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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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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决完眼前的事后,铁打的沈怀川终于撑不住了,高烧来势汹汹,沈怀川烧得不省人事。

先前医师主要是帮助沈怀川处理了外伤,内伤医师没有办法,甚至没有合适的可以内服的药材。

好在山贼将包还给了许清徽,许清徽从中翻出来了一些退烧药和感冒林颗粒,还有一些外喷的消炎之类的药物。

此时已经快寅时了,许清徽去找外面的大婶要了水和毛巾,强行给沈怀川灌下了退烧药和温水,反复帮他擦拭降温,在一些外伤处又补上了防感染的消炎药。

如此折腾了许久,东边天空透出薄光,天快要亮了。

沈怀川的高烧也终于退了下去,脸上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怖的通红。

以防万一,许清徽自己也喝了一包感冒药,换上了大婶给的虽然粗糙却干净的衣服。

她回到床边换下沈怀川额头的毛巾,在水盆中又拧了个新的换上,看见沈怀川的嘴唇干得泛白了,她又转身拿水准备喂给沈怀川。

喂到一半时许清徽突然愣住,天青色的瓷杯在沈怀川粉色的薄唇边,唇上沾了水珠,显得更加禁欲。

而且应该是勤于锻炼的缘故,沈怀川的下颚线非常清晰,光滑的皮肤上挂着新增的伤痕,由于生病脸上泛出薄红,有种破碎的美感。

先前太焦急,她没有太留意沈怀川的长相,此时情绪不再紧绷,沈怀川作为一个陌生男子的差异一下子就明显了起来。

许清徽不由得感慨,沈怀川长得确实是很好看,既清峻,又不失作为男子的刚毅。

经过这一番折腾,许清徽也感觉到很疲惫了,正准备打个盹,突然发现沈怀川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手握成拳,身体紧绷。

“沈怀川?”

许清徽小声喊了他一声。

看这情况,很可能是梦魇了,许清徽犹豫着要不要推醒他。

沈怀川却突然循声抓住了她的手,拽得生紧。

“沈怀川!”许清徽惊呼出声,“你拽疼我了!”

梦中的沈怀川许是听见了许清徽的惊呼,稍稍放松了些,却仍旧没有松开。

他抓着许清徽的手,像一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

许清徽不知道他是梦见了什么,但应该是些不好的事情,于是温言出声,小声安抚着沈怀川。手被拽紧了挣不开,便随他去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许清徽靠着床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清徽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床单被褥早已换了新的,而沈怀川并不在屋内。

手上先前被沈怀川紧抓过的地方应该是被敷过了,不痛但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色。

沈怀川这一觉睡得很沉,出门后才发现已经到傍晚了。

在屋内时尚不觉得,走到院子外面,便清晰地感觉到气温很高,颇为燥热。

想来是因为她那间屋子靠近山崖,后面还有个寒水潭,屋后林子又密,所以才没有那么热。

“姑娘你醒了!”

见她出来,大婶热情地过来同她打招呼。

其他人都称呼大婶为江婶儿,江婶儿和儿子江星负责偏堂这里的日杂,也住在这里。

“昨晚照顾你家相公累坏了吧,你俩感情可真是好。”

从别人嘴里听到“相公”两个字,许清徽一时感到非常的别扭和不好意思,但又不能够拆穿,于是她只能迅速转移了话题,问江婶儿有没有吃的。

江婶儿招呼着许清徽带她去了厨房,边走边跟许清徽讲,沈怀川中午的时候就出门了,走前同她要了新的被褥,说让许清徽睡觉、不要打扰,还嘱咐厨房留了粥食。

沈怀川竟如此细心,确实让许清徽感到有些意外。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江婶儿端给她的粥上。

许清徽吃着的这碗温热的粥,虽说是粥,里面却放了大量野菜。

江婶儿热心地解释,今年年节不好,粮食得紧着吃。

他们在山上,别的没有,野菜却很多,所以困难的时候就吃野菜,都是这么过来的。下午打了野味,明天炖汤。

“我们整个寨子呀都是这样,年节不好,能省一点是一点,姑娘莫见怪。”

许清徽倒没觉得有什么,她不怎么挑食,能吃就行。

“整个寨子?贺老大也是这样吗?”

许清徽咽下嘴里有些苦和涩的野菜,问道。

“这就是贺大当家的第一个这么做的,不然下面这些人,哪能甘愿天天吃野菜。”

没想到贺善竟还是这么有担当的一个人。

但是山贼的生活,确实是许清徽没有想象到的清苦。

“我们算好的了,至少还有口吃的。听说下面很多村子,很多人早就饿死了。”江婶儿叹了口气。

“饿死?”

许清徽有些吃惊,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事了。

“是啊,今年雨下得太多了,今年春天种下的稻子,没能结出多少穗,不少还被水淹了。之前的很多陈粮也都烂了。”

许清徽听明白了,这是由洪涝引发的饥荒。

“官府不管吗?”

“哈,那些狗官,不从我们老百姓嘴里夺粮就谢天谢地了。”

提到官府,江婶儿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甚至是痛恨。

看来这个地方的吏治,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吏治清明,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做了山贼。

许清徽突然想起来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诗句:

“一尺二尺水头缩,千家万家父老哭”。

史书上寥寥两笔,却是这个时代里千家万家百姓锥心泣血的现实。

许清徽突然觉得,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她很想为那些人做些什么。

吃完后许清徽帮着江婶儿洗了碗,趁着天色还早,她同江婶儿提出了想去寨子里种水稻的田里看看的想法。

江婶儿虽然不解,却还是带着许清徽去了。

许清徽此举并非一时兴起,她穿越前已读到了地质学博士,在学习和研究上,多多少少都会涉及到农学的知识,也许她积累的这些知识可以帮到寨子里的水稻种植。

路上碰到了不少在寨子里居住的山贼,若不是知道这是山贼窝,许清徽会误以为自己在古代某个村庄里。

寨子里山贼的生活状态实在和她想象中的山贼生活太不一样,这里倒是像与外人间隔的桃花源。

寨子里种的稻谷非常分散,属于是各家各户自己划地,随意种植,据江婶儿描述,这事也没有人统一管理,仅是军师谢昀让划去地块的人做了登记,定期缴纳一定粮食作为回报。

许清徽跟着江婶儿看了几块典型的水稻田,对山寨里水稻的种植情况有了一定了解。

天色也不早了,天上也蓄起了乌云,只怕晚上又将有雨。

许清徽便跟江婶儿一起回了偏堂。待回到偏堂,天已经全黑了。

向江婶儿道谢后,许清徽便独自回房间。

还未进去,便看见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一推开门便看见坐在窗边、右手拿着一卷书在读的沈怀川。他已换了一身新的素衣,遮住了身上的伤。

此时无风,窗边稳定的烛光映在沈怀川的脸上、身上,晕出一层模糊的光圈。他面容安稳,似仙人误入凡间。

然后许清徽就看见这个仙人收起了书、站了起来,看向她露出浅笑,吐出碎玉般的字。

“回来了。”

许清徽突然感觉自己像流浪已久的旅人,饱经风霜后回到了有一盏烛火在等待着自己的家,一颗疲惫而紧绷的心突然放松和安定了下来。

“先前之事,冒犯了。”沈怀川向许清徽致歉,神色一本正经,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泛出薄红,“多谢许姑娘照顾。”

因为沈怀川那句“冒犯了”,许清徽感觉手上那圈因为被沈怀川抓得过紧而还没能完全褪去的红晕,好像又烧起来了,一直烧到了心里,传到了脸上。

许清徽深吸口气,将这突如其来的心悸和不适感归结于她看见沈怀川终于无恙的安心,转移了话题:

“你的手臂还好吗?”

“承蒙姑娘料理,恢复得很好。”沈怀川微微一笑,在烛光的映照显得更加温润。

“其他伤呢?”

“也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许清徽放下了担忧,同沈怀川致意后便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不再看向沈怀川。

“昨日谎称姑娘是我夫人,事发突然,实属抱歉。”沈怀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清如脆珠,“今夜还需委屈姑娘,再与我同室一晚。”

随着沈怀川话音落下,许清徽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不由得有些懊恼,不对劲,很不对劲!自己今夜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被白日江婶儿的打趣误导了,许清徽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不再执着于这一件事。

“无事,事急从权。”她爽朗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早在许清徽回来前,沈怀川就已经将自己的东西都挪到了屏风后,将床铺与主要活动空间留给了许清徽,并且床铺上已为许清徽换好了新的被褥。

他同许清徽说明后,退出了房间,留给许清徽洗漱的时间。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沈怀川才回来,许清徽也已洗漱完毕。

沈怀川告知许清徽,他们明日上午同贺善等人辞别之后,便可下山。

“你今日出门,便是处理这件事了吗?”

“嗯。可以算是。”

许清徽感觉沈怀川话中有话,本想追问,但又发觉二人并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不适宜追问太多,便止住了话匣子。

她沉吟了片刻,如果明日不跟沈怀川下山,那她不知道要将在这山贼寨子里待到何年何月了。

如果明日便要下山的话,山上水稻田的建议,她今晚就必须整理出来,明日交给贺善或者谢昀。

许清徽细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同沈怀川说了。

一方面是本来就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同在一个屋檐下,她的行为也不可能避得开沈怀川;二是多个人多份建议,何况这人是沈怀川,以沈怀川的能力,应当能提出很好的建议,当然,若沈怀川不愿多管闲事,也没关系。

许清徽是个行动派,想通了便同沈怀川说了,然后出去找江婶儿借了笔墨纸砚。

一旦开始做事情,许清徽就会非常专注。

许清徽很快就回来了,将东西铺在了桌子上。

提笔却突然蒙了,她不会写这个朝代的字啊!

“他们是山贼,绑了你。你为何还会这番帮他们?”

沈怀川看着许清徽的行动,有些探究地出声询问。

“若是有得选,谁想做山贼。”

许清徽不假思索地回应,手中不停,将清水倒入砚台后开始研磨,继续说道:

“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各为其谋。他们图粮食与药材,我图我心安。”

许清徽的回答令沈怀川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异色。

只听许清徽接着说道:

“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沈公子能帮我。”

“但说无妨。”

“需劳烦沈公子,稍后记下我们讨论的对策。”

沈怀川不解。

“因为,我不识字。”许清徽露出尴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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