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等等。再等一事。”宫八晋见到这个证据亦是惊喜,但他饱经忧患,深知这样的证据虽然一击可倒,但不是一击必死。
众人喜悦震动的心情一经冷却,也明白此中真理,彻底打掉徐家,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最重要的还是要松动徐淐径背后的大佛基座——诚王。不过话说两头,只要将诚王、徐淐径背后的线连接起来,这一封信就更能排上大用。
宫桥忖道:“如今最为紧要之事,乃是查清诚王的自卫军调动和金钱往来。”
酆诠道:“不错,之前探子来回报的六榕院已经查过了,虽有许多高官牵扯在内,但只是声乐犬马之地,太显眼了,不是对方藏匿线索的良地,应当还有一处同六榕院相似,但在暗处的地方,如果查到那里,应有很多重大发现。”
众人纷纷赞同,但这最后一处必然是千刃险境,藏得极深,悬空寺一般,难以查询。
宫八晋道:“好!如此便定了,今日之事,除了这厅中之人一外,一字不要泄露。徐家有触角之人甚多,近日不要打扰,总攻之号角渐起,敬告各位同袍敛息蛰伏,等待最后的胜利。”
宫桥一躬身,代祖父敬谢。各位都是宫八晋的后辈,都经不起他的礼的,看到大小姐代谢的情真,也深受震动,各自回去了,只余酆诠没走。
宫桥知道是为了什么,徐大小姐这封信,仍要商议怎么回。
宫桥道:“酆少爷,若是拖延不回,那恐怕不合适。只是眼前却又……您心里如何想的呢?”
“如何想?我和徐大小姐只不过一面之缘,在此前是从没想多的。”
“那莫若先见一面?不用应承什么……”
“要见面?”酆诠双眉一挑,“不合适。”
宫八晋咳嗽一声,“我才说了,各位都远着些徐家,小桥,你怎么胆子不小。”
“可是若不见面,徐凌皙会不会真选成裕王妃,这可就不妥当了。”宫桥急道。
“选就选了,裕王睿智,徐家丫头过去了,未必对我们不利,这一切都只看裕王的决断,我相信王爷他会得出更合适的结果的。他徐淐径假意联姻,未毕真舍得自己女儿入了敌营。若真狠下心选了,不是好事?徐淐径得了一时的蒙蔽,更方便我们行事。一个女儿,左右不了大局。”
祖父的话没错,宫桥心里却有些在意,只是徐凌皙的未来的确不是她能左右的,更不是她应该去关心的。宫八晋一挥手,她和酆诠默默退了出去。
“我也觉得不见面好,”酆诠一边往外走,看宫桥有些低落,一面劝道。
“让你做了这坏人了,徐小姐的事儿……哎,哪里赶的这么巧,是没想到的。”宫桥勉强笑道。
酆诠一时无言,心中亦是一样惋惜,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大小姐回去吧,我再将这事想一想,你放心,我不会有何举动,若有什么新境况,会来府里通告一声。拜那天的宴会所赐,如今我来宫府却方便。”
“正是如此。天色晚了,您就请回吧。”宫桥挥了挥手中丝帕,在马车侧下一礼,目送酆诠乘车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