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千芜因为嫉妒,所以才会故意烫着她洒了药的。
“尊上,我可真是没用呢,也没注意,就害温家妹妹打碎了药。”
千芜扭过头,嫣红的唇瓣轻启,巧笑嫣然,宛若极致妩媚的罂粟。
他无意听她解释,只微微抬手。
“让人进来收拾,你再去熬一碗过来。”
“是,我这就去。”
她提着裙摆,袅娜而去,葳蕤繁复的裙摆,随着行走间,透着摄人心魄的香。
她随和而淡然,出门后还能听见她与人说话间的泠泠笑声。
听着外面的声响,长亭不以为意。
她抱着锦被,又裹得紧了些。
感觉好像越发冷了些。
鬼帝就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盯着她看。
“温暖,不要在本座面前耍那些幼稚的小把戏。”
平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幼稚吗?
长亭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好像的确是挺幼稚的。
但是……
烟眸中透着细碎的冷光。
上次在倚红楼大闹一场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千芜面对鬼帝不经意间露出的某些神情,那是面对在意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千芜喜欢鬼帝。
她利用鬼帝让千芜吃瘪,千芜却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大方模样。
心里肯定瘪着难受。
长亭勾着唇角,似讽似笑。
毕竟,在心上人那里得来的刺激,才最扎心。
思绪落下,长亭莞尔一笑,倚着床屏,对上那双勾画精致的凤眸。
“可你还是配合我了呀。”
鬼帝没有再说话,宛若黑曜石般的瞳眸,静静的盯着她,似有无声的寒意在屋里蔓延。
长亭抱着锦被,浑不在意的闭上眼帘假寐。
屋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进来打扫的巧末,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发出过多的声音。
然,低头忙碌时,多看了倚在床屏上的身影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在多看长亭一眼的同时,那双透着深沉的寒眸也不着痕迹的掠过她的背影。
又过了半个时辰,千芜才重新端着药碗过来。
长亭倒也没有再为难她,直截了当的将药喝了,又接过千芜送过来的药包,这才任由着鬼帝将自己送回府去。
因为鬼帝早前派人将消息送了过去,温府倒也不至于闹了个人仰马翻,对于是鬼帝将长亭给送回来,温澈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是在听到她受凉了,神色变了变。
鬼帝离开不多时,苏净筕脸色有些难看的来到温府,脚步急切的往里走。
在看到穿行在花园小路上的温洛时,突然就双眼泛红的冲上去,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
“四公子,怎么办,出事了。”
温洛被猛然扑过来的苏净筕吓了一大跳,连带着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也不自知。
他微皱着眉宇,盯着苏净筕泛红得好像兔子一般的眼睛。
“有话好说,怎么就哭上了?”
虽还未及冠,但到底是个男子,怎能像个女子似的?
温洛有些嫌弃。
苏净筕眨巴着眼睛,倒也没有真的哭出来,就是真的急得不行了。
“小公子她不见了,怎么办?”
他咬着樱花粉般的下唇,耷拉着脑袋,像只可怜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