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懒得计较她们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淡淡的坐在一旁,寻了一本书在边上看着,似是完全将她们二人隔绝在外。
不一会,千芜才起身看向淡漠不语的鬼帝。
“回尊上,温姑娘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凉,我一会开出药方,给她抓几贴药服下便无碍了。”
她堂堂鬼妖,倒是成了坐堂的大夫了。
低垂的眼底透过一抹讽刺,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娇美的脸上依旧冷静如初,没有半丝变化。
闻言,鬼帝甚至没有从书中抬眼,只薄唇轻启。
“既如此,你便下去煎一副药过来吧。”
千芜嘴角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让她给温暖煎药?
长亭随意的倚着,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千芜妖娆的背影之上。
鬼帝,倒是带她来了个好地方。
还以为,就算是再次见面,便是千芜的死期呢,倒是没想到,她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见千芜久不回应,微沉的声音再次落下。
“怎么,有问题?”
千芜这才堪堪回神,连忙正色道。
“千芜不敢。”
“那就劳烦千芜姐姐了。”
身后再次传来少女泠泠的声音,反倒让千芜脸色更自然了一些。
她扭头,抿唇轻笑。
“不麻烦。”
说罢,这才朝着鬼帝屈膝行礼,退下。
直到她再次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人的视线,她脸上的笑意这才落下,脸色平静的领着巧末离去。
药庐内。
千芜来来回回的整理着药材,神色细致。
巧末见她如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家姑娘竟然要亲手为那个温暖煎药。
她暗暗咬牙,上前去帮忙。
“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以姑娘的尊贵之躯,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那个温暖,还不配。
千芜停下手来看她,突然轻笑出声。
“这是尊上的要求,我自然要照办。”
至于给温暖煎药,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她似是真的浑不在意般,平静的面上不曾透出半点的森冷恼怒。
可不知为何,巧末的心口却颤了颤。
她怔怔的看着那抹又忙碌起来的身影。
总觉得那样的姑娘,似乎更可怕了。
姑娘有时很大方,但只要事关尊上,她从来都是小气刻毒的。
她怎么会接受得了?尊上让她为温暖诊脉,还要煎药,可是她看起来,却没有半点要变脸的意思。
姑娘,到底打算做什么?
与此同时,三楼,鬼帝的房间。
屋内,很是安静,长亭就这么蜷缩着自己,沉静的烟眸透着沉思,不知到底在想着什么。
鬼帝放下手中的书,寒眸盯着她的动作,只见她好像一条虫子将自己缩起来,暗暗摇头。
“你去睡塌上歇息吧。”
长亭下意识便是摇头。
“不必了。”
那是他的塌。
何况,有他在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闭眼。
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明明,他还抱着她……
长亭抿着唇,不再言语。
他却好似看穿她心中所想般,不紧不慢开口。
被褥枕头都是新的,本座也从未在此处歇息过,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