作主张的灭掉了几个打压云崖宫最厉害的门派,一时间的江湖血流成河。”
我知道,他是后悔了。
“而这位宫主的所作所为也让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最爱的妻儿被人折磨致死,他一生效力的云崖宫也毁于一旦,而他仅仅在位三年。”
我问他,“那这枚令牌和这个石室?”
“没错,都属于云崖宫,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妻儿之仇我已了结干净,也不要你将来为我报仇,只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重振云崖宫,不,应该说不要让这些绝世珍宝失传,了却我苟活十年的另一个心愿。”他抚摸着那些珍本秘籍,又开口“在她走之前,我与她许下了十年之期,如今只剩半年了,我很快便能再见她了。”
说完这番话的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跪下三拜,喊他一声“师父在上,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替师父完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