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骆琪便跑了来,见了熟睡的方荣,道:“婕儿,你方哥哥怎么样了?”花语婕摇摇头,道:“跟昨晚一样,不过没事的,伯母。”骆琪见于婷不见了,只怕她舍方荣而去,道:“你于姐姐呢?她去哪儿了?”花语婕道:“于姐姐去找解药啦,本来我也要去的,可是于姐姐不让我去,说叫我陪方哥哥。”骆琪放下心来,道:“嗯,婕儿,你们可不能离开你方哥哥呀,我是过来人,方荣也是我儿子,相处这么多天,其实我已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人。他表面做得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想得开,其实他心中脆弱得很,你们以为他对你们一个也不在乎么?他害羞是一个原因,我问过他了,他是怕你们谁以为不在乎哪一个而离他而去。他偷偷跟我说,他真希望马上娶了你们,这样,他便不怕你们说他偏了谁了。”花语婕大羞,道:“伯母,你怎么说这些话?”骆琪叹了口气,道:“婕儿,燕儿,莹儿,你们都出来,我跟你们说件事。”三人不知何事,都跟了她出去。这时,方铖、刀王、司马行空、王湄也来了,骆琪道:“我跟你们说件事,你们可不能跟方荣说,雪儿与她娘走了。”众人都是一惊,刀王叫道:“什么?不会的,一定是那叶若玉逼东方姑娘走的了,我去追她们回来。”也不等众人答应,飞也似地去了。
花语婕暗道:“还好听了于姐姐的话,义父也真是,不想前不想后的。”她也忘了,她现在是要时刻注意刀王不要跑的。
方铖道:“现在连萧前辈也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婕儿,你可不要将这事告诉方荣,不然,恐怕他……”花语婕道:“我明白了。”忽听得房内方荣一声大叫:“雪儿!你不要走!”众人忙跑了进去,只见方荣望着天,双眼流着泪。
骆琪安慰道:“荣儿,你怎么了?没事的啊,马上便好啦,你于师姐与雪儿去找解药了。”方荣道:“娘,我作了个梦,雪儿走了,叶伯母说我已成废人了,怕我连累雪儿。”骆琪笑道:“胡说,梦里的东西都是反的。”方荣笑道:“走了好,娘,你叫于师姐,花妹妹,燕儿与莹儿都走吧。”骆琪骂道:“荣儿,你说的哪里话?”花语婕道:“方哥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司马飞燕道:“我与朱莹都是发过誓的。”朱莹点点头。
方荣道:“那你留下来看我这模样吧。”骆琪道:“荣儿,不要胡说了,又不是治不好了,你要是真把她们气走了,娘可不饶你。”方荣突道:“我现在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只道我会百毒不侵的,想不到还是中了魏忠贤的金针。我知怎么解,可是我不知其意,东方叔叔也没告诉过我,也是白说。”花语婕道:“你快说,怎么个解法,便是要我死,我也是愿意的。”骆琪也急道:“荣儿,你快说,便是要娘给你换血,娘也是愿意的。”方荣道:“娘说对了,是有个叫换血的方法,不过书上只是几句带过,可是我不会,不过另有一个方法我是知道的,上云男女交合,只不知交合是何意?”骆琪脸上没由得脸上一红,道:“这样真的可以么?”方荣道:“我也不知,只是书上这么说的,书上云男女交合之时未中噬骨蛛蛊之人急催内力至对方体内,那蛛自然便会死了。”骆琪道:“燕儿,你与莹儿妹妹在这陪着方哥哥,我去跟你花姐姐说件事啊?”司马飞燕道:“嗯,娘,你放心好啦,燕儿会照顾好方哥哥的。”骆琪拉了花语婕,道:“荣儿,你等着,娘与婕儿去去就回啊。婕儿,我们出外去说。”两人往外走去,方铖当心,也要跟去,骆琪红着脸道:“你出来凑什么热闹?你看着荣儿。”方铖想想也是,忙回到房中。方荣见爹爹竟是在娘亲面前也羞红着脸,道:“爹,你知交合之意么?知道便能救孩儿了。”方铖尴尬着脸道:“等下你娘回来,你问她吧,她知道,爹爹亦是不知。”司马行空道:“大哥这也不知么?”方荣道:“我要是知道,还会等到这时还治不好么?”司马飞燕抓住司马行空道:“哥哥,你知道,你快告诉方哥哥吧。”司马行空也红了脸道:“我也不知,我以为方大哥是开玩笑的。连方大哥都不知,我怎么会知?不过我想燕儿你没这个福气了,还好你还小,也做不来。”司马飞燕道:“为了方哥哥,燕儿什么都做得来的。”方铖忙道:“司马贤侄,不要胡说八道了,等下你伯母回来,什么都知道了。”这时忽听得骆琪道:“方哥,快下来。”方铖惊道:“你伯母出事了,看来有强敌来了。”说完冲了出去。司马行空与王湄也跟了出去。
司马飞燕忙道:“方哥哥,不会有事的,有花姐姐与哥哥在呢。”方铖冲了下去,正见骆琪与花语婕剑指着站在门口的五个太监与五个锦衣卫。当先一个太监见方铖下来了,道:“方大侠,在下张佺张总管。听说令郎受了重伤,九千岁担忧得紧,特意叫我送来解药,想不到龙凤双剑侠原来如此招呼我们的。”方铖怒道:“哼,有什么条件,说吧。”那太监见了旁边一张同桌子,缓缓走了过去坐下,道:“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九千岁的藏宝图你们保存如此之久啦,九千岁说辛苦你们啦,现在他以解药作为报达,这交易不知方大侠觉得值是不值?
”其余四个太监与五个锦衣卫也纷纷坐了下去,那些文人雅士早被花语婕绝色迷住,哪想到隐藏的危险,十人把门口位置让了开来竟也没一个人走。
方铖道:“琪妹,去照顾荣儿。”花语婕暗惊,道:“伯母,让我去照顾方哥哥吧。”也不等他们同意,转身走了上去。
张佺又道:“若是方大侠觉得不值,那再将公主一并交给我们也就公平了。”方铖也找了一个正好可以守住楼道的空位坐下了,骆琪跟着坐下。方铖道:“公公倒会讨价还价了?可惜解药我们已经有了,不劳公公了。”张佺一惊,忽地坐起,忙又坐下,笑道:“方大侠,这玩笑可开不得,人命关天的大事,更何况这是方大侠独子,要是因为这样归西了,这可……”方铖拍案而起,道:“不用说了,我方铖与魏老贼势不两立。”众人听了此言,方知眼前之方铖原来是个大逆不道之人,原来这些锦衣卫是来捉拿他们的,忙都往门外逃去。
张佺喝道:“站住!谁也不许走。”几人吓得软倒在地,一个人也不敢走了,都颤抖地站在那里。
那张佺也不瞧他们模样,只盯着方铖道:“这里有个犯上作乱之人,你们都听到了,我要你们都给我作个证。不然说我们滥杀无辜。”方铖哈哈大笑,道:“公公何必客气,要杀了方铖,还用人作证的么?魏老贼爪牙如此秉公执法,倒叫方铖汗颜了。”张佺道:“天子脚下,岂容你胡言乱语。”说完身子与椅子一同往方铖移去,方铖本已入鞘的剑疾抽了出来,往撞来的张佺胸前刺去,张佺挥拂尘一格,挡住了剑势,那银丝却往方铖手臂缠去了。
方铖忙抽回长剑,改刺他下身,此乃龙凤双剑中的凤舞九天,看似刺他脚,其实是从下至上刺他下巨虚、梁丘、大赫、四满、中脘、膻中、天突、人中与神庭九处。那张佺当要持拂尘下挑相挡时,骆琪一剑格了过来,方铖那剑刺入他梁丘穴旁。张佺忙连人带椅疾后退止了血。
骆琪想要再攻上前去,被方铖拦住。那九人也想要攻上前去,被张佺拦住。张佺咬牙道:“龙凤双剑果然名不虚传,三招内让我见红,那也怪我不识实务,不过可不是我怕了你们,九千岁早有交待,见着方大侠要好生招待,毕竟方大侠帮九千岁保管了这么多年的藏宝图。要是方大侠有个闪失,那可是我们的罪过。好啦,一物换一物,或者换公主,或者换藏宝图,方大侠你决定吧。”王湄笑道:“你们又不得生儿子又不得生女儿啦,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司马行空听她这么说,也笑了起来,道:“对啊,别人为财死那还情有可原,你们为财死,那可奇怪了,你们又不可传宗接代。”那五个太监大怒,张佺道:“今日我非杀了你两个兔崽子不可。”伸手一挥,后面两个太监拂尘一挥,脚下动作又快,眨眼已至二人面前,两人都避过银丝,一掌往前击去,那两个太监都不知二人如此厉害,猝不及防,被击出一丈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其余八人更是惊讶。
方铖笑道:“张总管,你们东厂之人没打探清楚他二人什么来路么?魏老贼忘了告诉你们他二人是什么人么?”张佺道:“那还请方大侠指点一二。”正在这时,忽听得司马飞燕叫道:“娘,哥。”众人望去,已见司马飞燕泪流满面地跑了下来。
骆琪大惊,道:“燕儿,怎么了?”司马飞燕扑入她怀中,道:“方哥哥,方哥哥他被人截走啦,公主也被他们带走啦。”骆琪脑中一黑,差点倒下去,急道:“不是有你花姐姐么?是什么人截走的?”司马飞燕哭道:“他们有六个人,有三个人对付花姐姐,有一个人对付燕儿,另两人把方哥哥和莹儿带走了。现在花姐姐去追他们了。他们都蒙着脸,不知道是什么人。”骆琪一道怒火之光往那十人射去,那十人也是一惊,方铖怒道:“你们这伙阉人,把我荣儿抓到哪里去了?”提剑便往十人冲去。
骆琪往拉住他,哭道:“方哥,不要冲动,荣儿在他们手里。”王湄道:“快把方师哥交出来,不然你们谁也不许走。”其实那张佺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九千岁另派了人将方荣截走了,还是被另一伙人截走了?道:“咱们去瞧瞧。”方铖拦住道:“你们要干什么?”张佺道:“事起突然,咱们也不知发生何事了,咱们要去房间瞧瞧究竟。若真是咱们的人截走啦,那方大侠只好将两样东西双手奉上,若是被乱党截走了,我们也好给九千岁一个交待。”方铖怒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做什么戏了?”张佺道:“你们执意阻拦咱们,不会是你们演的一出好戏,骗咱们走吧?”向后面七人做了个暗示,自己忽地飞过四人,往楼上冲去。方铖四人要去追,被七人拦住,其实来的十人都不是一般的大内高手而已,五太监乃魏忠贤徒弟,五锦衣卫乃白铭徒弟,虽然要杀四人不容易,但要拦住四人拖延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一会那张佺出来,道:“不是咱们的人,快去追!”七人退出战团,那两人也爬了起来,往外追去。
方铖见状,道:“看来他们不像做戏,也不用给我们做戏,看来荣儿被另一伙人截走了。我们也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