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牵挂景太子么?”凌商平静地问。
“牵挂倒不至于。”夜慕参将手指扣入凌商的指缝,“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
“这么说或许有点过分,但是啊……”夜慕参的语气不咸不淡,“真正待我如亲人的,只有景哥。”
“是么?”
“以前还有阿彦……”夜慕参的心猛然收缩,声音也微微发哑,“现在就只有景哥了。”
“……”
“你吃醋了?”
“……”
“哎,吃醋就直说呗,又没什么丢人的。”夜慕参嬉笑着,“说真的,你若为我吃醋,我还挺开心的。”
“……”
“呃……好吧,你没有吃醋就算了。”夜慕参尴尬地干笑两声,“我还是挺开心的。你在这儿,我就开心。”
夜『色』里,夜慕参没有看见凌商关爱智障少年的眼神。
“我不会吃醋。”凌商冷冷道。
“这样啊……”夜慕参拖长了声音掩饰自己的失落,“也对,只有别人为你吃醋的份。”
“没有。”凌商的声音仍旧冰冷。
“真的么?”夜慕参半是玩笑半是试探,“你现在可是侯爷了,恋慕你的声名才华、为你神魂颠倒的人一定有很多吧?”
凌商不愿提起这话茬,有心回避夜慕参的追问。
他本可以毒舌地回一句“与你无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旁人都与我无关。”凌商沉默片刻后道,“除了弥相,我只有一个朋友。”
夜慕参的心顿时狂跳。
“哈,凌商……我不愿我们只是朋友……”夜慕参轻声喃着,呼吸也『乱』了。
“……”
“呃……”夜慕参敏锐地感应到凌商的抗拒,后悔不迭,“当我没说,你别在意。现在这样就挺好。”
“嗯。”
“景哥为我做过许多事。”夜慕参自顾自地剖白,“我对他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半点不似对你这样的。”
“……”
“再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就算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的温柔、感念他的付出……我也不可能对他有那种有违常伦的感情。”
“……”凌商喉结滚动,声音喑哑,“为什么?就因为是兄弟么?”
“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夜慕参反问,“兄弟呐……书上怎样说的?非但可耻,还恶心……”
“书上说的,世人说的,你也这么想么?”
“我……”夜慕参皱眉凝神想了想,“我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因为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
“……”
“哎,大半夜的,说这个干什么,”夜慕参再次干笑,“我真是太久没有同人说话,尽说些胡话了。”
“太子为你做过什么?”凌商平静地转移话题。
“景哥啊……”夜慕参想起七年前的大雪,“他救了我的命。”
夜慕参又摇头,“不,他不止救了我的命。那时候的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景哥让我免了死罪,也让我重新做人……总之,再也没有像他那样好的兄弟了。”
“……”
凌商喉咙泛苦,终归说不出一个字。
“再也没有那样好的兄弟……”夜慕参深吸一口气,悲从中来,“因为我害死了另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