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孤云非在算计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是什么?
她不知道,之所以孤云非对她之所以那么有耐心,是因为她有着一双与孤云非心中的某个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否则,孤云非不会任由着人在他的地盘上如此胡作非为。
但是,她不是那个人,所以,所有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长亭一边警惕着孤云非,一边伸手夺下鸣花剑。
也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孤云非动了。
长亭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双手一麻,两只握着剑的手瞬间无力,无论是握着挟持孤云非的剑的手,亦或是刚握住鸣花剑的手,骤然失力。
左手挟持孤云非的剑已然脱落,掉落在地面,响起一阵声响,她看见,眼前一道暗影掠过,正是孤云非。
他伸手想要躲过她手上的鸣花剑。
长亭紧咬着银牙,手上一个用力,失力的手勉强的握住鸣花剑,一个旋身闪过,躲过了孤云非伸过来的手。
她不会轻功,却发现这个身体,格外的灵巧,活动轻盈。
失力仅仅在一瞬间,下一刻,她便恢复了力气,拔出鸣花剑,剑身寒光凛凛,尖锐的剑指着面前朝着她渐渐逼近的士兵们。
冰冷的瞳眸盯着孤云非,他就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位置,风吹动着边上的火堆,火光摇曳,映衬着他那张脸也忽明忽暗的,看起来神色莫测。
她咬着牙,果然,孤云非不是好拿捏的主。
只是,她想不到,孤云非会在最后的时候发难。
她冷眼看着放着墨今晨的尸体的马匹,被他人牵着,被明国的士兵围着。
而她,没有了挟持的人,士兵们可都无所顾忌的手握着利剑,眼底,汹涌着怒火。
在他们眼里,长亭可是杀害墨今晨的凶手,更是闯入他们军营挟持他们将军的贼人。
这样可恶的人,必然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孤云非没有动作,就这么负手而立。
盯着长亭的瞳眸掠过一抹暗芒。
被这么多士兵围着,她又是怎样的狗急跳墙,他很好奇呢!
长亭一步一步的后退,瞳眸,隐藏着警惕。
眼角的余光在看着周围,寻找着脱身之法。
或许,她今天逃出去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要带走墨将军了。
她咬着牙,看了一眼被护在人群中,嘴角,勾着诡异的笑的那个男人,孤云非。
恨意,越发的汹涌。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冷静。
她突然就看见了地面上的火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飞快的拿起地面的一个火把,鸣花剑一甩,将冲在她面前的第一个士兵的心,贯穿而过。
血,撒在她冰冷的脸上,苍白的脸,艳红的血,银色的月光洒落,衬得那张脸越发森冷,就好像是夺命的修罗一般。
她飞快的拔出剑,腥味的血,令人作呕,却又莫名的刺激着隐藏在她身体深处的嗜血因子。
长亭,莫名的笑了。
那笑意莫名的透着阴森森的,透着可怖。
一双极致冷静的瞳眸,明明是那么的平静,可偏偏看过去的人,却感觉置身于修罗地狱一般,死亡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