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身体力行地告诉夜慕参,自知之明的重要『性』。
夜慕参双手撑在凌商那充满禅意的檀木烛台上,头向后仰,靠在凌商肩头,失神而忘我地喘着。
他近来喜欢上背对凌商的姿势。
因为这样可以不用受到美人逆天美貌的视觉冲击……
如果控制得好,就可以幸免于流鼻血。
凌商也喜欢避开夜慕参的视线。
即便是擅长伪装和克制心绪的忘忧侯,也会在被欲望吞噬的临界点回归自我。
他紫雾弥漫的眼底,是积郁七年的心寒,是窖藏十三年的怨恨。
决然不该让阿参看到的。
凌商终归不忍对夜慕参太狠,在他承受不住之前便放过了他。
也算放过自己。
背后绽放一朵凄艳墨莲的凌商,七年前就没了心。
可十三年后再次见到夜慕参……
空洞的心窝似乎又有开始了搏动。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似乎在碰上这莫名其妙的家伙之后就开始脱离正轨。
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疯掉。
销魂蚀骨的欢愉过后,凌商圈着夜慕参不放开。
这种时候,凌商总是习惯『性』地沉默。
夜慕参则是习惯『性』地感到虚无失重的不安。
如果能够这样安逸地直到永远,那夜慕参定会安然接受这宛如囚犯的命运。
无所事事,无忧无虑,天下的一切烦扰都与他无关。
身无尘埃。心有凌商。
甚好。
可偏偏,这种日子会有尽头。
教他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不甚真实的安逸?
深夜,夜慕参枕着凌商的胳膊睡得正酣。
凌商却扣了一声响指,唤醒了他。
“怎么了?”夜慕参『迷』蒙地『揉』着眼睛。
“没什么。想听你说说话。”凌商漆黑的眸子在黑夜里亮如星辰。
“唔……”夜慕参轻轻将凌商散在额际的发丝拨到耳后,“你有心事么?”
“……”凌商无言,生疏地学着夜慕参的动作,似是温存地抚着他的眉线。
夜慕参心头喜不自禁,又往凌商怀里蹭了蹭。
凌商收回抚在他额际的手,白皙的脸庞在幽暗的夜里显得孤寂,教夜慕参想亲近而不得,想怜惜又不忍。
“哎,你一句话都不说,我自言自语,也未免太傻。”夜慕参轻叹。
“不傻。”
“算了,傻就傻吧。”夜慕参莞尔而笑,“你想听我说到天亮都可以。”
凌商的呼吸顿时停住。
十三年过去了,阿参似乎……更傻了。
凌商与夜慕参稍稍分开些许距离。
傲娇堂主不经意流『露』的情感教他腹中又隐隐窜起火苗。
与其听夜慕参自言自语到天亮,更不如……
听他娇喘至天明,再求饶到日上三竿。
不过,冷傲的凌商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禽兽。
他回归本心——深夜难眠,自然是有心事。
心事,自然也与身边这人有关。
“自言自语倒是一门技术活。”夜慕参转了转眼珠,“也算你有福气,遇上小爷我。我别的不太行,唯独说话这码事啊,嘿嘿……”
傲娇堂主笑意盈盈,“不是我吹牛,我吹的牛都能飞上天。”
凌商沉默着轻轻点了下头,以示附和。
“我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夜慕参『摸』索了一会儿,握住凌商的手,“那就说说景哥的事吧。”