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璟琛垂下眼帘,看她。
她跪在地上,纯白的裙摆如同花儿一般散开,明亮的烛火摇曳,落在她的身上,给她身上罩上了一层柔光,宛若仙子。
她轻抬着下巴,与玉璟琛对视,清澈的瞳眸中平静如水。
玉璟琛饶有兴味了多看了她几眼,都说这温暖是个傻子,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都说温员外郎家中嫡女才貌双绝,朕今日看来,方才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龙国最美的两朵娇花,都藏在了温府,温员外郎倒是有福。”
随和的话语,丝毫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有罪之人,一时间,众人都拿捏不准圣意。
温柔一双美目盯着跪在殿中的倩影,眼底暗光重重。
温府门第低,她却利用柳司窈,自小跟着参加了不少贵族的宴会,才博得了一个才貌双绝第一才女的称号,她一直引以为傲。
今日,温暖不过才刚刚露面,却能得圣上如此夸赞,抢了她的风头。
手中的丝帕几乎被她撕烂。
看来,她的目的要变一下了。
她势必要将温暖给除去了,就凭温暖那张脸,她不难想象,往后,温暖真的会夺取她身上的所有光彩。
温暖,不能留了!
“朕准了。”
一声夸赞之后,玉璟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准了长亭的要求。
长亭谢过玉璟琛,站了起来,她转过身,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眸色冰凉。
那人才刚刚鼓起涌起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了长亭的双眼。
那人本就紧张,冷不丁的看着那抹幽深的瞳眸。
他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长亭冷笑着。
“心虚了?”
“小的心虚什么,只不过是姑娘你的眼神太过吓人而已。”
那人连忙爬起来解释道。
他怎么能让人觉得他是心虚,若是心虚,岂不是证明他说的都是假的。
可是他说的本就是真的。
长亭站定在他面前三步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既说我害人,那你说我用什么凶器害他们,证据呢?”
“当时你就在旁边,我若是害人了,还会留下你一个活口?”
长亭连发两问,那人却哑口无言了。
“当时他们围在你身边,突然就倒了,肯定是你。”
他的声音弱了下来。
“那就是你压根没看见我出手,也根本没有证据了。”
长亭裙摆微动,转身直接朝着玉璟琛跪了下来,挺直的纤细脊背带着倔强。
“请皇上要为温暖做主。”
长亭几句话,已经为自己证明了清白。
真相显然已经昭然若揭了,众人自认为已经看清了真相,那个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却敢跑上殿来胡说八道。
跪在地上的那三人已成了人精了,他们知道如若不能将长亭入罪,到时候他们就成了诬陷无辜之人的恶人了,三家必定惹来非议,还会惹来圣上不满。
“此女巧舌如簧,曲折是非,求皇上明察。”
柳司窈扭曲着一张脸,她怎么甘心长亭就这么轻易脱罪,红唇微张,正想要说些什么。
“窈窈,住嘴!”
柳镇止低声冷喝,伸手拉着刚刚站起来的柳司窈坐下。
他可不是个傻子,窈窈要是再说话,他们柳家就真的要得罪温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